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遥撇嘴，道：“也就你是神魔教教主，要不然......”楚沧哼了一声，没说什么。陈遥又开始专心埋头干活。
“咦，二师兄，”陈遥突然抬起头来，手里拿着两张纸说道：“那两个小家伙也会来参加神魔祭？你居然把他们的名字都放进来了。”
楚沧道：“怎么不会？这可是神魔祭啊，你觉得以他们的性子，怎么可能错过这个机会。估计在他们眼里，自己就是命中注定的下一任继承者吧。”
“还有，你叫人家小家伙，你自己不也才十几岁吗？”
楚沧六个师兄弟辈分是按入门先后算的，楚沧是第二个被老教主苏浩然收为弟子的，也自然而然是二师兄，陈遥是第三个。在六人之中，楚沧虽然辈分极高，但他的年龄却是最小的两人之一，还有一个就是展元错。按年纪排的话，叶逍年纪最大，老大当之无愧，接下来就是夜紫衣和陈遥了。六人之中陈遥最信任的就是楚沧了，六人除了夜紫衣之外，几乎都是一起长大的，小时候，陈遥十一岁还尿裤子这事也只告诉了楚沧一人。足以见得陈遥对楚沧的信任。
陈遥哼了一声道：“咋滴，我就喜欢这么叫，爷修为高，喊他们一声小家伙怎么了？”
楚沧饶有兴趣地看着陈遥，笑眯眯地说道：“陈遥......小家伙？”
陈遥白了他一眼，道：“死一边去，果然啊，你只要一空下来，就会管不住自己的嘴。看来我是不是要考虑一下退休了？？”
楚沧果断认怂：“错了错了，老三啊，二师兄错了，你就原谅二师兄这一回吧。”
陈遥不理会他，这样的楚沧他也早就不陌生了。眼见得又没什么话说了，楚沧转换话题道：“老三呐，你有没有觉得有些奇怪啊。”
“什么奇怪？”陈遥头也不抬问道。
楚沧道：“你或许根本就没有察觉到.......我问你，你还记不记得当我晋升圣者的那一天。”
“当然记得，怎么了？”
楚沧考虑了一下自己的措辞，说道：“那天你也看到了那几道足以把一个皇者劈成重伤的雷霆了吧，你应该看到那最后的一道雷霆了吧？”
“……”陈遥顿了一下，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纸张与笔，将目光投向楚沧。沉默了一会，陈遥说道：“嗯。”
楚沧察觉到他的神情有些不太对，他知道陈遥为什么会是这种神情，楚沧说道：“其实，正如你的所见，那一天你没有看错，我是真的灰飞烟灭了。”
陈遥的瞳孔微缩，呼吸一滞，他有些不敢置信地说道：“那一天，广道子说二师兄你灰飞烟灭了，我嘴上说是不信，但……但……”
“但你也看到了是吧。”楚沧接口道，“你没有看错，当时的我确确实实是被那一道天雷轰成渣滓。但就突然，我恍惚之间好像看到了一个人，一个白衣人。”
“白衣人？”陈遥心中疑惑，但却没有打断他的话，楚沧继续说道：“那是一个我根本看不清的人，我只是远远的瞟到了他一眼，都去哪是他给我的感觉就是……一种无力感。”
“是的，无力感，即使是现在的我，再次回想当时的那个他，心中所涌起的依然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但他似乎没有看到我，他就是坐在那里，那种气势就好像是主宰一切的至尊一般。”
“就在我恍惚之间瞟到了这个之后，我就又感觉到一种奇异的力量，在这股力量的协助之下，我重塑了肉身，我原本崩碎的身体完全恢复。在这股力量之下，我彻彻底底冲破了归真境的束缚，第一次两条腿都迈入了天人境。”
陈遥的脸上满是震惊：“你别告诉我，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比你这种怪物强大的人。”楚沧脸色一黑：“喂喂喂，怎么说话呢。”
楚沧脸色一正，面色严肃道：“我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深切的……不安。”
“不是我感觉到了他很不安，而是我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就感觉……唔……我想想怎么说，我就感觉，他好像就是我一生之敌。”
陈遥有些不解，问道：“为什么？”
楚沧看着他，说道：“这就是我想说的奇怪之处，我虽然感觉到了那个人，而且我也感觉他就是我的一生之敌，但我根本不知道面对他我有什么胜算。”
“但就在我回复肉身之时，我听到了一个声音在我耳边说：‘神魔祭，掌灭世，九先天，宰世间。’”
“正是因为褶子话，我才会花费巨大的代价，提前十年开启神魔祭。”
“这就是我开启神魔祭的原因。”楚沧做了个总结。
陈遥听过后，沉默了许久，问道：“所以你为什么要突然对我说这些？”
楚沧凝视着他，什么也没说，就这么看着他。
陈遥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但却又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劲之处。楚沧他似乎有些……不太对，这是一种直觉，无关任何细节。
”“没什么，”楚沧突然笑了笑，站起身来，端着自己的那杯茶走过陈遥身边，向神魔殿之外走去，就好像真的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陈遥脑海中拼命回忆着刚才楚沧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他相信楚沧不对劲的原因一定就在其中。这也是直觉。
突然，陈遥说道：“二师兄。”
楚沧站住了身。
陈遥转过身，看着他的背影问道：“提前开启神魔祭的代价是什么？”
楚沧的背影没有任何反应，楚沧抬起脚步向外走去，没有回答。
陈遥心中的不安感越发强烈，这时，他听到了楚沧的声音。
楚沧的声音从殿外传来：“是我支付得起的，这用不着你操心。”
一句有些生硬的话从殿外传来，陈遥的眉头却没有随着楚沧的这一句话而舒缓下来，反而更加紧蹙，他知道，楚沧刚才说谎了，这就是陈遥的天赋，拥有着近乎标准答案一般的直觉。但这种直觉只能为他判断正误，而不能告诉他答案，陈遥深吸一口气。
“二师兄.......”
楚沧走出了神魔殿，脸上又出现了一抹阳光灿烂的笑容，他微笑着和每一个人打着招呼，每一个人都有些受宠若惊地回应着楚沧的善意。
“真好啊，这种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