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清严接到向开阳电话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十二点。他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在电话里听向开阳说他在市立医院,吓得顿时惊醒过来。向清严驱车赶到医院,向开阳气定神闲地坐在住院部走廊的临时病床上,满不在乎的样子,再仔细看他,样子却不怎么好看,脸色有些苍白,额头擦伤了,贴着一块胶布,右手打了石膏,吊在胸前,左手还在输着液。
向清严冲到病床前,盯着向开阳的伤胳膊,却不敢碰,只得急切地问:“开阳,怎么回事?”
“我骑艾薇儿出去,路口转弯的时候速度太快,摔了一跤。”向开阳故意说得轻描淡写。
向开阳白天去小暖的毕业礼,虽然如愿和小暖拍了合影,却被小暖退回了公寓的钥匙,大受打击。要知道,他租下了那间房后,整整布置了两天,头一天他带着个报纸折成的帽子搞卫生,擦地板、洗厕所,把每个角落都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第二天,他又去家居市场买了全新的窗帘、寝具和厨具,用他画家的灵感把小房子布置得温馨宜人,最后,他又挑了一幅最喜欢的向日葵装饰画,挂在小暖的客厅。他曾在小暖的眼神里看出,她对向日葵的喜爱。虽然他不是小暖童年的小哥哥,但他想告诉小暖,他一样可以给她画最美丽的向日葵。他做好这些,才把钥匙交给小暖,本想给她一个惊喜,没想到她连看到没去看一眼,直接把钥匙还给了她。
向开阳越想越气闷,自己开着摩托车去了滨海大道散心,突然一辆宝马小跑从后面超越他,向开阳心情不爽,加大马力跟小跑较上了劲,那小跑也不是省油的灯,看到有人飙车,立刻提了车速,两辆车不相上下,在极速的刺激下,向开阳觉得胸中郁结之气渐渐散去,到了滨海大道尾端,他降低车速,准备转弯回去,谁知道小跑也突然降了速,转弯的向开阳为了避让小跑,猛转车把,却在惯性的作用下,重重地摔倒在地,多亏他带着头盔,否则现在可能不是简单的擦伤和右臂骨裂,而是小命不保了。
小跑车主还算厚道,替向开阳叫了救护车,又叫了拖车,把满身擦花的“艾薇儿”拖去了修理厂。鉴于车主是位年轻的女士,又受惊不小,向开阳到了医院就打发她回家了,这才给向清严打了电话。
当然,向开阳对哥哥只说了摔伤,没说飙车,向清严还是急得不行,“你怎么现在才叫我?你胳膊的片子在哪里?我要看一看,免得误诊。”
向开阳咧着嘴笑,“你真是关心则乱,医生说了,我的骨头没有移位,所以不用手术,只要打石膏固定一个月就没事了。”
向清严又发现了新问题,“医生怎么让你住走廊?不行,我给他们院长打电话,给你安排最好的病房。”
医院的院长就是袁芝芝的爸爸,向开阳又吓出一身汗,忙拦住他哥,“哥,我是叫你来接我出院的,不是给我安排病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