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宫中的规矩,太子大婚的第三日要携同太子妃一起入宫给皇后娘娘奉茶。
一早,荷叶就将慕容清扬拉了起来,收拾打扮。
皇甫浚倚靠在门框上,只见他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被金冠高高挽起,剑眉下的那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下薄厚适中的红唇边,这时却漾着令人炫目的笑容。他的目光定格在慕容清扬身上,看得她极其别扭。
“皇甫浚,你能不能先出去?”慕容清扬实在受不了了,蹙眉道。
“不能!”
“......”慕容清扬深吸一口气,道:“你站在这里不累吗?我这还得一会儿才能好呢。”
“我不累。”皇甫浚摇头,他对着慕容清扬挑眉道:“你是在关心我吗?”
“随你吧!”慕容清扬见他这副贱兮兮的模样,简直无语。喃喃自语道:“啧啧啧,上天真是不公平,给了他那么一张俊朗的脸,怎么娘们儿兮兮的?”
皇甫浚见她在嘀咕着什么,问道:“你说什么?”
慕容清扬一脸假笑地道:“没什么,夸你好看。”
“虽然这是众所皆知的事,但能听你说出来,我还是蛮高兴的。”皇甫浚得意道。
慕容清扬不再说话,她真的不想再跟这个“二百五”浪费口水。
“好了,公主。您可以起身了。”荷叶笑着道。
随着慕容清扬慢慢起身,皇甫浚看呆在那。她走过去嫌弃地看着泛着花痴的皇甫浚,喊道:“喂,我们走吧!”
“哦。”皇甫浚乖乖地跟在慕容清扬身后,眼睛仍直勾勾地看着她。
慕容清扬一个转身,直接撞在了皇甫浚的胸脯上。她揉着被撞的火辣辣的鼻子,怒吼道:“我说你走路能不能看着点?发什么呆啊!我这幸亏是真鼻子,这要是整过的,被你这么一撞,不得毁了啊!”
“啊?什么整过的?鼻子也能整吗?”皇甫浚说着伸出了手想去替她揉揉,却被她挡开了。
慕容清扬气得冒火,皇甫浚还一副无辜的样子。惹得一旁的荷叶忍不住偷笑。
终于两人相安无事地来到了宫中。见到皇后的时候,慕容清扬莞尔一笑,道:“清扬给母后请安。”
皇后似笑非笑地望着她,点了点头,道:“坐吧。”
待他们入座之后,皇后道:“终于,你还是如愿嫁入了太子府。”
“母后这话什么意思?”慕容清扬不解道。
皇后狐疑地看着她,道:“怎么?你难道听不懂吗?”
“听不懂!”慕容清扬摇头,继而转身眨着那双无辜的大眼睛问向皇甫浚,道:“你听懂了吗?”
皇甫浚眉头微蹙,轻咳了一声,道:“母后。”
皇后意识到了皇甫浚的不悦,便不再说什么,但脸色变得很难看。
就在这个时候,皇上皇甫瀚玄走了进来。皇甫浚赶紧拉着慕容清扬起身行礼。
皇后见到皇甫瀚玄,也由刚刚的不悦变得喜笑颜开。“陛下,您怎么来了?”
“都坐吧!”皇甫瀚玄看了看慕容清扬,柔声道:“辰国与我螟蛉国在吃食上有些不同,长公主可还习惯?”
“谢陛下关心,殿下怕特意请了为辰国的厨子。”慕容清扬说话间看了一眼皇甫浚,“所以,未曾有何不惯之处。”
皇甫瀚玄看了一眼皇甫浚,笑道:“那就好。之前朕还担心太子不愿这门亲事,不过今日看来,是朕多虑了。”
皇甫浚羞涩地笑而不语。
皇甫瀚玄突然起身,道:“好了,你们好好陪皇后聊聊天吧,朕还有事,先走了!”
“陛下慢走!”皇后微微颔首道。
“恭送父皇!”皇甫浚与慕容清扬异口同声。
送走了皇甫瀚玄,皇后在近身婢女的搀扶下,重新坐回原位。道:“浚儿,母后给你送去的两位美人,如何呀?”
皇甫浚淡淡道:“就那样吧!母后,你以后不要再给我送什么美人了,反正送了我也不会碰的。”
“是你的意思?”皇后望着慕容清扬问道。
慕容清扬赶紧摆摆手,“没,不是我。”
皇甫浚蹙眉道:“母后,你不要认为什么事都是清扬的意思。儿臣此生有清扬一人便已足矣!”
“孩子话!你身为一国太子,若是只有太子妃一位妻室,那子嗣未免太过单薄。”
“清扬多生几个不就好了。”皇甫浚笑着对慕容清扬道:“对吧?”
慕容清扬与皇甫浚四目相对,接收到他的暗示,只要硬着头皮,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是!”
皇后本就不喜欢慕容清扬,所以才故意在他们大婚的第二日一早,就命人送去了两名侍妾。如今他二人竟公然在她面前打情骂俏,更是将她气得不轻。她没好气道:“行了,本宫累了。你们都回去吧。”
从宫中出来,慕容清扬趁其不备,狠狠地踩了皇甫浚的脚一下。
“啊!”皇甫浚抱着那只被踩得火辣辣疼的脚,喊道:“你干什么?”
“干什么?我还想问你想干什么?”慕容清扬指着他道:“谁要跟你生孩子?你别忘了咱俩之间只是交易,当不得真的!”
皇甫浚委屈地撅着嘴,跟着她身后,一声不吭。
尉迟明溪自那日从宫中回来后,便开始日日买醉,每日都醉得一塌糊涂。欧阳良宜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地守在一边。
“将军,你别再喝了,军中那么多事还等着你去处理呢!”
尉迟明溪不语,一口一口地喝着酒。
“将军,你就不怕清扬看到你这副模样?”
听到“清扬”二字,尉迟明溪一顿,但很快他又举起了酒杯,一饮而下。“她还会回来吗?陛下说得对,若是我当初能对她好一点点,事情也不会变成如今这般不可挽回的局面。”
欧阳良宜叹气,“就算清扬不在,那你也不能这么自暴自弃吧?南宫大人的仇,你不报了?”
欧阳良宜一语惊醒梦中人,尉迟明溪顿了顿,那深邃呆滞的眼神总算恢复了点正常,他猛地放下酒杯,正色道:“没错,我不能自暴自弃,父亲的仇我还没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