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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来犯之敌

秦衍看着她眉宇间的放松,心下舒展。几步走到屏风后就着未央洗过的水快速的清理了自已,换了件袍子在未央身畔坐下,举筷也食。

未央听着秦衍用她沐浴过的水洗漱,心里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有些慌乱。以至于秦衍在他身边坐下后,她也不敢去看他,偶尔拿眼偷觑,不等秦衍发觉便收回目光,装做若无其事吃饱了肚子。

因为心神不宁,起身时没站稳,秦衍扶了她一把才没摔倒。

“投怀送抱?”秦衍哑着声音逗弄她。

未央抬脚恨恨的踢了他两脚,才翻着白眼往书案后的椅榻上去了。

秦衍眼角带着悦色,优雅的用膳。

从案上拿了六七本书叠放在椅榻上,未央将书作枕便躺了下去。本来是想躺躺等残影来了,换过自已的衣衫便要离去的,谁知两夜未眠又吃得饱了,人便犯困,拿着秦衍看了一半的书没看几眼便睡了过去。

秦衍用完了膳又传了几个人来问话,再去看未央时,见她抱着自已的书背对烛火似乎睡着了。

他走过去,一手从她后颈穿过,一手从膝弯下穿过,轻轻将她抱了起来,绕过屏风放在了他的大床之上,又伸长手臂去扯了床内侧的被子盖住她单薄的身子。

“秦衍?”未央呓语。

秦衍知她睡得不深,轻轻的答应着,“嗯!”从她手中抽出书来,自已坐在床边扯了块布巾,边给她擦拭还湿着的头发边打量着她。

要说生得好,她远不及七公主,不及玉染晴,比之魏晚晚更是差之千里;那火爆活泼的性子,顽劣又不受教,每每惹得他动气。她身处江湖居无定所,他心里时时挂牵着,却又给不了她想要的一切,明知道结果早已注定,他却偏将她装进了心里,再放不下。

未央向来浅眠,自已的地方尚且睡不踏实何况是别人的地盘。只是不知为何,她知秦衍就在一边,心里竟然十分的安稳。

烛火晃眼,她拧起好看的眉欲向内翻个身,扯了两下被子未扯动,睁开一只眼睛去看秦衍,“你压到我被子了!”声音软糯,带着半睡半醒的娇嗔。

秦衍眉梢染上笑意,站起身来把被子盖在她身上,往外走去。

书案前,烛光跳跃,秦衍处理着军务。只是今日不同往时的专注,眼睛总是情不自禁的往屏风后飘去。

夜渐深,门外有人驻足。

秦衍回神,轻轻喝道:“进来!”

残影挑帘入内,不卑不亢弯身一礼,“秦将军,我家少主的衣物!”

秦衍亲手接过,脸上往日的冰冷似乎融化了许多,“你去歇着,她在我这很安全!”也不等残影说什么,便喊来蒋淘,吩咐道:“你带他去歇息,晚间不必再来!”

残影期期艾艾出了帐门,随着蒋淘在紧临的一处营帐内安歇了。

魏晚晚远远的看着秦衍的大帐,看着他打发了蒋淘和那个少年的随从,看着他亲手熄了帐内的烛火,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几次欲进他营帐,怎奈他早已吩咐了守卫,任何人不得靠近。

他竟然留了那个少年宿在了他的帐内。

秦衍将未央的衣衫放在床边的矮几上,熄灭烛火后才脱了外衫,轻轻的挨到床边躺下。

未央睡得熟了,秦衍上床后她本能的寻着热源偎近了他,朦胧着问他,“秦衍?”

“嗯!”秦衍答应着,有些心疼她的警觉。伸一只手臂让她枕了,将那往他怀中紧偎的人抱住,扯过被子盖住两个人。

未央一只手抱住他的腰,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又睡了过去。

秦衍满意她的信任,一室黑暗他却眼睛雪亮,专注的看着怀中的女子,一颗心柔软得能滴出水来,带着十二分的温柔,不舍的拥紧了怀中的她,心下一片安宁,三更过才累极睡了过去。

一夜安睡,天未全亮未央便醒了。

身子陷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头顶有浅浅温热的呼吸,她知道那是秦衍,不由得有些恼恨起自已怎么会宿在他的床上。

悄悄的抬起头打量起他,乌羽般的发散在脑后,黑且浓密的剑眉入鬓,悬胆一般挺括的鼻子下薄唇紧抿;眼睛紧闭,两扇长睫在眼睑下形成一道安静的阴影。

未央不由的抬手去抚他的眉,纤指带着余温自额而下,在他唇边轻轻的描绘着他的唇形,心下暗忖:他虽然五官的线条硬些不似沈洛辰温柔,但是睡着的他藏起了平日的冷凝竟是格外的好看,不由得看得入神。

秦衍在她醒来时便感知到了,他有几分贪恋此时的静好。

“本将军可还入得了眼?”

