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刑洞天?血刑卫?”常明远听着棘轮说出的两名词,一脸疑惑,然后追问道:“师兄,之前你给我介绍刑法殿时,可没听你说过啊?”
不爽的看了常明远一眼,然后想起了躺在自己须弥戒中的血魔臂爪,棘轮还是开口给常明远解释起来:“之前告诉你的是我个人在刑法殿中所能了解的基本信息,关于血刑洞天和血刑卫的信息是只有二等以上刑卫才能得知的隐秘,不能随意告诉他人。”
常明远皱眉思索一番,然后眼睛眯的更狠了,眼中似乎冒起了小星星,对着棘轮赞美道:“师兄不愧是师兄,居然连二等刑卫才知道的隐秘都知道。”
棘轮虽然心里明白常明远说这话的真正目的是想从他这里套话,但他想的很多,所以他还是继续解释道:“你知道我这幅机关身体是怎么来的吗?”
常明远望着棘轮身上穿着的赤色符甲,他知道那符甲之下有的只是冰冷的金属机括,他的表情变为复杂,沉声道:“这想必是师兄的一件不堪回首的往事吧。”
然而出乎常明远意料的是棘轮这位机关人僵硬的五官居然“洒脱一笑”,然后就听棘轮说道:“之前又一次我协助一位二等刑卫执行赤色六星任务时,那位任务目标被我们逼到绝路后,以生命为代价从九幽七道之一的幽魂道之中召唤出一只神轮境的游魂鬼相。
然后为了救那位二等刑卫大人,我替了他挡下了一记‘魂殇灭身咒’,这诅咒极其可怕,乃是幽魂道特有的诅咒神通,中此咒者,不管修为多高,只有人体和魂魄之间的联系不深,身体就会快速腐朽,而且此神通是以魂体下咒,中咒者也是魂魄被诅咒,除非新寻到的身体与魂魄无比切合,不然只要魂魄不灭无论夺舍多少身体,这些身体都会腐朽。
而这也是我失去身体的原因,后来二等刑卫大人为了弥补我,不惜请来一位任职一等刑卫的顶尖墨家机关师和一位血刑卫医师,分别为了我量身打造了这幅机关身体和治疗我魂魄之上的伤势。
由此我才得知了刑法殿之中关于血刑卫的隐秘。”
常明远偏着头,看着棘轮无话可说,心中疯狂吐槽:“师兄啊!我只是稍微客气一下,你要不要告诉我这么多啊?这可是会被人说是水字数的啊!”
或许是身为机关人的原因,棘轮并没有看出常明远的无奈,继续用这机械般沙哑的声音说着:“在升仙门的‘三法殿’中,我刑法殿最强,自升仙门建立以来,数万年,刑法殿都一直掌握着足以媲美升仙门真正主人真传殿的力量。
当然在建宗初期,主宰刑法殿的殿主还没有被尊称为刑尊,刑卫更不是真君,第一位刑尊的修为也只是神轮境罢了。
自升仙门建立以来,数万年里,历经数次差点灭宗的生死大劫,而在这些劫难之中,刑法殿每次都是顶在最前面,不止有一次有人亲眼看见刑尊战死。
在无数的争斗中,升仙门早已不是了升仙门,因为就连如今升仙门的名字还是改了数次才保留至今的,所以哪怕是现在真传殿的最为古老的真传长老们也不清楚升仙门真正的建宗之日是何时了。
但过了这么久,升仙门内部的组织和人员更是不知变换了多少,一批又一批的弟子自浮沉之中跃起落下,然后被时间长河卷走,不留下丝毫痕迹。
甚至连‘三法殿’和真传殿的称呼也只是最近三万年才被人如此称呼的。”一口气说到这里,棘轮宝石眼中光芒闪烁,而这时常明远的心魔咒突然从棘轮身上感受到了一阵狂热。
顿时他心中微微一惊:“果然,这里的机关术一点都不科学,机关人居然还真的有感情,嗯.......棘轮应该不算,毕竟他原本还是个人,思想感情还在只是身体变了。”
心中一阵胡思乱想,常明远从棘轮口中说出的那段带着无数历史厚重中走了出来,自他心魔咒达到第二重七情妄语后,他总是会在不知觉中发生这种思维发散,尤其是在他紧张的时候。
“而升仙门数万年你,唯有刑法殿一直存在,其内部更是在这深不见底的血色历史中一次又一次的死亡新生,最终第一位刑法殿的殿主晋升真君位格,然后数年里,升仙门疯狂扩张,尤其是三万年前,东华大劫,造化三境尽数降临人间之时......”说道这,棘轮突然停住了,机械的五官变为深沉。
常明远敏锐的注意到棘轮的工作,似乎就是一人真正说话时被人突然叫住的动作。
瞬间,常明远脑中就一亮:“这是因为棘轮接下来要说的涉及到某处隐秘,所以被监视这里的强者们暗中叫停了吗?”
