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牛奶!”
妹妹一觉醒来,迎面而来的是数不胜数的纯牛奶。“天呐,我的密集恐惧症要发作了。”
姐姐一边刷牙一边问道:“这都是龚天买的,昨晚KTV的消费也是他结账的,我们得把钱给人家。”
“多少钱?”
“两万一千。”
“两万一千?!”妹妹瞠了双眸,惊恐万状。
“是啊,这几百箱纯牛奶都值两万多呢。”姐姐欲哭无泪。
妹妹怒不可遏,说:“姐,我们下班早点回来,把这些牛奶搬到外面去,折价卖掉,这样我也损失小一点。”
姐姐喜笑颜开,赞同道:“似的,纯牛奶营养健康,一定很多人买。”
妹妹到达公司后,第一件事便是去找龚天,不能称之为兴师问罪,毕竟他是顶头上司,且是最大boss的侄子。
“龚总,请你将支付宝账号发给我。我把昨晚你垫付的两万一千块转给你。”
龚天乐呵呵地笑了,说:“看来你跟高鑫在一起这么久,有点小积蓄。既然你不想欠我,那我只好让你忍痛挖心咯。”
“挖心?”郑芬芬不解。
“两万一千块钱打水漂了吗,这不是挖心之痛是什么。”
看到龚天幸灾乐祸的样子,郑芬芬特别想一拳挥过去,但是,忍一时风平浪静。
“千金散尽还复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郑芬芬表现出一身傲骨。
“哟,出口成章,做久了优化编辑的工作,这文采不错嘛。你出去吧,我把支付宝账号发到钉钉上。”
郑芬芬摔门走了,脾气被逼见长了,胆子越来越大。
龚悦悦悠哉悠哉地上场了,一副看够把戏的高兴样儿。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其实本小姐的文采也十分的出众。”
“你咋那恬不知耻呢!”龚天摆出一副厌烦的臭脸,问:“你这个迟到专业户,今天来这么早,挺不正常?”
龚悦悦烦躁难耐地诉苦:“老妈为什么就不能善待我,一大早拧着我的耳朵把我拧起床,还撂下了狠话,说不好好上班,就乖乖回学校上课。”
龚天龇牙咧嘴地添把柴火:“你不好好上班,我就告诉老妈去。现在,去写十篇新闻源,不写完,中午不许去吃饭。”
龚悦悦惊吓得大叫:“新闻源!那是什么东西,天呐,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好恐怖啊!”
龚天无语地捂住脸,吸了一口气,说:“你白上了这么多天班。上班是件比上学更痛苦的事,我帮你办了一张舞蹈室年卡,你没事去跳跳舞,保持身材。”说着,他把一张年卡扔给龚悦悦。
龚悦悦捡起卡,露出邪恶的笑容,说:“刚你和郑芬芬的对话我都听见了,为美女一掷千金这事你都干了,你肯定对她有意思。”
“哟哟哟,你啥时候对我的事那么上心,为美女一掷千金的事我干的多了去了,哈哈……”龚天笑得有点夸张,以此掩饰内心正悄然窜动的情感。
龚悦悦鄙视地说:“瞧你那不正经的样子,心里也没点真感情。我走了,跳舞去,不送。”
今晚是圣诞节之夜,但却是姐妹俩有生以来最忙碌的夜晚,姐妹俩会永远铭记2017年12月25日这一天,姐妹俩唯一一起完成的一件事就发生在这一天夜晚。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姐妹俩将所有的纯牛奶搬到了小区附近的广场上,蒋安怡帮忙守摊售卖。
由于是圣诞节,广场上热闹非凡,人流量巨大。
“卖纯牛奶咯,大品牌,好信赖,健康营养,老少皆宜,全部八九折,50元一箱。卖完为止,欲购从速。”
叶云卖力地叫卖着,因为郑芬芬承诺一箱给他一块钱的提成。
来购买的人们均验证了品牌,核对了保质期后,几箱几箱地购买,对于上海人而言,牛奶如同生活必需品一般,买多了也不存在浪费。
