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去之后,她的世界暂时恢复了寂静。可是,她丝毫没有如释重负之感。
望着窗外纷飞的大雪,她的内心五味杂陈。
即使他大费周章地把她拐到身边,即使他一口一个“宝贝”叫得亲热,到头来,Luna佣人的一个电话就能让他抛下刚刚还在亲昵的她,在雪夜匆匆出国。
既然他这么在乎那个Luna,Luna又那么依恋他,他为什么不好好守着Luna,为什么要残忍地拆散她和未婚夫......
她叹了一口气,缓缓地拿起手机,时至炫没有再发消息过来,她也不敢再叨扰他,只好又把手机锁了屏。
不知道和江隽南的畸形关系要维持多久,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和时至炫相处,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家人交代......思绪混乱的她无意识地在房里踱步,转眼又瞥见了床头的那副画。
她凝视着它,缓缓地走过去,抬起手抚摸它。
街头画家的技艺还是很高超的,寥寥数笔就能把他们画得栩栩如生。
画中的她,羞涩而喜悦地依偎着他,笑容灿烂,眼里有光。
当时的她,只想和他天长地久。
如果能一直像以前那样,该有多好……
眼底又开始酸涩,明音月仰起了头,微微叹气。
如今的这个男人,真的是画中人吗?
她印象中的江隽南,是十几年如一日只爱她只宠她只护她,为了她连江南集团都愿意放弃的纯情少年,所以她才会一直把他放在心尖,才会把大半精力都用来发疯似的思念他。
而眼前这个毫无底线的世纪渣男,只是长相跟江隽南一样而已吧。
明音月无力地倚在窗边,听着挂钟的滴答声,脑子里一团浆糊。
许久,她缓缓地抬起手,推开了窗。冷风瞬间穿透了她的身体,她打了个寒颤,却没有关窗。
她就如雕塑一般呆呆地站在那里,任冷风肆虐她。
冷,彻骨的冷。
直到身体冻到失去知觉,她才艰难地关上窗,调高暖气,挪回了被窝里。
身体是慢慢回暖了,可是她的心还在冰窖里。
这四年,她做过太多关于他的梦,谁曾想,现实会比梦境还要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