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言心情一好,也就不再与天水计较了,忙说:“好了,不闹了,快说吧,抽出脑髓后,他到底会不会死?”
见他认真起来,天水也不好再继续胡闹下去,只得稍微敛了敛脸上戏谑的笑意,半真半假地回答道:“那么硬的头颅,我可撬不开,至于抽取脑髓什么的,我就更加没有办法咯……”
吴言听了,瞬间气急败坏,瞪着她,气呼呼地说:“那你刚才又说你有办法?”
天水立马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不疾不徐道:“你急什么,我话还没有说完呢!”
吴言无奈,只得瘪了瘪嘴,默默地听她继续说下去。
“我虽然没有办法撬开他的头颅把脑髓抽取出来,不过我却有一个比撬开头颅、抽出脑髓更好的法子,那就是这个——”说着,天水抬起自己的手,摊开手心,一颗红色的丸状类的不知名东西立马映入吴言的眼睑。
吴言看着她手心里的东西,好奇不已地问:“这是什么玩意儿?”
“这个呢就叫做遗忘丹,顾名思义,只要吃了它,就可以忘记你想要忘记的东西,并且永远地记不起来。想当初我为了拿到这枚药丸可是历尽千辛万苦,差点废了一条腿,好不容易才从司药那家伙那里……”说到这里,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以至于说着说着便猛地顿住了,脸色也在瞬间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吴言正听得津津有味,见她突然停了下来,忙问:“好不容易才怎么样?”
天水用力晃了下脑袋,把不愉快的记忆抛到脑后去后,才淡漠地回了一句:“没怎么样。”
见她不愿说,吴言也不强求,淡淡“哦”了一声,方叫道:“事不宜迟,你赶紧喂他吃下吧。”
天水“嗯”了一声,俯身把手里的遗忘丹塞进那人嘴里,静静地等了一小会儿,见那人始终没有要醒转过来的意思,这才有些无趣地起身走开继续浇她的水去了。
虽然眼前这个人的记忆已经得到了消除,吴言也不用再担心这人以后会到处乱说什么,可是他的心却不敢就此松懈下来,毕竟,这种事情能够发生一次,就能发生第二次,第三次……难不成每次被别人撞见的时候,都要喂对方吃颗遗忘丹吗?先不论天水手头上有没有那么多遗忘丹,万一被撞见的那个人胆子大,在他们没发现的情况下偷偷地到外面胡说八道,到那个时候,就是有再多遗忘丹也于事无补啊。
吴言越想,心情便越沉重。抬起头望着天水施展仙术时纤细薄弱的身影,继续默默地想道,只要天水在的一天,就随时会有被别人发现她真实身份的可能,除非让她从此都不再施展仙术,可是他这一农场的树木都不能没有她的浇灌呀,她要是不施展仙术,那还怎么养活这些树木,除非……
想到这里,他脑海里突然闪过某个念头,眼前一亮:“看来是时候弄个集水箱了。”
建集水箱的想法,其实在很早之前他就已经有了的,只是那时候刚承包土地没多久,手头上没有多余的钱可以投资在集水箱上,这才不了了之,如今趁着手头上还有几个钱,也是时候把集水箱建起来了,只有早点建好集水箱,以后就可以让天水一次性把水装进箱子里,这样以后每次浇灌的时候就不用再担心会被别人发现了。
当下说做就做。
建集水箱本身难度并不大,简单地来说只要买一个大水箱,用管道接通水源,以满足水资源的供给就可以了。但吴言想建的集水箱和普通的集水箱不同,而是集水箱和喷灌技术的结合体,也就是说在集水箱的基础上加入喷灌技术,这样一来,以后每次进行浇灌的时候,只要轻轻按一下开关按钮,就可以把集水箱里的水喷灌在每一棵树木上,既省人力又省时间。
不同的喷灌类型对技术要求不一样。吴言的初步设想是把集水箱固定建立在靠近水源的地方,以满足集水箱的水源供给,然后建立半移动式管道,即干管固定,支管移动,并且在每道支管上设置水源开关,喷灌的时候只要转动开关即可。
这种喷灌技术要求比较严格,会的人很少,别说是村里,就是镇上,甚至是整个县城,只怕也没几个是精通的。好在吴言的二叔吴海棠前几年和别人合伙做生意的时候帮人弄过几回,因此对这种喷灌技术倒也懂上个六七八分。
吴言把这件事情默默地记在了自己心上,过了几天之后,便自己一个人找吴海棠说这事去了。
吴海棠和吴言爸爸虽是亲兄弟,但性格完全不同,吴爸严厉沉闷,吴海棠却爽朗大方,听了吴言关于建集水箱搞喷灌的想法后,当下便高高兴兴地拍了拍吴言的肩膀,赞叹道:“你这小子有眼光啊!居然能想到搞喷灌技术,不错,值得鼓励!”
吴言也不骄傲,淡淡地笑了笑:“我也是之前听别人说起的。”又说:“二叔,咱村里也就只有您一个人懂这个,我想请您帮我弄集水箱和喷灌的事儿,不知道您是否愿意?”
吴海棠大手一挥,爽快地应道:“成!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不过,喷灌讲究技术外,还讲究水源,要是没有足够的水源,那就啥事也办不成呀,你说是不?虽说你那农场靠近洮水河,但也只是支流,不是干流,也不知道流量如何?看来我们现在还得先去看下水量够不够才成!”
吴言建集水箱的目的并不是为了从河里汲取水,而是为了装天水的神水,所以,即便农场附近那条支流的水量不大,也不会有任何影响,不过,为了掩人耳目,该演的戏,还是要演足的。
为此,听了吴海棠的话后,吴言也没什么意见,表示赞同地点了点头,说了句“您说的是”,便跟吴海棠外出去看农场附近那条支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