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潋之捂着腹部流血的伤口,她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卢师兄,其他人也被施了禁身术,看着失了魂的花潋之和倒在地上不知生死的卢师兄,他们却无能为力。至于那人后来说了些什么,花潋之都听不到了,此时她脑海中一直闪现着卢师兄对她的好和说过的话。
花潋之已经不知道心里是愤怒还是伤心,只是感觉下一秒心跳就会停止了一般难过。只见她缓缓弯腰捡起地上的战灵剑,面无表情的看着手里战灵剑喃喃自语的说道:“我自小长在不周山,除了师傅,就数卢师兄对我最好,与我而言他已经不是我的师兄,而是像哥哥一般的存在。”
她的指尖划过剑刃,看着滴血的手指,花潋之抬起头用冰冷的眼神看着那人说道:“临行前,师傅对我说,我会寻到我的身世。”
临行前,玄初灵尊对她说:“潋儿,你想知晓你的身世吗?你身上的印记是一种古老的封印,这些年,为师也一直到处打听这个印记,用尽了法子也未能解开。”
花潋之将滴血的手指放在她肩膀的印记上,只见红色的符印在她脸上闪过。当她再次将手拿开的时候,手指的伤痕正在慢慢愈合,她望着手指消失不见的伤口,握住剑的右手轻轻一挥,解开了悟幽他们的禁身术。
悟幽他们呆呆的看着花潋之,并且感受到她体内突然散开的陌生灵力。此时的花潋之看起来很可怕,她红着眼,然而她的眼里已经变得黯淡无光。
花潋之说道:“三师兄,带着他们先进去。”
三师兄也没多说什么,带着门主们和君主又回去了。悟幽和宗尧则留下来,设下结界后便守在了门口。
花潋之继续说道:“你口中的旧人就是我的亲人吧,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们是因何舍下我,如今他们是否还在对我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不周山就是我家,师傅和师兄们就是我家人。只是当下!我!很不开心!”
说完,花潋之便提剑而战,出招稳准狠,招招致命。那人在花潋之劲猛攻击下,节节败退。可就在花潋之的剑马上就要穿过他的胸膛时刻,她的身体突然刺痛动弹不得,在踉跄几步后便瘫倒在地上。
那人见状突然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他拿起地上的战灵剑,瞬间移动到花潋之身边,他高高举起手里的剑,狠狠地插在了花潋之的后背上。
“啊!!!”
伴随着花潋之痛苦的惨叫,那人的身体也被两把利剑穿透,身体笔直的向后倒去,再也动不了了。
满脸血迹的悟幽和宗尧,赶紧查探了花潋之和卢师兄,虽然花潋之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但他们两人气息比较微弱,尤其是卢师兄,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就在这时,玄初灵尊突然现身,原来是花潋之催动了初玄给她的符咒。玄初灵尊带着花潋之和卢师兄消失后,八师兄也带来了其他世家子弟,在众人的帮助下,清理了余孽。
几日后金陵城也渐渐恢复了往日繁荣鼎盛的面貌。君主为了答谢,设宴庆祝。花潋之、悟幽、宗尧三人也成了激励各组子弟潜心修炼的楷模!
数年后悟幽和宗尧也成为了玄初灵尊的徒弟,更名为悟幽之、宗尧之,三人经常一起结伴下山历练,除暴安良。又过了几年,悟幽之和宗尧之成立了自己的门派,有了自己的徒弟,而花潋之则成了玄华门最年轻的灵尊。
————百年后————
在某个茶馆中,素辛听着沧隐讲的,说道:“那时候乐意修仙的人应该不少吧?靠着这三人的事迹,各门派也招揽了不少弟子。之前听他们说的什么百年前的约定,是不是怕有邪门歪道再次挑起祸乱,所以大家就商量着以金陵城为中心,不管你是修仙世家还是达官贵人,都要听君主的?”
沧隐回道:“是的。”
素辛点点头,问到:“花潋之成为灵尊后,你才成为她的徒弟的吗?”
“非也,师傅成为灵尊前,下山历练时救了我,将我带回不周山,并教我修习仙法,渡我修为。”
良玉也紧接着问道:“那后来呢?”
沧隐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后来,师傅遵照玄初灵尊嘱托,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加固云团的结界。就在那次,宗尧之突然出现在不周山……”
————百年前————
在云团附近,花潋之看着突然现身的宗尧之,正要向前问好,结果没有防备的她被宗尧之一掌打伤,花潋之愣愣的看着他,问道:“为什么?”
宗尧之并未回答她,他只是看着那神秘的云团不停的变换手印。花潋之瞧出那是解除结界的手印,心想:“莫非他是要这云团的灵力?绝对不可以的!”