他的心中有了一丝失落,棘轮被人叫停,必定就不会再说,但他还想知道更多!
不过再次出乎常明远所料的,棘轮微微点头后,再次看着常明远的眼睛,眼中宝石关门闪耀,直接说道:“在刚才,我收到信息,在猎丘县指使暗阁刺客袭击你们之人有了一丝线索,你是想先听线索和是让我继续说。”
没想到棘轮刚才接收到的并不是叫停的秘密,而是关于猎丘县袭击的事,常明远眉头微微舒展,然后思索了一息时间,抬头笑道:“师兄您继续说关于血刑卫和刑尊大人的事吧。”
“嗯。”棘轮微微点头,继续用机械般的嗓音道:“东华浩劫降临,近百位造化三境降临人间,让原本东华大陆的一切都陷入了一片火光。
但乱世之际,也是无数之前在生死线挣扎的宗门苦苦等待的腾飞之际,那时一个建立在万亿东华生灵尸骨之上的黄金盛世!
也因为如此,在那段时间真君乃至真君之上的天君们,在那个时候陨落成为了平常,大劫动荡了整个东华大陆三千年,阵亡的造化三境已知的已经达到了六十七位,而在其中,刑尊为了升仙门的崛起,更是数次‘身死’。
这并不是形容词,而是名词。
刑法殿中有着不断传承下来的血刑碑文,世代有最为智慧的刑卫保管,而那上面记载了刑法殿之中为刑法殿做出不可磨灭功绩的伟人们,而上面就有着明确的记载,刑尊大人洞天破碎十三次,死亡七次。
但每次刑尊死在眼前,连自身道韵都消失在天地之中后,第二天,那位浑身覆盖灰雾,双眼蔚蓝的身影就会在刑法殿之上的刑尊之座,默默的注视着进来的刑卫。
每次都是如此,似乎祂从未离去。
就是这样,刑尊之名从那时传出,流传到了至今。”棘轮宛如说出了一段史诗,常明远听着心中翻起了一阵波浪。
“刑尊,刑尊!原来如此,如此看来的话这位刑尊的传奇度,丝毫不弱与龙木真君啊。”心中想了一会儿,常明远继续倾听。
“不管刑尊是如何一只存在的,但刑尊的洞天被毁十三次,里面的洞天法则早蜕变为了一种极其特殊的法则——刑法则。
而洞天之名也被刑卫们称为血刑洞天。
而血刑卫则是自血刑洞天之中完成刑尊历练后所走出来的顶级强者!
他们虽然或许实力不如二等,一等刑卫,但他们未来的成就绝对超过一等刑卫!每一个都可以说是刑法殿乃至整个东华大陆的天之骄子!
而你在血刑洞天之中见到了那位少女,正是为我治疗魂魄伤势的那位血刑卫,升仙门首席大师姐,刑尊的亲传弟子,目前还在血刑洞天进行二次试炼的血刑卫——华南月!”
棘轮的语气之中满是对他所说之人的仰慕之情。
常明远越听却越是眉头紧锁:“之前在血刑洞天之中,我似乎是被战场之中的杀气影响了心智,然后在使用七情妄语之后,就彻底失了控,控制这黑血荆棘杀了数十万妖仆,要不是青种和玉龙珏让我清醒过来,指不定就入魔了。
但最后哪怕是凭着命收回了杀红了眼的黑血荆棘,并将它吸收的血肉化为荆棘血毒排了出去,但因为在血刑洞天之内神灵躯的神性降临不了我的本体,然后我应该是因为精神透支过度昏迷了过去,差点死亡。
如果按棘轮所说的,用了某种神奇的宝物大药吊住我性命的应该就是这位华南月了。”
在当时哪怕他垂死,但靠着在心境死战赤瞳时锻炼而出的意志,他还是隐约看到了华南月,并仿佛神经反射的抓住了华南月的玉足,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的。
而他之所以要问棘轮关于华南月的信息,当然不是他好色,虽然他知道华南月必定是绝世美女,毕竟当时那玉足的手感......咳!
啧啧,不可言啊!
他真正的目的就是因为当时华南月用的那种宝药,那可是能刺激到青种的绝世秘宝,好像就一点点,就让青种打开了下一层次封印的缝隙,露出了不少青元仙君和无相魔君两位的记忆碎片,价值对常明远来说是媲美上品先天法宝。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弄清这宝药!然后不折手段的弄到他,哪怕使用“美男计”!
付出身体的代价他也要弄到手!
他想到这里,突然脑中一闪灵光,一模头,入手光滑圆润,顿时心中陷入一片沮丧:“完了,华南月救我的时候,老子当时必定是顶着光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