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熠诚眼睁睁看着自己畅通无阻被带出城,心已经凉了半截,心想:这伪君子姚帆不会置我于死地吧?扪心自问除了和凌晔走得近一些外,从未分过他一杯羹,就凭这就要人命那也太歹毒了吧!
车开出城后木熠诚就被套上了一只臭袜子,本就是被揍的眼睛睁开也困难,加上袜子视野几乎混沌一片。也不知过了多久,木熠诚只觉得汽车开始颠簸起来,又过了大约半小时汽车才停了下来。
车刚停下,这三五个人打开车门就七手八脚粗鲁地把木熠诚拖出车厢扔到一片建筑废料场,接着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木熠诚只能尽量双手抱头护住脸,只希望这场对方枪林弹雨自己却是个肉靶子的战役尽快停止。
三五分钟后这群人才停手上了车,到车里其中一个还问许丰:“丰哥,为什么我们还要揍他一顿?”
许丰迅速掉转车头,很快消失在山道上:“有姚大少背锅,我不揍他不是显得蠢吗?别忘了,凌晔可是我们所有人的女神,就算没有姚帆早晚也得削他!”
木熠诚被打得摸不着北,感觉到良久没有攻击他才小心翼翼松开脸上的胳膊向四周探了探,敢情周围除了一堆建筑废料,一个人影也没有,四面一片荒凉。懵了一阵才掏出手机来看,没想到屏幕已经碎了,一片玻璃渣子,智能机已完全没法划屏,还好拨号还能用,最后找到通讯录出现了第一个通讯人,看到是凌晔的名字木熠诚停了下来。
本想打报警电话,无奈拨号键盘已经碎了,按了几次都没用,只好回到“最近通话”,迟滞半天总算是点了下去。
没有雪的冬日阳光真舒服,只是全身的疼痛早已吞噬了大自然最好的馈赠。
“喂?你在干嘛?”
“和姚帆餐厅吃完午餐,才分手正回学校呢!你呢?”长发飘飘一身风衣长筒鞋的凌晔一边握着手机一边朝马路上招手,以拦下一辆出租车回学校。
“你和姚帆在一起?”木熠诚想到之前许丰车上那个电话,顿时血气上涌,无奈一张嘴脸连着眼睛一片疼。
“是啊,怎么了?”马路上很快驶来一辆出租车,凌晔马上打开车门钻了进去朝师傅说,“麻烦,长清大学!”
“你没开车?”
“中午就餐高峰期没车位!扔学校呢!”
木熠诚听到这里顿时泄了气:“那好吧,帮我叫俩救护车!”
“救护车?”凌晔隐隐有些不安,想到之前木熠诚貌似还有痛苦哀嚎声,“你什么意思?”
“就是请你帮我叫辆救护车!”
“你用?”
“差不多吧。”木熠诚煎熬地摸了摸太阳穴,钻进脑干的疼痛让他完全没心情在说下去,“能帮忙吗?”
“你没骗人?你在哪里?”
“手机已经坏了,不知道定位能不能用,我尽量!”木熠诚说到这里一股钻心疼痛顿时让他咬紧了牙,好半天才缓过神说出了下一句,“如果没收到定位,晚上我还没回去,你就帮我报警——查看校门口中午放学后的监控录像和校门口不远处的一辆黑色商务车应该就能找到我!好了,我先试试定位!”
电话挂断,千万种不幸的镜头瞬时盘旋在凌晔脑海里,等了三分钟依旧没收到木熠诚的定位信息。凌晔开始茫然无措,拿起手机迅速拨了回去,没想到贴上耳廓传来的竟然是系统提示音:“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拔……”
“该死的木熠诚!你关机!你关机!你倒是发定位啊!”凌晔焦躁而暴力地敲打着手机屏幕,几秒后再也坐不住了,“师傅,地址有变带我去真北路天拓宏愿基金会!”
“好,我前面调头!”
不知道地址无法叫救护车,不知道具体事项无法报警,凌晔这时候能想到的只有万能的姚帆,她确定这个时候只有姚帆能帮到自己。
出租车司机调头后,凌晔拨了姚帆的号码,把之前的情况一说,姚帆果然上了心,不停安慰道:“你先别急,我安排下手里的事马上和你去找!”
“好好好!”凌晔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长长舒了口气,再拨木熠诚号码依旧提示关机。
“没电?怎么能没电!”木熠诚挂完电话,嘟嘟响了两声屏幕瞬时黑屏,摇晃了半天也尝试过重启始终毫无反应,气得他对准手机屏幕狠狠擂了两拳,“真是天不助我!”
看来只能自救了,爬起来努力审视周围环境,只可惜这时候眼睛已经浮肿,能见的空间极其有限。眼下四面都是野草,一条坑洼不平的泥泞小道遥指远方,木熠诚步履蹒跚像个老头沿着小道爬上山岗,却发现这条小道环绕着一座大山,不由长长叹了口气:“真够绝啊!把我扔在这荒郊野外!”
但想来沿着公路走,一定是能回去的。眼下鼻梁骨恐怕是断裂了,两只眼睛的肿胀也越来越严重,要是到了看不清路面的地步,那可真是呼天不应叫地不灵。
荒山野岭黑暗最可怕,现在大概也就下午两点多,距离天黑尚早,按照来时的记忆半个小时的山路车程应该不超过十公里,如果步伐正常应该三个小时就能找到柏油马路,不过现在是双腿不灵两眼不清,只能和伤痛争抢时间了。木熠诚咬紧牙关,努力迈大步子朝着来时的路慢摇而去。
这边凌晔下了出租车,匆匆冲上姚帆的办公楼,来到前台时昔日眼熟的接待员却上前伸手拦住了她。
凌晔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我找下姚帆。”
“请问您有预约吗?”接待员的话让凌晔几乎想骂人。
“我和姚帆十五分钟前刚通过电话,他说他先安排下手里的事……”
接待员却讳莫如深地缩回了手端庄地站着,嘴上挂着一抹嘲弄的笑意。凌晔眼里不容沙子马上反问道:“你什么意思?”
对方才说:“女士,您还没走入职场吧?这就是委婉的拒绝啊!”
“拒绝?”凌晔顿时抓了抓头发,这电话里不是说得好好的吗,怎么成拒绝了,“你是不是搞错了?”
“真不骗您,我们会长正在开会,没有时间见您,还请您另约时间。”
凌晔马上掏出手机拨了姚帆的号码,只可惜一只无人接听,无奈中凌晔才压住情绪问道:“那要开多久?”
“这两天事特别多,大概一两个小时吧!”
“一两个小时!人都没了!”凌晔哪有这耐心,生气地丢下这一句,径直跨过接待员,很快在基金会办公区里横冲直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