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去传早膳吧！”老夫人吩咐后面的嬷嬷道。
待老夫人坐下之后，洛锦才去了一旁落座。
“祖母今日身体可是不适？为何手竟这般冰凉？”
老夫人望着洛锦，似乎是想见她看透，却见她仅是回之一笑。
“今日出了些虚汗，无关紧要。”
原来洛锦别说是问这些话了，对老夫人应该都是避之不讳的，许是越发觉得她性子不一样了才会那般审视她。
嬷嬷方一传话，下面的人便备上了早膳，在洛锦和老夫人前各落了小桌子，将菜呈上。
让人都退下以后，老夫人才吩咐洛锦动了竹筷。
“我昨日听闻茶会上，皇后夸赞了你？”
这件事想来应该是洛新颜告诉的吧，定是在里面添油加醋了不少。
“是，先前设计过这方面的书籍，也就通了一二。”
虽然这么说比较牵强，但确实是唯一能解释的了，在洛锦卧病的三年里学堂的课也就断了，家中也未曾寻了老师受教，平日里病恹恹也就只能躺在床上看些书籍了。
“我记得学堂那边的课你是停了吧？如今身子见好了，找个时间和你爹说一声，让夫子教教，既然是嫡女就应该好好研习，日后嫁出去也至于落了笑话。”
洛锦道：“孙女谨遵祖母教诲。”
对于洛锦恭敬的态度老夫人还是很满意的，对于这段时间来，洛锦和王氏之间的事，她不是没有质疑过洛锦，只是想想又觉得可能是被压榨过了反而知道还击了，同狗急跳墙是一个道理。
饭过之后，老夫人也没再留洛锦。
洛锦回了院子之后，才听入画回来说她问过很多人都不知道这香的出处，不过听闻近日虞家夫人过生辰宴，发了好些请柬，应该是要大办。
虞家夫人？忽而洛锦冷嘲，没想到还真让庄晚晴扶正做了夫人了。
估计她娘刚去世，庄晚晴就被扶正了吧，不然虞佑琳怎以嫡女的身份嫁入宸王府。
正好，她可以去问候问候这个姨母，最重要的是她无论怎样都想看看母亲被葬在了何处。
她自回来之后，隐隐没去打听虞家的事，甚至心头抗拒，觉得如果不去，或许她还可以骗骗自己娘亲还活着。
可是该来的也躲不了。
洛锦将入画用绣帕叠起来的香收了起来。
晚间的时候，洛禹山来了洛锦的院子里，见她正捧着一本书看，眼色缓和了不少。
入画和印琴行了礼，屋内的洛锦才被惊扰，见洛禹山进来，行了礼沏了茶。
“不知父亲深夜到此所为何事？”
洛禹山将洛锦满上的茶喝去，“你祖母同我说了你学堂的事，你明天收拾收拾和你二姐姐一道去学堂。”
洛锦恭谨回答是。
洛禹山才吃过一盏茶之后就走了，之后再无其他言语。
印琴走了进来，望着洛禹山的背影，咕哝道：“老爷从来都没好好和小姐说说话，就连说只是将事情交代完了就走，一刻也不多留，真不知道为什么老爷能这么狠心，小姐怎么说也是夫人同他的亲女儿，哪里是洛新颜能比的？要说私会男子，上回老夫人寿宴之上，二小姐房间里都只剩里衣了，也没见老爷重罚。”
洛锦端着自己的茶喝，其实重点并不在意是不是发生了这件事，而是发生的事对于洛家的声誉影响，还有他自己的颜面。
那时顾家和洛家的婚事几乎是人尽皆知的，她因为那件事同顾家断了一纸婚约，自然很多风声也就传了出去，不仅顾家没脸面，洛禹山更是没脸面，想来在朝堂之上也受了不少气，这气自是难消。
而洛新颜的事当时是在她闺房，人本就少，加之王氏又发了那些话，其他人自然不想惹了麻烦在身上，也就没损失什么洛家多少颜面。
现在想想，那时候不管是洛新颜还是王氏，几乎是想将她置于死地，然而她们确实也做到了，不然这副躯壳里的人也不会是她虞幼仪。
“无事，横竖都已经习惯了。”
她还有的是时间去对付王氏和洛新颜，那时候就不是皮痒之痛了。
清晨雨露将树叶压得低垂，夜里似乎是下过了雨，不过下过之后，天边已挂上了晴，阳光从树叶空隙见细碎散落。
依照洛禹山的吩咐，今日洛锦得去学堂报道，本是让和洛新颜一道去，出门才知道洛新颜早早便走了。
学堂设在夫子家中，印琴寻着先前的印象还算找准了地方。
洛新颜坐在书案上，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夫子正讲堂，却被洛锦的到来打断，他是记得今日洛家三小姐要来，这堂已讲了有些时辰了，这人才来，难免惹了些不好的印象。
“下次就来早些，可不是所有人都会等着你的，这毕竟是自己的事。”
洛锦应了一声是之后，方才落了坐，她的位置就在洛新颜后面，一旁印琴陪读就跪坐在了边上。
私塾中共有二十号人，多是这京都之中的名门望族，可惜洛锦足不出门确实识不出几个人来，只洛新颜偶会回头扫她一眼，她也全不在意。
夫子讲授的内容是四书五经，对于洛锦来说其实并不难，上一世她还未出嫁之前在京都还是才女，那时她虽被娇惯，性子也就十分要强，只是后来确实是为江一泽收敛了许多。
学堂散学之后，印琴提着洛锦的书箱跟在身后。
洛新颜快步走了上来，“本来就没读过几本书还来学堂，也不嫌给家里丢脸。”
“正是因为没读过书，才来这学堂的吧，不然学堂当摆设吗？”洛锦说着就走了下来，转身望这洛新颜，“倒是差点忘了一个事，御花园的事还没同二姐姐讲讲道理呢。”
洛新颜怎么也没想过，洛锦竟变得这般机灵。
“你说的什么事？我怎么知道，同我将道理做什么？”
洛锦不言，“你是真不生记性，这几回吃的亏还不够？你觉得若是我将这件事告诉父亲会怎么样？还是依旧会包庇你？你可别忘了这断时间你惹了不少麻烦，你若是不动歪念头，或许可以相安无事，若是动了，我不是只会等着被欺负的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