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凑过来的面容让李深深胃里又开始汹涌着一股恶心的味道。
她冷眼瞪着对方,用力想要抽出自己的手腕。
席靳的动作更快。
他握着男人的手腕,眼神冷若冰霜。
在对方迷迷糊糊看过去的时候,毫不客气的把他的手腕往后折。伴随着咔嚓一声脆响,男人的手腕被硬生生的反折过去。
他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有些愣愣的盯着自己扭曲变形的手腕。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忽然响彻小小的房间里,听起来更加的刺耳。
看他痛到扭曲的脸,李深深忍不住也跟着皱眉,仿佛感受到了疼痛似得。
不过她并不同情对方。
想到他在刚才包间里肆意践踏女人的行为,李深深的眼底充满了冷意。
“碰她?”
席靳冷眼看着惨叫不止的男人,声音冷的像冰。
男人这会儿酒也醒了,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登时面如死灰。
他噤若寒蝉的连连摇头,眼神哀求着,希望席靳能够放过自己。
“该死。”
席靳眼底的戾气愈发浓郁,仿佛天边黑沉沉的化不开的乌云。
男人都弱筛糠。
“席……席少,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就是喝多了,一时冲动,所以才……”
男人惊恐的祈求着。
见席靳无动于衷,他便卑微的匍匐在他的脚边,抱着他的腿,再次哀哀祈求。
“我真的不敢了,真的不敢了,席少你原谅我这一次吧。”
软弱谦卑的姿态,跟刚才面对女人时的盛气凌人高高在上完全不同。仿佛瞬间从呼风唤雨的大老板变成了最卑微可耻的人,连丝毫的尊严都没有。
侮辱人者,人恒辱之。
李深深不由看向席靳。
他的脸上依旧笼罩着令人胆寒的森冷,对脚边人的哀求始终无动于衷。
仿佛事不关己。
这样的席靳,仿佛高高在上的帝王。聛睨一切,俯视一切,任何或者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中。只要他轻轻捻动一下手指,那些人便会瞬间灰飞烟灭。
这就是权力跟地位的力量。
这,便是席靳。
李深深更深切的意识到,他对自己的确过于仁慈。
“我很不开心。”
席靳说。
他的眼神冷漠又淡然,盯着哀求的男人就好像在看着毫无生命的木头。
“所以,你只能自认倒霉了。”
说完,男人像是意识到自己的命运。
他身体僵硬着停止了求饶,抬起头,面色灰败的盯着席靳。
几秒后,他的面容变得狰狞,带着豁出去的气势咆哮:“你真的把我怎么样了,只会让W再树敌!我的资本就算跟你席靳比微不足道,但我咬你一口,你也照样不会毫发无损。席靳,你不要太过分!”
面对男人最终爆发的勇气,席靳连眉毛都没有抬一下。
“哦,我等着。”
他说。
语气平静的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席靳说完,走到一旁的桌子前,拧开一瓶水。拉过李深深,把水倒在她的手腕上,仔细的清洗着。
之后,抽出纸巾擦干净。
席靳没有抬头看李深深,顺势握着她的手腕,带着她往外走。
身后,男人再次声嘶力竭的咆哮。
“席靳,做人留一线日后好想见。你这样绝情,早晚会得到报应的。呵呵,我王贵不会就这样算了,不管将来我付出什么代价,都会让你后悔。”
对于身后王贵的威胁,席靳依旧毫无表示。
他淡定自若的牵着李深深离开。
“席少。”
魏麟在门口站着,看到两人出来,立刻走上前。
“王贵的公司,处理了。”
席靳脚步不停,交代完就带着李深深跟魏麟擦肩而过。
两人走后不多时,痞子男从另外一个房间过来。看到站在门口的魏麟,便走上前,邪邪的勾着唇角抬手拍了下他的肩膀。
“你家席少又发脾气了?”
一边说一边看向包间。
看到手腕扭曲着,明显被折断的王贵,痞子男挑眉。
“嚯。”
他走过去,俯视着趴在地上疼的快要晕过去的王贵,撇嘴,不屑的说:“看来王老板还是没改好喝醉后就爱乱来的毛病,啧。想动席少的人?你怕是蠢的九条命都不够赔的。”
“不过……不过是个小宠罢了。”
王贵面目狰狞,冷笑着说。
“小宠?”
痞子男嘲讽的扯着唇角,看王贵的眼神里满是同情。
“所以说你九条命都不够赔的,太蠢了。”
王贵的眼底闪过一丝错愕,他像是明白了什么,下意识的看向痞子男。
然而痞子男已经摇着头,一边叹息着一边往外走。
也不知道是在同情还是怜悯。
经过魏麟身边的时候,他又抬手拍了拍魏麟的肩膀。
“跟在席少身边可真是辛苦你了。不过有了女人,席少的性子也该随着改变吧?总是这么残暴可不好,吓人。”
魏麟冷冷的看着痞子男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对于他对席少的评价表示很不爽。
“怎么,你也想跟他一样?”
他,指的是王贵。
“可别,我还想多逍遥几年。”
痞子男连忙收回手,连连摇头。
魏麟没看他,冷眼看向王贵。
“以后,你好自为之。”
说完,转身离开。
痞子男也跟着一起走了。
房间里只剩下王贵,肥胖的脸上满是不甘跟扭曲跟恨意。那双眼幽幽的,像是躲藏在角落里的毒蛇,仿佛在悄悄地策划着什么。
车子里。
李深深抿唇,安安静静的坐在贴着车门的位置。
席靳也没有说话。
他仰面靠着座椅,正在闭目养神。
两人唯一接触的,是席靳尚且握着的李深深的手腕。
白皙纤细的手腕跟小麦色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却又意外的和谐。
不属于自己的温度,存在感尤其明显。
想忽略都难。
李深深虽然一直看着窗外发呆,但意识却集中在自己的手腕上。
席靳的温度像是滚烫的热水,时刻提醒着她,让她觉得很别扭。手腕上的感觉逐渐消失,但却很不舒服,让她忍不住想动一下,确认一下那究竟是不是自己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