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们的注视下,煌抬起链锯,向格罗扎姆的方向劈去。
周围观众的目光仿佛千万把尖刀利刃,落在格罗扎姆身上。想要看到他被一分为二的画面。
“嘭!”
沉闷的撞击声响起,格罗扎姆先是被压下一个身位,双臂架在头颅前,死死卡住链锯两面的铁架连接处。
仅仅是向后退了一小步,仅此而已。
而在稳住步伐的一刹那间,格罗扎姆当即伸出左手,血红色的光芒附着在他的手腕与利爪上,汇聚成一道猩红的横击。
“呯!”
煌的战斗经验何其丰富,光是看到格罗扎姆的起手式就已经知道了他的下一步动作。
没等他出手,煌抬起一脚踢在其胸口,瞬间将其击飞几米不止。
大地裂开几道缝隙,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嚓”声,碎石与沙尘随风而起,汇聚成了萧然肃杀的画面。
“猫科动物的感官可是很敏锐的。”煌收回那条腿,同时也立在原地,似乎作用力在她身上失效了一样。
只有知情人才会知道,那足以将一个成年人击飞的巨力甚至连撼动她身体的资格都不够。
而格罗扎姆的身体素质也算得上强悍,煌那一击已经足够将普通人活活踢死,而他只是胸口有些变形,并且很快又恢复如初。
现在的他扶在一块同样风化严重的沙石边,一呼一吸间无不透露着强弩之末的气息。
“ohhhhhhhhh!”
人群沸腾了,都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观众们震撼的同时,也在感慨格罗扎姆的防御力之变态。
刻俄柏脸色则更为凝重,格罗扎姆的进步她看在眼里,正因为对他知根知底,她才明白格罗扎姆终究不可能敌得过煌。眼前的垂死挣扎不过是煌故意放水的结果,她想要让故事的情节曲折些许。
就在这时,一个轻灵的女声叫住了她。
“阁下可是落锤陆战队的队长刻俄柏?”
“正是,哪位?”刻俄柏扭头,发现华法琳站在自己身后。她的眼里尽是疲惫,不知昨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刻俄柏还没来得及反应,华法琳就凑到了她耳旁,对她悄悄说了一句话。
只见刻俄柏的双眼闪了闪,旋即脸色更加难看。
“你们说那个叫沧澜的为什么一定要来找煌?”
“解释了你也听不懂。现在你只需要去疏散人群就够了。”华法琳说完,阖了阖眼,难掩疲惫之色。
不知是不是出于心软,刻俄柏微微点头。很快离开观众席,把华法琳带了出去。
“足足上千人,还有因为武道会慕名而来的干员。我该怎么疏散?而且这么先斩后奏,煌回去会扒了我的皮的......”刻俄柏也难,华法琳也难。
两人都没办法,但一旦这里上千观众变成了丧尸,别说是九尾狐,就是落锤都不一定能把事情压的下去。
但她们起码很明确一点,那就是无论如何,她们都不能再让一周前幽灵鲨造就的屠戮重现。
不一会儿,刻俄柏召集到了手下陆战队可以出动的所有人员,值得一提的是其中几个甚至还在观众席里呐喊助威。
如果不是听到命令很快就前来报道,刻俄柏甚至怀疑自己要不要直接把他们几个送上军事法庭。
欸,罗德岛有军事法庭这种东西嘛?
刻俄柏不知道,她只知道煌不知一次这么“威胁”过自己。
“都听明白了?分成四个分队,没有遇到突发情况就不允许动用武力。如果碰到不配合的就直接押走。”
“明白。”
几个或便衣或身着武装的陆战队队员异口同声道,其中有一个年轻点的甚至还在偷偷给刻俄柏投眼神:
“又是演习对吗?我懂的......”
“我重申,这不是演习。要不是作者考虑到人设,我这里都要爆粗了。给我认真对待。”刻俄柏厉声吩咐,接着亲自带上一队人,向另一个人多的方向前进。
没走几步,她脚步一停。
“不对。我不记得你声音。你究竟是谁?”刻俄柏反应过来,在自己的亲信里,自己从未听过那个音色的声音。
莫非,是有内鬼?
“别误会。我是隔壁海军部的,黑蝠蝙长官手下的人。当然你也可以叫水军部,只是不那么中听而已。”
难怪吗......三军里互不干涉,刻俄柏要罚也罚不到隔壁黑蝠蝙哪去。
不过黑蝠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点刻俄柏也心知肚明。
“既然你时水军部的,就管好你们分内的事。据说那个叫沧龙的异常与水有关,火皇竞技场下方可就与一条湍急的地下河相连。”
刻俄柏说完,却看到那个人已经消失不见。
她没多想,只觉得是自己多想了,随后也对其他队员吩咐,说开始行动。
偶然回眸,发现场上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
时间悄然间过去几分钟。
如果说煌开始只用了三分力,现在就是七分力,已经逐渐认真了起来。
她很清楚,格罗扎姆是丧尸,体力无穷无尽。而自己是人类,论持久战是肯定比不赢格罗扎姆的。
因此战斗一定不能拖得太久。
好在,迄今为止战斗的节奏都还在她手里,格罗扎姆使出浑身解数也堪堪混了个四六开,只能被动地防御,极其艰难地寻找反打时机。
“哼,你的母亲肯定不曾告诉过你。在同体型的捕食者中,猫科动物几乎无敌!”
“更何况,还是量级不对等的你我!”
话音刚落,格罗扎姆又一次飞出去,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痕,仔细听,甚至还可以听到骇人的指甲摩擦声。
毫无悬念地,他又被击倒了。
乍一看,他已经是半死不活。
而稍等片刻,又会发现他站了起来。已经有观众发现,每次的倒地,都会使格罗扎姆变得更强。
他在被打败的同时,也在熟悉煌的战斗风格。
格罗扎姆从未轻视煌,尤其是在雪镇时,他就已经被潜移默化地植入了一个模糊的概念:
煌!永远滴神!
他不知是第几次问过自己,神会死吗?神会流血吗?
只要神会流血,那么屠神对他而言也并非不可能。
“哦?居然还能站起。甚至还在向我靠近。”
“如果不靠近一点,怎么把你的血肉一根根地撕裂开来。”
“那不妨再靠近一点,让大家看看,丧尸神的血液何时流干。”
不得不承认,煌的战斗力很强,压迫力也很足。
更不可否认的是,格罗扎姆能站到现在,已经不单单能用奇迹二字来解释。
“只要你被我划破一个小口子,你就输了。而你必须得杀死我。”格罗扎姆说着,将自己一条流血的手臂抬起来,上面的利爪还在渗着鲜血。
“你又怎么让我破开那一个小口子呢?让我流血。”煌高昂着头颅。
格罗扎姆没回答她,而是深吸了口气,再次摆出战斗的姿势。
“神是不会流血的,但你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