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原来如此。这件事说起来也不算坏事,正好给刘新一个惨痛教训,或许能让浪子回头。此乃好事哇良叔……”
陆远在咖啡屋,听完刘良的叙述,已经搞明白个中要害。此事只能说草民如蚁,被当成了替罪羊,难怪江停雨认为无法胜诉。
道理很简单,就算是法律,也叫不醒一群装睡的人!
关于良叔儿子刘新的这个案子,其实棘手的并非案子本身,而是峰黎县的有关单位,为了不影响招商引资的正面形象,而对招商引资进来的资本的包庇。
刘新在招商引资进来的一家化工厂上班,算是个小领导。在今年元宵后,这家化工厂发生了锅炉爆炸,造成两死二十多人受伤。
此事的原罪就是这家被招商引资回来的资本,玩的是套路,是个空壳套牌企业,建厂的各种指标其实是严格不过关。可惜县办的那些人,并不懂这些,以致被人蒙混过去。
在过去的一年里,由于这个厂没什么业务,开工并不频繁,也就一年相关无事。谁料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于是刘新成了替罪羊。
最可笑的是,刘新在被选目标当天,由一个车间长,摇身一变成了厂长。嗯嗯,发生了这种事,自然就是厂长玩忽职守丧心病狂,在职贪污渎职恶意克扣降低建厂资金和指标……
总而言之,刘新这个才刚大学毕业了两年,年仅24岁的小年轻,就这样被那个资本给推出来了。然后严重检讨他们的识人不明,发誓会赔钱。
而且资本还向县招办承诺,要加1个亿的大投资。这一招果然厉害,糖衣炮弹之术玩的十分溜。但是除了意思了一下,赔了点钱给那两个死了人的家属,其它受伤的人的赔款至今未见。有段时间那些家属自然闹过,但是后来被地方恶势力威胁,时间一长也就平息了。
只是从此以后,刘良一家人就变成了过街老鼠,被流言恶语相向,时时被人滋扰。
“现在,你还觉得这件事能办?那我倒要见识一下,你有什么手段。”江停雨没想到,都到这个时候了,已经知道了来龙去脉的陆远,竟然还表现的如此自信爆棚。
陆远微微一笑道:“有趣就有趣在,那套牌资本为什么没跑路,反面还要加大1亿的投资?你们听过一个词吗?NO ZUO NO DIE,哦,良叔,就是不作不死。”
这其中的蹊跷,良叔是想不通的,但像江停雨这种,历经无数国内外大小重案的资深大律师,却能一眼看出其中猫腻。正如陆远所说,不作不死。
这才是江停雨,认为刘新案件无法胜诉的真正原因。只不过这个原因,不可说不可说啊!
“要解决刘新的事,很简单,就是让那个倒霉的资本方,换个他们内部真正的人出来替罪。然后让他们拿出钱来,赔偿这次事件中死伤的人即可。至于别的,老子懒得管……”
陆远站起来,道:“良叔你先回去,这件事我保证,最迟后天你能见到刘新安然回家了。”
“你真这么有把握?”江停雨实在是看不懂陆远这个人了,以她的阅历,都想不通凭陆远一个小小的草民,无权无势无钱的,凭什么解决这件事,而且听起来好像他能不费吹灰之力。
就陆远的家庭情况,现在江停雨也已经多少从良叔口中知道了些。
“良叔,等刘新出来后,让他记住这个教训,再不要想着天上掉馅饼,踏踏实实做人。”
陆远只对江停雨笑笑,一副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样子,让人看了有想打他的冲动。
刘良见陆远说的如此信誓旦旦,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万分感激道:“远仔,如果你真能帮忙良叔这个忙,以后良叔的下半辈子,给你做牛做马。不,你这么本事,刘新出来后,让他跟着你多学学,这孩子我怕是已经教不好他了……”
刘良说着说着已经老泪纵横,回想过往种种,每当他要树立父亲的威严时,刘新就翻他的旧账。很多年前,刘良就十分后悔年轻时当混混的经历。
这人呐,古话说的太对了,一失足成千古恨,除非本来就立志当混蛋的除外。
陆远心中叹息一声,道:“做牛做马就算了,现在什么年代了,牛马已经用不上了。不过刘新你要真放心交给我管,那我也当仁不让,正好我有些大事,需要逐渐招募人手。”
“放心放心!”
这良叔也不是傻子,他敏锐的发觉,陆远似乎有着大能量。
陆远这才看向,正用锐利的探寻目光,“搜索”着他的江停雨笑道:“江大律师,怎么样,跟我走一趟,我带你去找两个小朋友,顺便也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油画宗师的水平……”
“小朋友?油画宗师?你真会画油画?”
“瞧你这话说的,你看我这个人,像是会吹牛逼的人吗?走吧……”
陆远去结账,然后带着江停雨回到了父母卖西瓜的摊子前。刘良也是人老成精,自然不可能一起跟着去当电灯泡,他顺道去探监了。
“你既然答应了接手刘新案件,不,你这是非法接手,毕竟你一不是律师,二不是公职人员。我很好奇,你要怎么做,甚至那么有把握后天就让事情终结……”
江大律师已经完全被陆远勾起了好奇心,一路上问个不停,这就是职业病犯了。
“我们现在去哪里?你应该抓紧时间,油画我也不想看了。”
“油画可以不看,但是两个小朋友,你还是要看看的,跟它们混熟了,有好处,毕竟是以后的女主人呐!”陆远说的没头没尾,即使江停雨也有点不解。
小朋友,女主人,什么跟什么?
马路对面,陆青山和陈罗衣,在架起的架子棚下,顶着大热天在卖瓜。陆远带着江停雨过来,后者的抢眼立马让陆远的父母眼前一亮。
“难道这是,小远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