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三自尽死了。
吊死在两颗槐树下。
江南还是江南。
这是已不是江南。
挽河不是河。
如今又是河。
挽河下有四具尸体。
一位满脸络腮胡须的大汉,一位三尺的侏儒,一位右臂极长的人,一位已经胡须略微白了的小老头。
两个烟斗,一柄刀,一柄剑。
是谁葬了他们。
是一个胖胖的老者。
他就是与宅门飘雪相伴的胖掌柜。
悄悄的不知何时,挽河内又多了一个烟斗。
胖掌柜去了哪?
去了一个极远的地方。
那个地方,并不远。
就在挽河。
烟斗沉下的同时。
胖掌柜已经沉下。
溅起一串串浪花。
此刻没有人笑他胖。笑他爱钱,笑他爱打算盘。
杀他们的人,叫做欧阳。
因为以切磋剑技为名,因为相识,因为交情极深,谁也没有防备。
甚至于连那手内的一柄短剑都无人防备。
因为剑很短,仅仅一分。
欧阳的尸体半跪在挽河旁。
似乎为河内的几人忏悔。
可是河内的人已经听不见,更不愿听见。
三十年前,三十年后,时境变迁。
现实总是残酷,剑客并不是无情的。
快、单调的快、快到极致,并不是正途。
所以几人死的并不冤、并不令人感到惋惜。
但是同样,没有人不惋惜。
挽河确是经过时过境迁消失不见。
因为挽河内还曾经葬着一个女子。
并不是宅门飘雪错杀。
因为这江南本无宅门飘雪。
江南是江南。
江南也不是江南。
她是几人的授业恩师,可惜,确是令人惋惜。
而今曾经信任、背叛并让她死去的人,都葬在挽河里。
胖掌柜并不该死,可是还是死了。
欧阳本该活着,可是还是死了。
人生就是如此。
对对错错,是是非非。
有些人,不愿分清,不想分清。
红尘多憾事,千言万语,尽是一支笔。
话无尽,画无尽,谁对谁错?
又谁愿意去分清?
又谁愿意耐心的听?
又谁愿意都听得明白、听得懂,总能看的明白,又愿意去尽数分清?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