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前方有个人。”羽四驾着马车,人几乎被埋在沙子里,几乎与这大漠融为一体。自己差点没碾过去。
此地处于孤雁城与漠北大军驻扎地的中后段,是一片荒芜的黄沙地,除了往来的商人,几乎没有人路过,更别提身着一袭白纱裙的女子了。
楚千葑透过车窗一瞥,阳光底下有个东西在莹莹反射着强光,微微眯眼,上面的纹路似乎有些熟悉:“带走。”
羽四有些意外,双手抱拳:“是。”
待他走近,才发现手中尘婳脖颈间的暖玉,将人提至车前,询问道:“主子?”
“玉给我,人太脏。”
“可是……”羽四有些为难,这人已经快半死不活的了,再放马背上,不得死了不可。
“与我何干?”楚千葑抬头,“还是你也想羽二了?”
羽四闻言缩了缩头,像鹌鹑一样赶紧提了人驾马走了。
索性这已经很靠近他们的目的地,漠北的最北处,军营安扎地。
“给她找个医师,能救便救,不能救就找个地方扔了吧。”抵达后,楚千葑凉凉的说了一句。
“是。”
尘婳是被痛醒的,自从五年前被白溪所救,自己再也没受过什么重伤,但清晰入骨的痛感反而让尘婳感受到了一丝真实。
“醒了?”
“嗯。”尘婳下意识答了一声,就模模糊糊的看见一个人影抱着剑走了出去。还未待她将瘫软还未恢复内力的身子坐直,一柄剑便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她抬眼望去,一个扇着骨扇的长得很好看像个妖精一样的男人坐在了木椅上,另一个应该是刚刚出去的人影用剑指着她。
男人将手举起,再张开,一块系着红绳的莹白暖玉赫然出现在半空中:“这是你的?”
“对。”尘婳看着他的脸微微有些失神,真的很好看啊。
“你有什么证据来证明?”楚千葑看着她,她的目光是不含杂质的欣赏,这种纯粹的眼神总是令人愉悦的。
“我的就是我的,无需证据。”尘婳顿了顿,从他的美艳暴击中回过神,她不喜欢有人提起证据二字,“而且,不问自取视为贼。”
一旁的内力深厚的羽四拿着剑的手稍稍颤了一下,敢顶着主子气场说出这话的人,她怕是第一个。
楚千葑笑了,修长骨感的手抚上尘婳的脖子,猛地用力:“贼?很久没有听见别人这么称呼我了。”
尘婳的脸逐渐涨红,但眼中毫无挣扎,楚千葑看着她,想到了什么,饶有兴趣的松了手:“有意思。”
尘婳微微喘气,刚刚被扼住的地方开始泛红并逐渐加深,楚千葑看着她的眼睛和红痕,双眼变得有些腥红,她的眼睛,真想挖下来收藏啊,但是挖下来的眼睛万万是没有放在人脸上有神的,那就看看她这副皮囊够不够格来承载这双眼睛吧:“真是不应该,我们救了姑娘后,竟忘了遣人给姑娘净净身,让姑娘现在还顶着一身沙尘,现在定是难受的紧吧。”
“羽四。”
“是,属下这就去准备。”
尘婳觉得这男人着实奇怪,长了那么好看的样子,但这脸说变就变。
“谢谢你们救了我,这是一些心意,麻烦你们将那块玉还与我,我自行离开就行。”军中没有什么衣服,尘婳在刚刚拿到衣服的同时也明白了自己被带到了一个什么地方,穿好衣服,打开房门,一眼就看到了楚千葑站在不远处,手里把玩着那块暖玉。
楚千葑眸色微微加深,眼前的小姑娘皮肤白嫩得仿佛能掐出水来,脸上的其他五官也并未被被眼睛抢去光彩,而是相得益彰,身上的士兵服虽被她穿的服帖,但更显得她娇娇弱弱,像朵小娇花,让人有种蹂躏她的冲动。她骨头的触感想必也是极好的:“怎么,几片金叶子就打发了你的一条命?不知道本王捡了谁,谁就是本王的人了吗。”
“那你会养着我吗?”当初她和白溪签的协议,他为她提供住所教她武功,她为他赚钱,在她能力所及护惊鸿阁安全,但现在显然惊鸿阁现在的处境根本不是仅仅一个被誉为漠北销金窟所能引来的,白溪并未对她坦诚,而毒圣之毒又实在是厉害的,她现如今不仅半点内力施展不出,连最基本的腿脚力气也并未恢复,那她也是尽了自己所能,没必要回去再搭上自己。
她此生所求,无非现世安稳,不能站在舞台之上,但如果每天能看到如此好看的脸,好像也不亏,想到这里,尘婳甜甜的又对楚千葑笑了一笑。
楚千葑一收骨扇,用扇身挑了尘婳的下颚:“想让我养着你?”
