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扇门,今日无人值守,只剩门前的两个石狮子张牙舞爪。
景月径自走入门中,却发现门内有人巡逻。
“何人?胆敢擅闯六扇门衙门!”
景月抬手抱拳,问道:“韩星风韩捕头在吗?”
巡逻之人没好气道:“六扇门前无人值守便是今日不见客,你不懂规矩吗?”景月哪里知道这些公门规矩,而且这种带着江湖气的公门规矩,怕是唯有六扇门一家。
“韩捕头在吗?锦娘呢?”
景月不在乎几位身穿公服的巡逻之人要将无妄之灾降临他的头上,再次问道。
“你是何人?”巡逻队伍带头的捕快终于松了口,开始询问景月的来历。
景月想了想自己这身份如今在公门怕是不受待见,便没有答话,只是负手而立。问话的捕快开始沉不住气了,举起手中的刀就要带头将景月赶出去。
“怎么了?”忽然,影墙后传来询问,一个身穿公服,头顶金冠的高挑汉子出现,他看上去很是壮硕,一双眼眸透着精光,眉宇间不怒自威,很有派头。
“俞大人!”几位巡逻的捕快立刻行礼。
景月打量此人一番,心中对其身份很快有了猜测。四大金牌名捕之一俞道诚,官居四品,比同为四大金牌名捕的韩星风和锦烟霞还要高半级,统领京城三百玄衣捕快,出身军伍,一身铁血雄风,手段狠辣远近闻名。
“你是?”他一眼就看到了站立一旁的景月。
看到景月这身打扮,立刻判断他不是公门中人。能来到六扇门的除却公门中人便只有一种人,那就是江湖人。
景月此时再不自报家门,可就有来闹事的嫌疑,于是开口道:“在下景月,想来拜见六扇门夏首尊。”
“原来你就是景月!”听他的语气,对景月颇为惊讶,好像他心中的景月不该是这个样子!“我怎么刚刚听你要找韩星风和锦娘呀!”
“在下既非公门中人,拜访夏首尊总需要有人引荐,之前与韩捕头和锦捕头有过几面之缘,所以……”他故意话说一半,另一半俞道诚自然会懂的!
俞道诚听到景月说自己非公门中人的时候,眉头明显一皱。他很清楚夏星河授意景月为六扇门密探,不仅将清音房给了他,还将捕神令交给他让他调遣鹿尾营负责北地事务。他只要亮出捕神令,这六扇门不是随意进出?可这些话他不能当着这些巡逻的捕快说出来。
“夏首尊正在会客,你且在此稍等,我去通报一声!”俞道诚得知景月的身份后很是客气!
景月点头示意自己知道该怎么做,俞道诚立刻向着影墙后走去。院中的捕快们也都改变了对景月的态度,脸上盛气凌人的表情立即烟消云散,换上一副友好的微笑。
他们混迹在六扇门这种朝廷与江湖的边缘,自然听说过景月的故事,像景月这种武林神话不知道多少次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再看俞道诚对景月的态度,他们当然不敢再放肆。
很快,内院传来响亮的脚步声。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一个打扮朴素的中年仆人走了出来。“景大人,夏首尊现在有客人,不过这位客人您也认识,夏首尊特命我带您过去。”
这声景大人把景月叫的一愣。京城中早就传遍了景月被迫卸任的消息,这六扇门中不可能得不到消息,此时再叫景大人就显得别有深意。他还提到这位客人他也认识,这可就让他更加摸不到头脑。莫非只身前往上楚的武痴艾梦崖回来了?他所知和夏星河关系不错的武林人士大概也只有这位武痴艾梦崖了!
仆人朝景月点头示意,伸手比了个请的姿势。
景月同样点头示意,跟在其身后走进内院。
虽然行走江湖已经有些年头,但他还是第一次踏入六扇门衙门的内院,毕竟混江湖的谁也不想和这群人沾上关系。
景月好奇地四处打量,他没想到外面如此低调的门庭里竟是如此的威武气派,一个宽敞的院子两侧有十几人正忙碌地搬运资料,透过敞开的门还能看到两侧的屋子里有人在抄录着什么。前行五十余步才走到会客的大堂,大堂内的桌椅摆放整齐,座位上却是空无一人,仆人看到疑惑的景月,微笑着指了指大堂右侧的小门,景月会意跟在身后,绕过大堂在宽有丈余的走廊中复行数十步穿过三道门才见仆人停了下来。
“景大人,那里就是首尊大人的小院,还请您亲自过去,我就不进去了。”仆人指向不远处的小庭院。
景月点点头,向着小院走去。他清楚夏星河一定是不让别人随便靠近他的小院的。
他走到门前抬起手想要敲门,小门忽然打开了。开门之人正是刚刚帮他进来通报的四大金牌名捕俞道诚。两人互相点头示意,景月随即进了门。
进门打量院中布置。几株亭亭玉立的竹子满是绿意,精致的青石路两旁有些许杂草,看上去倒像是主人故意留下的。小路尽头有一处石桌,几个石凳围着石桌,此时石桌旁正坐着两个人。
“道诚,你先去忙吧!”石桌旁的驼背老人冲俞道诚摆摆手,俞道诚答了声是便退出小院随手将门关紧。
“景门主别来无恙,第一次见你果然是青年才俊一表人才,让我不得不感慨江湖人才辈出呀!”那老人只是在吩咐俞道诚离开时瞟了景月一眼,说这些话时根本没有看向景月,只是盯着石桌上的茶。
景月听到对方景门主的称呼,又看看石桌旁的另一个人,无奈苦笑,开口问候。“夏首尊,戚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