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白桦林里,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乌萨斯姑娘风度翩翩。她身边的男孩们,冠嵌雄鹰,动作干练,接着围靠在一起,就靠在旁边的白桦树边,翘首静待。
他们为女孩子搭建了一个简陋的舞台,甚至不足以算得上舞台。因为那仅仅是一辆破旧的吉普卡车。
女孩子的五官浑然天成,永远保持着温和而谦然的表情,黛眉舒展开来,向她所敬爱的男孩子们作礼。
见之如清风拂面,再如何不安的心灵,也将得到慰藉。再不可名状的苦痛,也将得到熄灭。
须臾,女孩等上舞台。男孩子们都紧张了起来,不是那种受审一样的谨慎,而像是在期待些什么。
尽管如此,他们也没有一丝的躁动,更别提吹口哨或掷鲜花的不雅行为。
他们或许不是腰杆子挺直,但一定怀着崇敬的心。一个个有着毛茸茸耳朵的小伙子,抬头望着那个优雅的女孩,含辞未吐,气若幽兰。
女孩吸了口气,轻盈地笑着,唱起了一首乌萨斯人都耳熟能详的歌谣......
“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
“河上飘着柔曼的轻纱”
“喀秋莎站在峻峭的岸上”
“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
“喀秋莎站在峻峭的岸上”
“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
男孩子们放下手中磨砂色而一尘不染的莫辛纳甘,替女孩子打着拍子。在清声的交织下,歌声传得很远,很远......
没有人说话,大家都沉浸在女孩的歌声中。
当年的战士们,口中唱着它,一路推到了汉斯手下的巴伐利亚,还于库城与阿登接连取胜,当年的战士们更是让这首歌在泰拉人民的心上留下了不可抹除的烙印。
这宛转悠扬的旋律,是喀秋莎啊......男孩们轻声附和哼唱,似乎在这一刻,这首喀秋莎就是他们的一切。
那是一个名字,凝聚了无数人的信念与生命,凝聚了无数人的仇恨与血液。它象征着一个国家,一场战争,一架武器,一个姑娘......
他们第二天就要上战场了。
被记录在史书上的场景,将引导他们对感染者们倒戈相对。剔除祸害感染者们,他们临行前所吟唱的这首歌,再度给予他们力量。
“漫山遍野的战士,口中高喊‘乌拉’,‘乌拉’,悍不畏死地冲向敌人。尸体叠了不知道多少,血液不知何时染红了天边的云朵。他们不曾后退,用生命,回应乌萨斯帝国的战吼,回应那面插在山顶最高处猎猎作响的乌萨斯军旗。”
随着音乐的推进,男孩们的身体不自觉地开始随着音符摇动,渐渐地,这氛围感染了每个人,他们的心情完全沉浸了进去。
或许,明天过后。在这里坐着的人很多都将变为一捧黄土。
但是,为了能将感染者一毒瘤去除,乌萨斯将再无内忧。矿石病再恐怖,不过“喀秋莎”一响,振聋发聩。
乌萨斯军方针对整合运动的围剿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杀鸡儆猴。当局知道,感染者是杀不完的。只要天灾和矿石还在,就永远无法根除。因此,覆灭整合运动的另一目的也要震慑国内的独立感染者,令他们无可造次。
逼到绝路?早就这么做了。
“姑娘唱着美妙的歌曲”
“她在歌唱草原的雄鹰”
“她在歌唱心爱的人儿”
“她还藏着爱人的书信”
“她在歌唱心爱的人儿”
“她还藏着爱人的书信”
不知不觉,便已到了黎明。早在凌晨,围剿已然开始。现在,是战士们这一分队接受命令的时候了。
“封锁萨斯格勒以南所有通道口,来往的人全部抽血化验,血液是否有溶源石。隐瞒不报或逃检者,一律就地格杀。”
指挥官的命令已经下来。男孩子们抄起手中已然刻满风尘的AK,压满数个弹夹的子弹,奔赴了这场亦可载入史册的战役。
这件事就是举世皆惊的伊伯特山事件。整合运动以一敌多,最终无力回天,力挽狂澜不成,感染者的未来成了一纸空谈。
而那首“喀秋莎”,一句句的歌词似乎还响彻在战场上的空气里。
它凝聚着乌萨斯战士们的意志,凝聚着他们保家卫国的决心。感染者一日不除,内忧一日不断。
......
“啊这歌声姑娘的歌声”
“跟着光明的太阳飞去吧”
“去向远方边疆的战士”
“把喀秋莎的问候传达”
“去向远方边疆的战士”
“把喀秋莎的问候传达”
阿撒兹勒里一片混乱,被蛮力击碎的玻璃与滚滚而起的烟雾到处都是,几个体表明显覆盖源石的人,无论种族,已经倒在了血泊里。其余人双手抱头,眼神空洞地蹲在地上。而拿枪指着他们的,是曾经歌唱着喀秋莎的乌萨斯军警们。防毒面具遮住了他们本来的面貌,也似乎遮住了他们的恐惧与不堪。
.......
“驻守边疆年轻的战士”
“心中怀念遥远的姑娘”
“勇敢战斗保卫祖国”
“喀秋莎爱情永远属于他”
“勇敢战斗保卫祖国”
“喀秋莎爱情永远属于他”
一行同灰喉一同作战的乌萨斯狙击战士,冷冷注视着她操纵手弩,箭矢刺穿了一个整合运动术士组长的咽喉,而接着他们也将枪械或者弓弩抬起,一只只试图突破防线的幽灵和幽灵组长接连倒在了地上。与他们一起黄泉作伴的还有无数掉在地上的轻型无人机。
灰喉一脚狠狠踩在一只源石虫的尸体上,血液飞溅。旁边的战士熟视无睹,还将前进。
这时,大片哀嚎声从远处传来,灰喉脸色一变,心里诟病这些感染者毫无人性,同时对着组长说道:
“那帮宿主士兵来了,我们先撤。反正任务已经达成,接下来掩护龙门近卫局就够了。”
组长点点头,然而装备精良的军警们仍然在推进着战线......
......
“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
“河上飘着柔曼的轻纱”
“喀秋莎站在峻峭的岸上”
“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
“喀秋莎站在峻峭的岸上”
“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