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每个人都住在忙碌,燕南天却无所事事,除了管理公司日常事务之外,就是喊上公司里的几个高层,一起去喝酒联络感情。
这一日,他和财务部经理商仕达约好晚上一起去酒吧坐坐。
据他这么长时间以来的暗中观察,商仕达应该是红石资本一号人物许卫东的人。他刚刚晋升为公司经理,还需要多年的沉淀时间才能有再上升,不然的话,资历不够,无法服众。要不是宋雅艺的极力推荐,纽约总部那里会派出资历更强的资深老人前来接管洛杉矶分公司。
另外,还有一部分原因,纽约总部的同事他们的交际圈和家庭大都在纽约,也不希望自己调到洛杉矶来,与家人两地分居。美利坚比较注重家族的完整,特别是中产阶级以上。
各种原因,成就了燕南天一步登天,成为分公司经理。
他对商仕达有心笼络,倒不是希望再往上升一升职位,而是希望商仕达不要在许卫东那里给他上眼药。
商仕达是从国内考到美利坚来的高材生,一心想留在美利坚,所以报考了会计专业。国内和美国的会计法有很大的不同,如果他真的想回国内发展,就不会选择会计专业,因为他所学的会计专业只能让他寻求外企就职,就业面比较窄。
有时,燕南天甚至会认为商仕达是国内幕后大佬的卧底,另一个职责是监控一号人物许卫东。公司最主要的明线就是财务线,只要掌握了财务这条线,其他人也蹦跶不出圈去。
两个人像往常一样,边喝边聊。
“你听说了吗?国内那个经常演国民老公的那个男演员被人做局仙人跳,抓进局子里。”
燕南天有时也会看国内的电视剧,不过不多,他有些纳闷,问道:“这倒霉孩子是谁啊?仙人跳的局看不出来?”
“哈哈,仙人跳不稀奇,最恶心人的是,做局的人给他安排了一个变形人,泰国做完手术回来的。”商仕达狂笑不止。
“臣卜木曹,这是得罪谁了?这么狠?奔着不想让他翻身去的。”燕南天诧异道。
“还能有谁?华纳兄弟呗。”商仕达轻蔑一笑道。
闲聊次数多了,燕南天发现商仕达有些怀念国内的日子,经常关注国内的变化。
“我听国内的同学说,如今,又多了一条发财的途径。”商仕达一脸嘲讽说道,不像是他话里所说之意。
燕南天在一旁捧哏:“哦,什么路子?说来听听。”
商仕达吐槽起来。
原来,国内生活水平日益发展起来,许多福利都是其他国家不敢想象的,更别说许多其他国家对国内有着固执的偏见。
国内其中一条福利就是老年人乘坐公交车免费,这是好事。一些城市里有不少的老年人在早饭之后就开始结伴乘坐公交车出行,去往郊区农村,一则是消磨时间,二则是去农村买些土鸡下的土鸡蛋。
土鸡蛋成为城内老年人追捧的商品后,价格一路上涨,每斤从十二块钱到十八块钱不等,熟人熟户就便宜点。然后,他们乘坐免费公交车回城。
等待城里的老年人买走鸡蛋之后,农村的老人年也会乘坐免费的公交车去城里购物,他们的目标不是别的,也是超市里的鸡蛋,特别是促销中的鸡蛋。每斤大概五块钱上下,价格波动不是很大,城市相关部门不会让鸡蛋等产品的价格波动太大。
买回来的鸡蛋后,乘坐免费公交车回郊区,放在鸡笼里,或者养鸡场的角落里,等着第二天城里的老年人来自己捡鸡蛋。
公交车免费,却成了城里和郊区老年人打发时间的通道,你来我往,皆大欢喜。一个满足了自身的精神需求,一个满足了物质需求,赚取了城市老年人的养老金。
燕南天听后,连连称奇,这个模式如果应用到金融行业,那可就是BUG般的存在。
他正在想如何应用时,却被商仕达连连劝酒,便将这事抛之脑后,开始推杯换盏。
商仕达醉意上来,莫名其妙说了一句话:“你知道咱们老大是什么人吗?一个地地道道的马屁精。除了拍马屁之外,真的不如以前二当家的薛总,至少薛总敢拍板投项目。”
酒意上头的商仕达,又喋喋不休的说起了薛东大刀阔斧招募了好几个团队,英国团队、以色列团队等,在纽约总部各有分工,专门做出细分市场,对接自身精通的市场,工作效率特别高。
他又说起一号人物许卫东,六七十岁的人,却只会听从国内幕后大佬的遥控指挥,指哪打哪,丝毫不越雷池一步,端得是谨慎小心。
燕南天心里大吃一惊,他一直以为商仕达是许卫东的人,没想到商仕达对许卫东的印象这么不好,还惦记着薛东的好。
一时间,他也看不清楚商仕达到底是谁的人:“难道他以前是许卫东的人,后来被薛东收买过来的?商仕达既然一心想留在美国生活,那么,肯定欣赏有野心的人,跟着有野心的人混才能获得更多的财富。不然的话,跟着谨慎的许卫东,商仕达只能按时拿着固定的工资。”
趁着商仕达有些胡言乱语之际,燕南天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话:“现如今的二号人物宋雅艺呢?她怎么样?”
商仕达喝了一口酒,眼睛通红,醉意朦胧,说道:“她?怎么说呢,这个女人鬼得很,路子很野,脑子比谁都精明。她是许卫东的情妇,不然的话,怎么可能帮助许卫东扳倒了薛东?我早就感觉出,薛东能力太强,肯定让许卫东如坐针毡,害怕在幕后大佬面前失宠,还没等提醒薛总,薛总就出事了,二虎相争必有一伤嘛。”
燕南天没有听后面的话,他的脑子已经炸开,完全是爆炸后瞬间的真空。
此时,他真想没有听到过商仕达的话,他更想让商仕达闭嘴。
他恨不得马上就给宋雅艺打电话,问明此事,但他控制住自己,不想让商仕达看出自己的紧张和愤怒,更不想让商仕达知晓他和宋雅艺之间的关系。
敷衍了商仕达好久,燕南天终于把他送走。拖了这么久,他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愤怒,反而脑海里清醒过来:“打电话有什么用?她想要反驳的话,肯定不会承认,反正又没有什么证据。如果她不想反驳,意味着她已经不紧张这段感情,问了又有什么用?自找没趣吗?”
伤心之余,他从面红耳赤变得脸色苍白,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竟然没有打车,而是一路溜达回家。
阴冷刺骨的寒风,根本不像是春风的柔情,吹在他的脸上,让他想起一句诗词:我与春风皆过客,春风与我亦路人。那种失落没有人能够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