尘婳笑弯了眼,声音软软的:“对呀,不可以嘛?”
“可以啊,”楚千葑将脸靠近了尘婳,“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见到我必须像现在这样笑。”
“好呀!”
“还有,”楚千葑用手拂过尘婳的脊梁,触感当真是好的,想到京城里那些腌臜玩意儿,只觉得这趟来的还算顺心,“给我摸。”
尘婳乖巧的点头,脊梁被他拂过的地方好像有点麻麻的,摸?那他应该恋骨吧。
若是尘婳精神感知不障碍的话,就因该能知道,那麻麻的感觉,叫做不寒而栗。
“爷……”羽四拿着一张纸推门而入,结果看到这样的场景,立马退出去,门彭的一下被关上,“属下知错!”
楚千葑慢条斯理的放下骨扇,将暖玉塞进怀中:“进来吧。”
“是!”
看着羽四手里拿了什么,应该是要来议事,尘婳自觉的准备离开。
“不用,你站在一旁就好,明晚你和我们一起。”
“好啊。”
一旁的羽四只觉得自家爷怕不是被这女子迷了心窍,但也知不可多言:“爷,这是明晚我们的路线。”
“凤凰坟?”尘婳一眼认出。
凤凰坟,因其地是一小片罕见的凤凰木的林子,进去此地极少有人生还而得名凤凰坟。
“你知道?”楚千葑发现这朵小娇花越来越有意思了。
“我知道,不仅知道,我还发现有条安全的近路”尘婳看着他的胸口,“不过……”
“嗯?”楚千葑笑得漫不经心,“是什么让你有勇气来和我提要求?”
羽四感觉自己的脖子凉飕飕的,悄悄瞟一眼,这姑娘别再是吓傻了的。
哪知尘婳反而上前一步,蹲下,将自己的头放在楚千葑的手旁,拱了一拱他,娇声软语:“不是要求,是奖励呀,好不好嘛。”
楚千葑到底没忍住,将手放到了她的头骨上,掌中的颅骨小巧而精致:“好。”
羽四觉得这个女人有点可怕,先不说在不过短短一炷香时间内,已经摸清了主子的癖好,就说她的胆量,已经不容小觑。
次日晚。
“就是这里了。”尘婳坐在马上像一个玩偶,身后的楚千葑对她的身体,不,具体是她的骨头爱不释手。
楚千葑停下手中的动作:“下马。”
羽二、羽三、羽四接到指示,将马栓到树上,随时待命。
楚千葑身着黑色鎏金劲装,一把架起尘婳从马上飞身而下,眼神是少有的凝重:“这个方位恰巧离那处最近,大家注意脚下,不要分散了。”
“是。”
尘婳悄悄的拉上了楚千葑的袖子,小手伸入了他的衣袍。
楚千葑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哦,我的小娇娇想干什么?”
“万一您没能出的来,这玉遗落在里面多可惜呀。”尘婳笑得无邪,说出的话却是淬了毒一样,“还有哦,我叫尘婳,女旁婳。”
“那小娇娇可要跟紧了哦,本王可是也要将你带进去的,”楚千葑钳制住尘婳,将玉佩戴到她的脖子上,“本王叫楚千葑。”
你要是拿了玉就跑了,我可是只要有一口气都会把你抓回来,把你做成另一把骨扇的,毕竟世上好像再没有谁像你这样对着我的口味长的了。
想到她脊骨的触感,楚千葑血液就兴奋的沸腾了起来。
我的小娇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