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零未说话,直接上前一拳击打在他脸上。白亭刚挣扎起身又猛的扑倒在地,脸色通红,想要站起身来反击,哪成想,薛零丝毫不给他这个机会,只是一拳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停!”妲笙怕薛零会活活打死白亭,立马制止。
薛零将他的衣襟提起来,脸靠得极近,不知说了些什么,白亭像发了疯似的,疯狂挣扎起来。
“……你有什么比得上我!”白亭抓住薛零的手,咬牙切齿道,“我是渝州知府的儿子,我母亲是礼部尚书之女,你不过一个低贱的平民,凭什么!凭什么小师妹喜欢你这种人!”
妲笙听得云里雾里的,有些不确定地说了句,“……因为他长得比你好看?”
肤浅,太肤浅了!
薛零听后紧攥着白亭的身形一顿,脸色却稍微缓和了些。
“小师妹怎么会和你一样只看色相!”白亭被激怒道,“师妹她喜欢薛零,我就努力模仿他,无论做什么我却在师妹心中比不上他分毫!”
原来是为情变得如此。
之前便一直觉得他给人感觉很熟悉,挺喜欢和他谈话的感觉,才多跟他说了几句,原来是他在模仿薛零。
妲笙哀叹了口气,“师妹连真正的你都不喜欢,又如何能喜欢上不是你的你。”
“……我知道,薛零,我知道你重视她,我也想让你尝尝心尖上宠着的人被抢走的感受。”白亭忿忿看着薛零,恨不得抽他筋扒他皮,食他肉喝他血。
“别,我瞧不上你,我跟你师妹不一样,我比较肤浅只看色相。”妲笙悚然摆摆手,像是听到了十分不可思议的话,“你……我们不合适。”
“你!”白亭脸憋的通红,怒骂,“你这女人一脸狐媚相,来我白府也不过是个玩物!”
薛零脸色一沉,手指用力。
“那感情好,我还怕你因为我不喜欢你黯然神伤呢。我这样的都看不上你,那你的小师妹岂不是更看不上了?”妲笙装作庆幸地拍了拍胸口,又担忧地冲白亭嚷道,“没关系没关系,你可以让你爹陪你一辈子呀。”
“你!”白亭眼神早已没有之前故作乖巧时的明亮,眼猩红,露出原态。
“我不管你是知府的儿子还是天子的儿子,”薛零冷笑,将他扔在地上,一脚踩在他脸上。“你是哪只手碰的姐姐?”
“你这贱民!”口齿不清。
“噢,我想起来了。”薛零如鬼魅般的声音响起,“都碰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白亭惨叫,哀嚎声惊走林中一片飞禽。
白亭的手被扭曲成一个奇异的形状,倒在地上晕倒过去。
妲笙有些错愕地看着薛零,他下手果断狠辣,比起十五岁的富家公子,更像从小培养的冷血杀手。
薛零收敛戾气,脚步轻盈。他将手覆盖在妲笙眼上,遮住看向他的视线,“姐姐,别这样看我……”
长卷如蝶的睫羽在薛零掌心微微颤动。
“我也不想的,可他碰了你……”他声音有些委屈,“我都看在姐姐份上留了他一命了……姐姐别怕我……”
妲笙伸手握住他的手掌,轻启红唇,“我不怕你。”
他这才松开了眉头,兀的将妲笙轻柔地环进怀里,像是锢着一件易碎品珍品。
妲笙僵硬着身子,任凭他埋在自己肩上喃喃自语,半晌才伸手搂住安慰他。
话说,怎么感觉有一丝不对。被人辱的是我,受伤的是地上躺着的白亭,为啥他到委屈需要安慰了。
算了,谁叫他是我最爱的阿零呢。
“你、你们……”一声惊讶打破了这暧昧气氛,小师妹手中弓箭哐当落地,眼中氤氲一片。
妲笙立马松开薛零,将他推得远远的。
“欸,你……”思考了半天实在不知该怎么说,只好道,“你别误会。”
妲笙看向薛零,想让他解释解释,他却头一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妲笙咬牙,“他们……他们刚才打起来了,阿零伤着了,我安慰他呢。”
这谎言有失水准啊,我堂堂霁月坊坊主,居然这种水平的话都能编的出来。
薛零站着,白亭躺着,一个脸上笑意盎然地看着妲笙,一个灰头土脸,脸上青红一片。怎么看怎么都是白亭是受害者,安慰什么?
小师妹抿着嘴,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明摆着不信。
“……不信……不信你问白亭。”妲笙慌不择言。
白亭怒瞪妲笙,闭口不言。
能说什么,说不是这样的,其实是自己非礼妲笙才被薛零打成这样?如此丢脸的事,白亭才不愿意说。
“……这样啊。”小师妹紧忙擦干净脸上的眼泪,有些哽咽地向着薛零说话,“你去哪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你。”
薛零淡然道,“我去哪还用跟你说?”
妲笙一把拍在薛零后背,面带歉意地说,“阿零有些任性,看你师兄伤得不轻,我们要不要……”
妲笙此话一出,众人这才注意到还有个伤员急需医治。
白亭咬牙再疼也不在师妹面前发出一丝痛苦呻吟。
“怎么回事?”其余几人之前听到白亭惨叫,也寻着音着急赶来。瞧见白亭手臂,脸色不善地看向妲笙。
毕竟妲笙与白亭是一起狩猎的,为何强势这么重,恐怕嫌疑都落在妲笙身上。
薛零突然不发一言走上前去,挡开身前的人,将白亭扭曲的手臂一把扯起。
白亭哀叫连连,额头满是冷汗。众人立马上来分开两人,怕薛零为了妲笙再有所举措。毕竟白亭也是白知府的公子,现在已经不好交代,人人都怕白知府迁怒到自己身上,若白亭再有什么损伤,恐怕自己的仕途也完了。
只听骨节咔嚓几声,那扭曲的手臂竟然被矫正回来。
只是白亭被疼晕过去没了意识。
薛零做这些很是熟练,他站起身来睥睨着众人,像是在鄙夷不屑。
“你会医术?”妲笙跟着薛零拎着东西,薛零牵着马眼微阖。
“不会。”他淡淡声音在空中有些听不真实,“只是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