就在结界解除的刹那间,天色骤变,大地为之震撼,花潋之找准时机,抢在宗尧之分神前进入到云团中。
花潋之进入云团后,看着周围白茫茫一片,又惊叹的看着双手突现的咒印,心想:难怪师傅的大师兄会有盗走云团的想法,这么纯净的灵气太有吸引力了,竟然将我的咒印解开了,而且这里面竟然有一个虚无空间。越往里走灵气越强,花潋之似乎感到有人在召唤她,在好奇心驱使下,她往更深处走去。
宗尧之看着进入云团的花潋之低声咒骂几句后,也进入到云团内,感受到灵力进入他体内后,并未继续往里走,而是静静地了待在原地。
突然感受到体内灵力已经超出承受范围的花潋之,她惊讶的发现这灵气竟然悄悄地进入了她的体内,召唤她的那个声音也越来越近了,眼前也越来越清晰。几息后,薄雾散尽,一把灵剑悬在半空中。
花潋之看着悬于半空的灵剑,当她握住那把灵剑的时候,一股强大的灵力涌入她的体内。而此时不周山弟子瞧得云团异动,都前来查探,却不想被突如其来的强大灵力震倒在地,天色又恢复到往日的平静。云团里的花潋之也终于抑制不住体内的灵力,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灵剑上面也沾有血渍。
就在此时,灵剑突然抖动起来并散发着微光,周围的灵气也突然急剧缩小,最终化成一颗透亮的灵珠,飞向花潋之的额间。花潋之被这颗灵珠震乱了发型,灵珠嵌入她额间的那一刹那,她感到身体各处传来撕裂的疼痛,她看着颤抖的手里握着的灵剑,不知此时此刻是要笑还是哭。
花潋之看着眼前的宗尧之,艰难又有些虚弱的说道:“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此时我奉劝你一句,赶紧离开。”
宗尧之恶狠狠的瞪着花潋之手中的灵剑,他感受到在花潋之体内有两股灵力,而且两股灵力还未融合,便邪魅一笑说道:“花师妹,何必呢?那日城墙之上,我就该吸走你的修为,便不会耽搁这么久了。”
不周山弟子看着眼前的两人一时半刻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毕竟宗尧之和花潋之的关系,绝对不会打起来的啊。花潋之示意他们赶快离开,待弟子走后,花潋之低头苦笑道:“我早该料到,那时候悟幽和宗尧怎会赢如此轻松,没想到你还留了一手。”
此时,花潋之脸色骤变,口吐鲜血后便消失在不周山,几日后便传出她以一己之力,手握无界灵剑,屠了半百的修仙世家,成了人人口中的魔头。
“她肯定是贪恋不周山的那个云团,结果心智被夺,成了嗜血的魔头,她手里的那把无界可是世人争夺的灵剑啊。”
“她的那把无界,真是数一数二的灵器,而且旁人是碰不到的,一碰便消失不见了,就像有了灵识一样,是认主的。”
“听说了吗?她每屠完一家,便跪地嚎啕大哭。”
“那玄初灵尊呢?他怎么不出来救救他的爱徒?”
“哎……别提了,那魔头将她师傅……唉,那可是一手将她养大的师傅啊……”
——————百年后——————
北方一处小路上,素辛听着沧隐所说,心里还有些不明白,正要问时,被身边的良玉抢先说道:“大都护是怎么知道的?说不定是她真的贪恋那灵力呢?”
素辛也在一旁点点头,看样子良玉问了她想问的问题,并不是质疑花潋之的为人,但真的只是好奇沧隐是怎么知道这么多事情的。
沧隐似笑非笑的回道:“师傅在得到灵力前,修为已经无人能及,哪怕没有灵器,旁人也不能伤她分毫。”
知夏也问道:“后来是怎么来到牙山呢?”
沧隐回道:“虽然那时候我还小,可师傅每夜会渡我一些修为,所以我的修为在师兄弟里是数一数二的。我知道师傅的为人,她是不可能屠杀那些修仙世家。也是因为如此,其他世家便上山要我们交出师傅,不周山其他弟子看我们如此维护师傅的样子,便要将我们逐出师门。正因为我们是花潋之的弟子,他们要屠净我们,我们一路躲躲藏藏,诚惶诚恐。若真是世人所说的那样,师傅不会满身是血的回来,拼劲最后的力气将我们带到北方的牙山。师傅在布好结界后,将我们叫到身前说道:‘为师罪不容诛,死有余辜,我连累了你们,今后你们便更名改姓,开始新的生活吧。沧隐,你将这指环收好,他日会有人来找你取走此物。’说完,师傅便消失不见了,而她的灵剑无界自己张开了结界,无人能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