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风眠说走就走,完全没给醉舞留下反应的时间,倒是清彦真人心中有了计较,这丫头说是雪流云已经给她了解决的办法,想必便是去恢复原样了,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办法,居然还需要避开人。
这一等便是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时间不长,但是耐不住醉舞心急,看清彦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可是问起来却又什么都不肯说。
清彦虽然宠徒弟,但是有些界限和分寸还是拿捏的很好的,既然风眠避了出去,必然是有些东西是不想让他们知道的,如果是恢复容貌的话,待会回来自然是会看见的。
风眠进房间的时候,醉舞正在房间转圈圈。
看见门口突然出现的人影,醉舞喜的一抬头,以为是风眠回来了,结果却当即呆愣在原地,这大美人谁呀?
醉舞眼睛直愣愣的盯着风眠看,硬是没有认出来这就是风眠,还呆愣愣的问了句:“大美人,你是谁啊?”
风眠轻笑,体态摇曳,漫步走到醉舞面前。
美人一笑,天地失色,醉舞这个小丫头一下子被迷得七荤八素,晕晕的任由风眠伸出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小美人,你觉得我是谁呢?”
这声音,好耳熟啊!
但是美色当前,醉舞早就失去了独自思考的能力,即使觉得眼前这个美人的声音听起来很耳熟,但是任然没有想起来这是谁,她敢肯定她绝对没有见过眼前这个美人,毕竟这么美的人,见之一面那是绝对的终生难忘,不可能不记得。
风眠眼中的笑意简直要溢出眼眶了,她发现醉舞这个小丫头每每总是会为她带来很多惊喜,没想到她居然是这么一个喜欢美色的人。
清彦是在看不下去自家徒弟这幅五迷三道、晕晕乎乎的样子,开口道:“行了,风眠,别玩了!”
醉舞一惊,总算是清醒过来。
“你是风眠?”她瞪大了眼睛,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大变活人啊!
风眠轻笑,“怎么?认不出来了?”
醉舞眨了眨眼睛,快速的把自己挂了上去,一手锁着风眠的胳膊,一手不敢相信的去捏风眠的脸。
等到指尖传来温热嫩滑的触感,她才缓缓的放下手,但依然面色惊讶。
“风眠,没想到你居然长的这么好看!”
风眠把她的爪子从自己脸上扒下来,看着她,美貌轻挑,眼中含笑,“那可能入了我们醉舞大美人的眼啊?”
啊啊啊啊!醉舞眼睛就直勾勾的看着风眠,内心却在狂声尖叫,怎么会这么好看啊?
“行了。”风眠伸出手指刮了一下醉舞的鼻头,语气宠溺,说道:“想不到你不光对自己的颜色很是看中,作为一个女孩子居然还能看别的女子的脸看的这么入迷。”
“她可不是只对你这样,是对所有长得好看的人都这样。”清彦吃味的发声,语气是说不出的酸,“之前在你试炼的时候看景胜长得好看,就跑去跟人搭讪,差点被景胜喂了灵宠,现在还不知道收敛。”
收了个徒弟,是个颜控,可是他这个师父长得又不能入她的眼,只能劳心劳力的用厨艺去哄,唉!
醉舞鼻头一皱,哪有,刚刚对着风眠的那个流云哥哥的时候她就没有,傲娇的说道:“女孩子怎么了,风眠你一天能不能少看一些话本子,那些话本子里面的描述尽不符实,难道女子天生就不能容下那些比自己貌美、比自己出彩的人吗?这根本就是偏见,诋毁,我倒是觉得女孩子才更能直观的感受到女孩子的美丽。”
真是个小机灵,看她那自得的表情,风眠不欲与她争辩,方才的话不过是她一时的调侃罢了,醉舞的话中透露出来的观点却正是她的想法。
但醉舞却是眼珠子一转,似又想到了什么鬼主意一样。
她把自己手上的手链扒了下来。
眼尖的清彦忙呼道:“诶,徒弟,你将它取下来做什么?”
“风眠现在都露出真容了,我要是还遮着自己的容貌,日后和风眠一起出去的时候,在她身边岂不是黯然失色跟个丫鬟似的,我才不要这样,我要和风眠一起称霸帝都学院,美瞎他们的眼。”
风眠哭笑不得,这什么用词!
清彦还想再说什么,醉舞看他嘴皮子一动就立马说道:“况且在这学院中,大家都知道我是您的徒弟,还有那个不开眼的敢来惹我,真有不开眼的,我肯定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来找您帮我出气。”
徒弟坚持要展现真容,他这个做师父的难道还能强制她不许不成,罢了,大不了日后再多费点心思注意着她便是了,算了,还是抽空挨个去警告一下学院的那些臭小子,要是敢欺负他徒弟,皮都给他们拔下来一层。
......