未央猛然收回自己的手,声音里带着细碎的慌张:“你、你醒了?”

“将军,京城急件!”一个年轻的声音自帐门口响起。

未央被这一声儿吓得不轻,本能的推开秦衍,揽衣坐起。

秦衍剑眉挑起,面色黑得吓人。

“卫统领怎么不进去,将军还未曾起身不成?”门口一阵娇娇的女声。

“晚晚姑娘,将军未起,在此稍等片刻不迟。”少年淡声回道。

门外响起挑帘进门的声音,女子说:“往日这时辰将军早就起来了,今日怎地睡迟了不成,我去瞧瞧!”

“哎,那个晚晚姑……”

少年话未说完,魏晚晚已经进了大帐。

秦衍面上有些怒色,放开未央扯过被子盖在她身上,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再睡一会,乖!”自已披上外袍穿了鞋子往屏风外去了。

魏晚晚见秦衍披着衣袍出来,脸色便不甚好看。紧走几步便伸手要给他整理衣袍,被秦衍侧身让过了。

“今日起你不必进来大帐,这里自有蒋淘伺候,不敢劳动魏姑娘。”秦衍声线透着冰寒,越过魏晚晚看向卫向东,“呈上来!”

魏晚晚脸色登时苍白,想开口说些什么终是被秦衍的冷吓退,在原地呆愣了片刻后又自觉动了起来,似无事一般将昨夜桌上的残羹收拾了,端着便走。

“报!”门外声音又起。

秦衍正看着京中来信拧着眉,头也不抬便说道,“进来!”

“报告将军,南诏来犯,城下三十里扎营!”

秦衍微一沉吟,“怎地才来汇报?”

“回将军,戚将军亲自带人守关,说将军连日疲劳,敌军未动所以暂压了下来!”那人流利的说着话。

秦衍脸色不甚好看,“下去罢,传戚将军进帐!”

那人走后,秦衍撩袍坐在案前,提笔写字。

未央穿戴了自已的衣袍:交领的白绢内衫,外袍亦是素白云锦,袖口和袍角用同色线暗绣了云纹,腰上是一条宽带,上系着巴掌大的紫玉,深紫的长绦;束发于顶,拿一根紫玉簪别住,整个人看上去精致优雅。

踱步转出屏风,往秦衍落坐的矮榻上散坐了,随意从桌角的书堆里捡一本书,歪靠着榻背自顾自看着。

自她一出来,秦衍的眼睛里便有火苗腾起,专注而热烈。

未央被他瞧得不自在,伸长小腿踢了他一脚,也不知嘟囔了句什么,将身子又侧过去一些,便再不理他。

秦衍收回惊艳的神色,敛一敛神将笔填饱了墨继续写着。

须臾,戚敬勋和祁殇一前一后进了大帐。

祁殇一眼看去,未央还是原来的未央,洒脱且无拘,不由得笑开。

秦衍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转头和戚敬勋商量迎敌之事。

“大哥,你不认得我了吗?”未央被祁殇瞧得不自在,白了他一眼,调侃道。

祁殇也不在意,收敛心神细听军情。

戚敬勋亦有所顾及的看向未央,不知她是何许人也,竟能和秦衍平起平坐旁若无人。

“无碍,继续!”秦衍淡淡的说道。

“将军,昨夜三理,南诏大军开拔至关下三十里安营扎寨,看来是打算全面出击了!”戚敬勋忧心的说道。

祁殇开口,“两个月来,他们且战且退,看来是在筹谋什么,如今大军压境,看来是胸有成竹了!”

