“建石兄,可是这?”
“看路碑应该是这,不过自成你来此是寻何人?”
赵铭不解,李业推脱与陇西李氏早出了五服连旁系子弟也不是,可也是名门怎会跑到这穷乡僻壤寻人。
“长辈之事。”
李业回了一句,看着路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赵铭看向刘黑熊李元霸,不过二人比他更茫然。
“走吧!”
几人也不在多言。
行不过几步,传来吹锣打鼓声。
“建石兄这是?”
十里不同俗,李业以为这是本地的风俗。
赵铭也不知道,游学两年并州各地异风怪俗他也知晓一二,不过今日有何祭祀?
“或许是乡间小祭,自成我们还是绕道吧!”
李业点头同意,乡间小祭多是同族同乡间的私人祭祀,他们这些外乡人突然撞进去很有可能招到厌恶。
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避开才是上策。
几人正要绕开刘黑熊突然开腔。
“大郎,听着好像是河神祭。”
“河神!?”
李业皱眉,赵铭神色也有些不好看。
“老刘你听清没?”
“声音太杂听不清词。”
“小弟。”
李业一喊李元霸了然侧耳倾听。
“大哥听不太清,好像是山恩露泽……兮什么的,还有恩恩神君什么什么的。”
李元霸说一句,李业赵铭脸色就差一分,最后二人脸直接垮了。
“他们在搞河神祭。”
赵铭一句话杀意凛然,手紧按剑柄。
“建石兄莫要动怒,可能是祭三畜。”
李业没赵铭这么大火气,不过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自成。”
“去,若是邪祭拆了便是。走。”
李业一声令下,几人毫不避讳向着祭祀处走去。
到了河边见乡民围着一座小庙跪拜,巫祝在正振振有词念到着,本应该摆祭品的位置上捆着一位女子。
“邪祭!邪祭!”
赵铭气的话都说不利索,李业直接拔出成业怒火不言而喻。李元霸也有些不高兴,他虽然傻不过脾气直三观也被李业李存孝教得偏正,凡是两哥哥不喜欢的他就不喜欢不能干,按李业原话就是
“不得以杀人还情有可原,奸淫、踢寡妇门、仗势欺人老子直接打断腿活埋了。”
李元霸认真记下,虽然李业不会活埋了他,不过真会打断他腿。
刘黑熊向来不喜邪祭,真靠鬼神他上什么山,天天在家拜神不是比劫道强!
几人正要动手,李业瞅见村庄方向露齿一笑。
“不用我等。”
不止李业,乡民巫祝也见到那人,不过他们可没李业等人这么轻松。
村庄方向走来的是一名少年不过十五六岁,1米73左右粗眉大眼狮子鼻配着一张国字脸,穿着一身虎皮袄头带虎皮帽,手提着一把铁枪。一身杀机凛然,活像巡山的猛虎。
“大郎你听我…………”
长枪如猛虎摆尾,搭话乡民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打飞一丈远。
“你们真是好胆!”
少年一张口杀意更甚,乡民吓得连滚带爬生怕成为下一个受害者。
巫祝强提胆气。
“李家小子,河神祭是村里大事,你敢得罪河神!”
“闭嘴!”
“你…你…你…………”
巫祝又惊又怒这么些年谁敢和她如此说话,一直你你说不出话来。
“李家大郎,你真要为了一个女子与我们做对。”
少年看着开口之人怒道
“好啊!原来是你这个泼皮,我今日就杀了你。”
说着长枪一架,冲着开口之人直刺。
不过终归没有杀人的意思,只在那人右肩开了一道口子。
“上!都给我上!杀了这杂种!”
泼皮指着少年,指挥帮手。
一众泼皮早有准备,掏出明晃晃的长刀,慢慢包围少年。
巫祝这时候也开口
“杀了这杂种,竟敢冒犯河神,杀了他!”