折腾了几个小时,牛奶全部抢购一空,姐妹俩搬货累得瘫坐在地,丝毫不顾及地上的灰尘。
“走,回家算账去。”妹妹急不可耐地说。
“歇歇,我腰酸背痛的。”姐姐愉快地笑道。
回到出租屋,蒋安怡笑嘻嘻地提了两箱纯牛奶送给姐妹俩,不好意思地笑笑:“芳芳姐,芬芬,那KTV卖牛奶的价格可贵了,我们便宜卖出去不划算,所以我就偷偷留了几箱,牛奶是好东西,早晚喝一喝,对身体好。”
郑芳芳收下了牛奶,道谢说:“辛苦了,今晚多亏了你和叶云,让你们把圣诞节都给浪费了,本来你们应该开开心心地过节的。”
郑芳芳掏出三百块钱交给叶云,谢道:“这是你们该得的酬劳,辛苦了。”
收了钱的叶云和蒋安怡心满意足地回房睡了。
郑芬芬理清了账,气闷不已地说:“今晚卖牛奶回本了一万四五千块钱,可我要转账两万一千给龚天,我亏了几千,这个月的工资大半都被那个可恶的龚天给坑掉了。”
郑芳芳从卫生间洗漱完毕出来,安慰道:“破财消灾,破财消灾,你赶紧把龚天的钱还了,免得他总有理找你茬。”
郑芬芬挖心割肉般转了两万一千块给龚天,哭天抢地地说:“钱还给他了,他还是会继续找我麻烦的,总觉得他最近怪怪的,特别喜欢找我麻烦,难不成他是为了替他妹妹给我点颜色瞧瞧?”
圣诞节之夜,龚天在酒吧花天酒地,突然收到郑芬芬的转账,哈哈笑道:“这个笨女孩,太好玩了!”
龚悦悦正式从公司辞职了,因为她真正感兴趣的是舞蹈,龚天不遗余力地劝动母亲大人送她去了舞蹈学院。
“哥,你真是太狡猾了,先是送我舞蹈室的年卡,让我去跳舞,勾起了我跳舞的欲望,再利用老妈送我去舞蹈学院,你的最终目的不就是为了今天我主动辞职吗。好吧,你的套路深,不过这套路深得我心。”
“你不适合职场,离开是早晚的事。”龚天贼笑着摆出一个请出的手势。
龚悦悦不仅不走,反倒坐下来,一副要促膝长谈的架势。
“哥,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在追郑芬芬?”
龚天耸耸肩,胡诌道:“因为我亲爱的妹妹龚悦悦讨厌郑芬芬,所以我保证,永远不会爱上郑芬芬。”
“我信你个鬼。”龚悦悦狡黠笑着,纠缠不休,“其实吧,高鑫不在,我慢慢地也不讨厌郑芬芬了,如果你承认你喜欢郑芬芬,我立马跟她冰释前嫌,向她道歉。哥,你当真对她没动心吗?”
“废话,她跟别的男人同居那么久,怎么会要一个不清白的女孩子呢!”龚天说话一般都是心口不一,但这句的的确确是心口如一的。
龚悦悦吃了一惊,不敢置信地问:“你该不会有处女情结吧?”
“我要忙了,你赶紧走。”龚天在掩饰内心的不安,催促着龚悦悦走开。
龚悦悦的好奇心不比龚天差,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哥,你真的有处女情结吗?我觉得吧,这都什么时代了,年轻人思想都开放着呢,更何况你身处国际性的大都市,想找个处女,可不容易呢。”
“你长大了吗,你才多少岁啊,赶紧出去,别在工作场所谈论这些无聊透顶的话题。”
龚天施暴般地将龚悦悦拉起来,推到门外,闭门谢客。
龚悦悦乐不可支,哈哈笑道:“这家伙,终于发现了他的弱点,看他以后还敢取笑我不。”
转过身,龚悦悦瞧见了郑芬芬,走过去轻拍她的肩膀,说:“在忙呢!”
郑芬芬回头,望见龚悦悦,惊吓起身……
龚悦悦将她按坐下,友好地说:“你忙吧,我就是来跟你说声,我辞职了,要离开公司了,你可以高枕无忧了,我再也不会找你麻烦了。不过,我哥要找你的麻烦,我管不了。”
突然,龚悦悦俯身,嘴唇靠近她的脸,耳鬓私语:“多跟我哥走动走动,也不知道他那个病是不是不治之症,我指望着你帮他治好呢!”
郑芬芬大惑不解,正欲问之。但龚悦悦已经走远了,脸上带着深不可测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