“上次阵破,南诏再不来犯,原来是在谋划着大事,此举秦将军怎么看?”戚敬勋一辈子都在边境,动乱时有发生,他其实并不相信秦衍统兵会打仗,毕竟太也年轻了。

“敌不动,我不动!”秦衍淡淡的说道,向着门外唤了一声:“卫向东进来!”

“将军!”卫向东拱手见礼。

“去看看探子查得怎么样了,及时来报!”秦衍下令。

秦衍收起写完的信装进信封,置于案上,“稍晚出城看了再议!戚将军请回!”

戚敬勋走后,蒋淘就进来询问是否摆饭。

祁殇在秦衍冷凝的眼神中淡笑着敛衣坐下,“未央看得什么书?”

未央扔了手上的书,从榻上走下来坐在祁殇下首,“随便看看,秦衍我饿了!”

话音未落,只见魏晚晚亲手端着一个大托盘进来,将盘中的食物一一摆在地中间昨夜那张桌子上,满脸温柔的看向秦衍,“将军用膳罢!”

未央看去,桌上只一双碗筷,一大碗白粥,一碟馒头,四碟小菜。

她不由得好笑,看来自已不受欢迎啊!

秦衍站起身来,似乎未曾看见魏晚晚的示好,直接走到未央身边坐下,将桌上唯一的那双筷子递到她的手中,“不是饿了,还不快吃!”

祁殇笑而不语。

秦衍拧眉唤道:“蒋淘?”

蒋淘小跑着进来,“公子!”

“再去备两副碗筷!”秦衍不见动怒,一脸平常神色。

魏晚晚有些郁郁。

那少年换了衣衫原是这等风貌,却是在哪里见过,只是想不起来了。

祁殇始终嘴角含笑,也不和秦衍客气,接了蒋淘递过来的碗筷无声的用饭。

三人用罢早膳又喝了茶,这才让蒋淘备下了马,一行数人出关南去。

出关南行十里在一个小山峰上驻了马,只见诏营连绵,在林中排开了庞大的阵势,借山体林木掩映,不知有多少营帐。

戚尧打马上前,“秦将军,待末将上前查探一番!”

秦衍浓眉下眼神凛冽,“准!”

戚尧打马欲行,被祁殇拦了,“戚少将军,诏营前十里不可冒进,谨记!”

未央骑在马上抬眸远视,此处去瞧诏营并无异样,但这份安静和坦然本身就是警告,她同意祁殇所言,淡声音接话道,“大哥所言甚是!”

戚尧领了几个人拍马走了。

“南诏兵此番全军来犯,他是笃定了这一战必胜,不然以南诏王的阴鸷不会如此不顾及才是!”祁殇忧心的说道。

秦衍骑在马上,肩背笔直,“林中无路且凶险万分,南诏王只要守住这唯一的往来之路,在林中设下埋伏机关,到也真不用怕我军袭击他的本巢,所以才这般有恃无恐!”

“可是如此这般,除非他主动进击,不然只会劳民伤财罢了。”祁殇说道。

秦衍飞身从马上腾起直落在树冠之上,冬日的晴空被浓密的枝叶完全隔绝在了林木以外,林中潮湿阴寒,极度的不舒服。

“栖霞关地处林地之边,易攻难守,如若南诏兵力强大可围城或绕关而进,他族世代居于林中,比之我朝更了解如何进退。”秦衍落回马背,寒声而语。

祁殇沉吟了片刻才又接道,“关内不足百里便是武陵城,如若南诏兵冒进,死伤将不讲其数,于此时的东楚怕是致命打击。”

“戚将军,关内至武陵城有多少村镇及人口?”秦衍问道。

戚敬勋看了看秦衍答道,“三镇十一村,人口莫知,不会超过五千人,皆以山林赖以生存。”

“如若迁此等庞多的人口进武陵城极是不妥啊,武陵城本就不富,还要支撑关上战事,难以为计!”祁殇摇头。

半晌后秦衍才开口,“关西有密林百里,虽无通兵之路,却也是我军不及守卫之处,如若南诏兵绕西唐边境而过,连武陵城亦要受战乱之疫。”

“虽则如此,可是百姓无辜,池鱼之乱多由内而外,如今之象,怕是只有此途可行!”祁殇亦点头称是。

未央看向远处的山峦,眉间晦涩。

秦衍顺着她的视线远眺,一时谁也不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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