少年也不惧架起长枪注视几名泼皮,几人又要动手时。
“好好好!清天白日就敢杀人,这世道我们读书人真是看不懂。”
“是既是既,上有黄天下有厚土中有朝廷,白日行凶利害利害。”
一阵明褒暗贬,巫祝和众泼皮脸一阵青一阵白。
巫祝必竟见多识广,看向四人威胁。
“几位还是莫要多管闲事,这是我们村内之事。”
李业淡笑不答。看向庙中神像。
“这就是河君大人。”
一开始受伤的泼皮见李业不断接进庙宇,拦路阻拦。
“你要干什么?”
李业转头看向泼皮,笑容不变。
啪!
一巴掌打得泼皮眼冒金星,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李业。
啪!
李业反手又抽回一巴掌。
“杂种。”
啪!
“杂种。”
啪!
“你………啊!”
泼皮找到一个机会抓住李业右手,刚开口李业右手反抓一提反抓住泼皮左手,痛得泼皮哇哇大叫。
李业接着用左手抽巴掌。
啪!
“杂种。”
啪!
“杂种。”
啪!
………………
几十巴掌下来,泼皮两颊红肿嘴角带血看向李业眼色中带着惊惧。
这其间不是没人来救这泼皮,不过刘黑熊李元霸在这些人完全没可能接近李业。
“自成,莫忘了正事。”
赵铭见泼皮惨样有些不忍,更疑惑李业为何怒意如此旺盛。
这或许只有李业自己明白,可他不会说出去因为这是他心底最深的秘密。
经赵铭提醒李业也知道不能表现太过,他放开泼皮直指巫祝。
“朝廷早有明文规定,任何祭祀不能出现人畜,你这巫祝到是好大的胆子。”
听到这乡民都有些胆怯,官家永远是百姓心中一座大山,特别是在极度不喜祭祀并王管辖下的并州,若被郡城知晓全村都得连坐。
巫祝到是大胆反驳道
“若不祭祀河神,明年那里来的收成?小子你得罪了河神不怕惹下灾祸,还不速速离去。”
事管生计乡民都露出犹豫,李业冷笑。
“好好好,我今日就与你讲讲道理,学学杨龄德大人,看看你这巫祝心到底诚也不诚!”
巫祝与乡民脸色微变,李业摆明了要杀人。
杨龄德乃上代司空,他年轻外放益州阴平郡为官,当地人祀之风极重,他为了扭转这般歪风用了狠招。
他辖下谁玩人祀被发现立刻检验巫祝心诚也不诚,方法极为简单你信水君捆了扔水里,拜火神扔火里,只要能平安无事出来他转身立刻走人,出不来那就是巫祝心不诚。
此计一出杨龄德名声大噪,也成了文士学习的典范。
“你……”
“小弟将她腿打断扔水里去!”
巫祝见势不妙想跑,李元霸比她更快手中刀一拍将巫祝膝盖打断,左手一提将人扔进河里。
巫祝在水里扑腾,李业又看向了被他打肿了脸的泼皮。
“看来这位也是河君的信徒,那就一起下去吧!”
泼皮满口拒绝,又怎能扭得过李元霸不多时便进了河里陪巫祝。
“呵!”
李业对着面目清秀的河神像嗤笑摇摇头,对李元霸说
“小弟河君怎能不在水里,扔河里。”
李元霸也不犹豫,单手将河神像扛在肩上,走到河边顺手扔了进去。
这一手惊得在场乡民呆若木鸡,这河神像可是石头雕的等闲三五个壮汉都难以扛动,这好似痨病鬼的少年竟单手就能扛上肩,这还是人吗?
赵铭也有些惊讶,他听李业说自家这位小弟有万斤巨力还以为是说辞想不到是真的。
见场面被控制住,赵铭咳嗽一声示意李业差不多了。
杀了巫祝泼皮赵铭还不怕,必竟有理有据而且他也是参加过两次会试的还是有些人脉,闹大了也不过是些赔些银两。
李业也知道轻重他身份见不得光,也不敢在闹下去。
“人我杀了,若有人不服辑盗、里长叫来,我几人在这候着。”
乡民那敢啊!办邪祭被上面抓到了,他们铁定完蛋。
乡民也怕李业究着不放,三三两两的敢竟走了。
这时候原先救人的少年带着被捆的女子对几人表达谢意。
“在下李存义多谢诸位出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