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皑看着马球从空中缓缓而落,在落地的一瞬间又被籧篨夺了去,皓皑气哼一声追上去,此时籧篨身子已低到马身子以下,却还扭头看了一眼皓皑,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微笑。
然后一路过关斩将,在眼花缭乱中把球打了出去,那球轻飘飘的如同长了翅膀般往洞口飞去,而在飞进洞口的一瞬被一只突如其来的球杆一把拦下来腾空而起,突然时间像是禁止了一般,飞起来的球从高空又落了下来,如闪电一般穿越了重重叠叠的马蹄,最后落入了红方的洞里。
皓皑顺势将球杆抗在了肩头,笑道:“这颗球是个好球!”
四周惊讶声涌了出来,“这球飞了几百步吧?怎么做到的?”
籧篨沉下眸子,冷冷道:“你用狼眼计算了距离和轨迹吧?”
皓皑眼眉一挑,“怎么?这也算作弊?谁让我不是人呢,总不能让我闭着眼睛打吧?”
籧篨冷哼,皓皑又道:“要不,我们蒙上眼睛打也行!”
籧篨道:“我可没你鼻子耳朵眼睛那么灵通。”
皓皑耸肩,也不知是无奈,还是得意,就这样两人又站在了场线上。
籧篨和皓皑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扶平和姬曦,扶平手里剩箭七支,姬曦全握,只是左脸不知什么时候伤了,他俩目光紧盯着对方,一副剑拔弩张的神情,皓皑扭头回来,微沉了眼眸,只觉得扶平那小子,似乎是技术退步了,以王室的培养资格,怎么会偏了那么多,甚至伤了姬曦的脸?
又是一发球落了下来,籧篨依然先得了球,竞驰俊逸,仗移马底,齐齐刷刷的马蹄左右并进,一番月旋风呼后,又将球打了出去,这次没被皓皑的球杆拦下来,却被马蹄挡下来,皓皑趁机劫了球去。
鼓声随着激烈的马步扩散开来,姬曦看着扶平又摸出了一支箭,他的每一支箭里都带着杀气,他想杀了他吗?
姬曦有些凌寒,只觉得越发看不穿他了。
在白玉台上的他是那般意义风发,爽朗明亮,可此刻在球场上的他却让人不寒而栗,箭箭都想要他的命。
他眼里,已没了光芒。
这一次,他抬箭观望了他很久,然后对准他射过来时,那箭竟然消失在了马球队里,等再次出现时,竟出现在了眼前,姬曦忙扭过头,又被刮伤了脸,没错了,姬曦回过头来,他想杀了他,可对准心脏不更好吗?何必要对准自己的脸?
马队里皓皑又得了一分,籧篨也不落上下,比皓皑又多了一分。
姬曦只见扶平又拉了弓箭,趁此自己也拔出箭,看着他穿越人群射过来的箭,姬曦也射了出去,两支箭突然交汇,竟打断了扶平的箭,朝他直落而去,他睁大眼睛,拉着马想要躲开,可箭还是落了下来。
突然锣鼓一敲,箭也不约而同的落在了扶平的中心箭靶上,观众一阵惊呼,连皓皑和籧篨都睁大了眼睛,在上半场号令结束之时,姬曦的箭竟然射中了扶平的箭靶。
皓皑轻叹,只觉得他们运气不好,就差了那么一点儿。
籧篨见此笑道:“看来,胜负还没分。”
皓皑道:“下一场,你们可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中场休息时,姬曦一言不发,皓皑问道:“你那伤是怎么弄的?”
姬曦擦了擦伤口,说道:“不小心被刮伤的。”
皓皑道:“他不也是王室的人吗?怎么箭术竟是这个样子?无论怎样的偏差都不该刮到脸。”
姬曦摇摇头,说道:“我也觉得他很奇怪。”
“是很奇怪!”皓皑道,“他若是想杀你,直接射心脏不就行了,用不着刮伤你脸。”
姬曦道:“我觉得他身上的那股凌厉很熟悉,似乎在哪儿见过。”
忽然铜声一响,皓皑道:“下半场,就靠你了,籧篨的眼睛会投像,就像分身术一样,我暂时找不到解决的方法。”
“必须赢吗?”姬曦黯然道。
皓皑被他逗笑了,说道:“男人嘛,一旦接受了挑战,为什么不赢?你怜悯那小子,他可不见得。”
姬曦道:“是因为,他会死。”
“什么?”皓皑吃了一惊,却见姬曦穿戴整齐上了马。
皓皑爬上马背,说道:“他会死在这儿?”
姬曦摇摇头走开了去,皓皑只好站回场线上来。
又是一声令下,马球又从熟悉的高空落下来,突然籧篨凌空一跃,再一次抢到球。
只是这球还没落到地上来,皓皑只见他骑着马飞在了半空中,那马竟然长出了翅膀!
正当他讶异之时,所有人的马都长出了翅膀,连打的马球也一样,马群一跃升空,皓皑骑着马摇摇晃晃,对籧篨喊道:“你做什么?”
籧篨笑道:“在地上打太没意思了,既然要玩儿,那就玩点儿不一样的!”说着又凌空而去。
“你。。。。。”皓皑忙回头看姬曦,只见他也坐着飞马摇摇晃晃,倒是扶平坐的很是稳当,莫不是他们上半场差点儿输掉,所以才来这一出?可这马飞来飞去,他怎么射的到靶子?
忽然籧篨赶着的球进了洞,皓皑沉下心来,与其担心他,还不如打好自己的比赛,飞马又怎么样?只不过马蹄受重力不一样罢了!想着自己便追了上去。
姬曦拉紧着缰绳飞在空中,只见籧篨和皓皑他们追着马球,天上地下,如同揽月沉江。
马儿长出翅膀,好似传说中的飞马,脚踩青空,披风枕霞,忽然箭声簌簌,姬曦抬眼只见三支箭连翩朝他飞来。
而骑着飞马在这空中,似乎连箭靶都重了一些,好似卡在了风墙里动弹不得,突然看见籧篨他们天上地下来去自如,跟在地上骑马并无差别,于是他拉紧缰绳,将马头朝下,马儿也像是富有灵性一般,直落于地。
可箭也追赶他,一路落了下来,姬曦连忙伏下身,听得唰唰几声,弓箭全都落在了靶子上,四周一阵惊呼,以为比赛似乎到此结束了,结果他立起身来,却听到了四周的一片叹息声。
又听得裁判说,三箭脱靶。
姬曦才发现,原来那三支箭全都落在了箭靶边缘,把箭靶围了个圈儿,他看向空中漂浮着的扶平,骑着马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