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笙风寒早已好了一大半,姜明却依旧每日送些驱寒的粥来。
告诉过他,若是自己想喝自然会吩咐下人去做,但他依旧我行我素。
“妲笙,给你熬了些红糖姜茶”姜明将姜茶放到书桌旁。
“我说了我已经好了。”妲笙不悦道,“就算你如此我也不会给你任何好处”
“我不是为了好处。”姜明长而密的睫毛垂下遮住眸子。
“是吗?”口是心非。
姜明沉默半晌,这才缓缓开口。
“妲笙,你会把我们送走对吗?”
“哼”这不是明知故问吗,那不成留下来给自己找不自在?
“我求你,你别把我们送走,爹已经无法行走,我也时日不多。外面还有这么多仇家,别的不说,依我们现在的身体也无法再与过去一般生存下去。”
“我瞧姨娘不是好好的吗?”妲笙嗤笑。
“怎么能让我娘做那些粗活!”他有些急了,眼神古怪地盯着妲笙,想不到她还如此记恨母亲。
“你能称呼娘的只有我母亲冷盈,你所说的只不过是个妾,该称呼姨娘。”妲笙莞尔将温热的姜茶泼在他脸上,“在陈家村生活了几年连规矩都没了?”
“……”姜明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子,用手佛开滴落汤汁的发,声音颤抖,“……姐”
妲笙心一紧,端姜茶的手像是握着什么罪不可赦的证据,“滚!”
姜明离开视线后,妲笙静坐在椅子上许久,手指还余留红糖姜茶黏糊糊又温热的触感。
其实姜明没做错什么,只因为他是男子,他的母亲是父亲的真爱。
他从小不用抢便什么都有,听话懂事孝顺,父亲对他疼爱备至。
他对妲笙这个姐姐也好,父亲赏给他的东西,他总会挑些自己喜欢的去后通通送给妲笙。
明明我母亲是正室凭什么姨娘这个妾却能行使主母的权力,我才是嫡出,凭什么人人只问他姜明不问我姜妲笙。
姜明何罪之有?罪在他于妲笙心间种下的那颗名为嫉妒的种子。
明明该我有的一切,却名正言顺变成了他的东西,他却依旧天真无邪映得妲笙的嫉妒在黑暗中愈发丑陋。
“禀坊主,东方家来访。”
妲笙指尖因为难以平息的怒气,不经意间折断了秦深梦寐以求的价值千金的毫。
东方玲儿来作甚?
妲笙未有打扮一番便去见客,在她东方玲儿面前,论别人是如何闭月羞花也通通衬托得跟根杂草一般无二,何必在这小小的霁月坊争奇斗艳,不如让她一枝独秀省些时间。
“小女子东方玲儿,拜见坊主。”东方玲儿今日一身素装,头顶一簪素净梨花,似不慎落入凡尘不染的仙子,纤纤十指骨节分明,拱手道,“传当今霁月坊坊主容颜倾城,如今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虚伪至极的嘴脸,妲笙根本不屑与她说话。
“东方姑娘来霁月坊有何贵干?”
“买条消息。”东方玲儿好看的眉目舒展开来。
“买消息去天上星。”满脑子想着送客,早点把她打发走。
“这个消息,天上星不会知道。”
那我就更不知道了好吗?怕此人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妲笙蹙眉。
“那你说说看。”妲笙不屑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