是夜,风眠和醉舞俩人并没有如同先前所言的那般一起躺在床上睡觉,毕竟开始修炼之后除非实在需要调节精神状态,否则夜晚的时间也是会用来打坐的,所以应醉舞的要求,俩人一起爬上了屋顶。
可能是接近月中,今夜的月亮格外的圆,伴着周围的漫天星光,今夜的景色倒是非常的迷人。头枕着双手,仰望这这片夜景,倒是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醉舞。”
这是风眠第一次正正经经的喊醉舞的名字,之前她总是一口一个小丫头的叫着人家,实际上她的年龄比之醉舞还要小上一点,她问道:“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一直想要跟我一起睡?”
听到风眠的话,醉舞看着天上忽隐忽现的星辰,脸上没有了平日里嬉笑的表情,但是嘴角却挂着淡淡的笑意,夜风中她的声音淡淡的传入风眠的耳朵。
“大概,是为了圆一个梦吧!”
风眠没有开口,她知道她会接着说下去的。
“我一直有个梦想,我想要交一个天底下最好的朋友,她对我好,我也对她好,一辈子不变。”她一开口便是这样一句话。
“笙姨救我回晚风居的时候,我已经十岁了,很多事理已经开始明晓,但不知道是我自己的问题,还是别人的问题,除了笙姨,其他的人无论是年纪比我大的还是年纪跟我相仿的,我总是感觉她们的脸上有一层假面,总是能够保持明面上的嬉笑怒骂,但是我知道,我融不到她们的心里去,她们做的再多也进不到我的心里来。笙姨虽然待我好,但是却是长辈对晚辈的关怀。”
“我很羡慕她们,开心的时候有人能够分享自己的快乐,难过的时候有人能够静静的听自己倾诉,想要怒骂的时候有人能够和自己一起放声大骂,害怕的时候可以相互依偎。”
说到这,她突然笑了,“风眠,你说我是不是很贪心,明明都那么幸运的遇到了笙姨,可是还是贪心的想要更多。”
风眠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但是她知道醉舞这样的想法完全很正常,她只能道:“换做是我我想要的怕是更多!”
风眠想起了通灵山上的鸢鸿,晚风居的琴笙,以及她那尚不知去向的父母。鸢鸿将她奉若明珠,琴笙亦是对她关怀备至,从小到大她什么都不缺,但是下山之后听到父母消息的那一刻她还是心动了,人之常情矣,无所谓贪心与否。
“只是,为何会是我?”
她们二人相识不多寥寥数月,初见面时亦没有什么好印象,抛开风眠自己的角度不谈,就单从醉舞的角度出发,风眠不觉得自己符合了她想象中那个所谓的“好朋友”的要求。
“呵。”醉舞轻笑一声,道:“风眠你大概不知道,见到你之前,我一直以为一见倾心这个词只会用在男女思慕的事情上面,见到你之后,我方知这个词还可以用在这里。当时你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就有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震颤,它让我隐隐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我们日后会有很深的羁绊。”
风眠道:“怎么会?我记得我们的第一次见面似乎并不怎么愉快!”
她还记得那个最初时时刻刻都不忘记对她翻白眼的醉舞呢!
醉舞翻身起来,转头就整个人压在了风眠的身上,“你还说,要不是你一开始对我的态度那么恶劣,我也不会对你那么有成见!”
风眠表示很冤枉,一开始的时候她们俩可是素未蒙面,有个人一上来就对你动手动脚,是你你会对她有好脸色吗?
但是和醉舞相处熟悉了之后,风眠明白了一个道理,越是在这种时候就越不能说对方的不是,否则这个话题只会无限的拉长,被醉舞压在身下,听了醉舞的控诉之后,风眠第一时间讨饶,“错了错了,还请醉舞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小的吧!”
醉舞自然知道她是在讨巧,故作大度的放开风眠,“好吧,看在你态度这么诚恳的份上,本小姐就大人有大量,放过你一马了!”
说完,两人一起笑起来。
笑着笑着,醉舞又说道:“风眠,幸好你不是个男人,听晚风居的老人们说,那种总是第一时间就说自己错了的男人最是会花言巧语,看似他们总是将错误揽在了自己的身上,但其实一点都不认为是自己错了,更别说明白错在哪里了。”
好哇,这丫头是在调侃她刚刚讨饶的行为。
猛地翻身,在醉舞一惊,身形往后一仰的时候,风眠伸出手将她拉了回来,避免了她从屋顶滚下去的结局,但同时手上的劲一转,局势便大不一样了。方才还是醉舞压在她身上好不得意,现在情况完全颠倒。
“小丫头,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啊,看我怎么收拾你。”
被风眠制住,这种情形,醉舞完全用不上力,只能乖乖的落入风眠的掌控之中。
“不是爱挠我痒痒吗?”
没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醉舞仗着风眠宠着她,一闹起来就挠风眠的痒痒,这下子落在风眠的手上了,风眠打算也让她好好尝尝这难耐的滋味。
“我错了,我错了,风眠......”
被一顿挠,醉舞笑的眼中都含着水光了,才忍不住讨饶。
“哈,现在你也求饶了!”
“风眠,你真幼稚!”
“我可是只有十六岁,当然还是个孩子。”
“哇,风眠,你现在完全是放飞自我了吗?刚见面时候那个冷酷的风眠去哪了?是不是被你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