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初阵 5
彭天全力投了数十只掷矛后,眼看着前辽军要崩溃,身心也是大振,正当准备再接再厉的时候,就听到前方一片辽人的欢呼声和宋军两翼的溃散,破阵了,前辽军后续人马终于杀透了阻隔宋军甲士,于这只前锋仅剩的不足百骑回合成一股。
“重甲步卒,死战不退,刀盾手,长矛手列拒马阵,铁盾兵两翼后撤,再列盾阵,弓弩手自行散射御敌”
正当宋军有些慌乱之时,校尉的大喊声传来,一直和彭天混在一起的刀盾手们在各自军头喝骂声,踢打下纷纷上前,前排蹲下,后排站立,列成简单的盾阵,长矛手也急忙将手中的长矛紧紧靠在刀盾手的轻盾上,而原本一直在后面换列攒射的弓弩阵,在各自军头的指挥下开始集中全力发箭,阻拦前辽军趁势冲阵,而剩余的铁盾兵也急忙从拒马阵两翼绕过,准备再立盾阵。
而这时已经与后续辽军会和的辽军先锋也终于缓过神来,萧狼这厮也是命大,在弩箭和掷矛的双重打击下,依然活着,就是肩膀上被一杆掷矛洞穿,至于身上的因为披着三层甲胄,看着中箭不少,但是并不是致命处,现在也找了匹无主战马上马,于后续领军的骑将交流,依着萧狼的意思,就是既然已经破了前阵,现在兵马不多,但是加上后续人马应该再努力冲阵,争取冲垮宋军,夺取桥头,但是后续领军主将得了萧狼他叔的严令,救人和遮护后撤,萧狼听了也是暴跳如雷,但也无奈,金军现在军令森严,如将领不听将令,那可是军法从事的。
宋军这边,由辅兵和长矛手设立的简单拒马阵已经成型,虽说不如重甲铁盾兵那般坚固,但好歹是拿着兵器准备玩命的,更何况,宋军的弓弩手几乎完好无损,虽说疲累些,但是现在是近战,又是死战,宋军又擅长阵列而战,萧狼再恼,以他眼下的剩下的这些军马也难以破阵,更何况后路就是一条不宽的石桥,自家的军马驰援总是不便,有点添油战术,宋军两翼已经有旗号在向这边挪动,所以不再坚持,一拨马头就率先后撤,那后续领军的辽人将领,手里拎着杆大刀缓缓领着本部骑军向两边冲压,防止宋军迂回,也缓缓撤了下去。宋军见了士气大振,重甲兵行动慢,不说,刀盾兵,长矛手,弓弩手都是兴奋不已,随着各自军中虞候的将令,缓缓前压,性子急的,已经跑了起来,彭天手里握着一杆掷矛,看敌军退却人多地方,前跑了几步后,身子后仰,将自己身子如果如同一个反弓似的,大喝一声,手中掷矛闪电飞出直奔断后的辽军甲骑,只听得两声惨叫,后退的辽军甲骑,竟然有两人被彭天掷矛穿堂葫芦一般,先是刺穿一人的脖子后,掷矛余力又刺入另一人的胸口,一下刺死了两人,双双落马,宋军眼见下更是彩声一片,那断后的辽军骑将,抬眼远远的看了眼彭天,彭天那么远都能感觉那双充满兽性的眼神中冰寒之意。
正当宋军这边要继续追击的时候,中军传来金锣之声,个军军头听令喝住追击的下属军士,各军也开始收步,缓缓后退,断后的辽军见了,也就纷纷加速撤退之淇水北岸。
前辽军先后两拨战骑小两千骑的军马,除了撤回北岸的800余,剩余1000多骑统统倒毙在了石桥上,南岸宋军营前,尤其是作为先锋的千骑几乎全军覆没,仅剩百余骑随着后续援军撤回,援军只是死伤了数十骑而已,宋金淇水首次交战,可以说,金兵惨败。
不提前辽军败退回去是什么样子,宋军这边鸣金令一出,各军收住追击的脚步,正军战兵前出直抵桥头,扎住阵型后,辅军,民夫等等纷纷冲出,开始收拾战场,抬走宋军伤患和战死的自家袍泽,至于辽军的伤患没死的,辅军上前用刀一一刺死,死去的将他们身上的甲胄,兵刃统统拔的干净,赤条条的扔到马车上拉倒后营集体焚烧,伤马不重的牵回辎重营,找兽医医治,伤重的也牵回,不过不会医治,而是稍微照料下,等候陆续宰杀作为军粮,至于死马则直接拉回辎重营,趁着新鲜作为军粮,彭天就跟着老军头指挥着辅军,和民夫干着这事,经此一战,尤其是彭天那手掷矛的本事,辅军中人人敬佩,用老军头的话说,稍后他就给彭天请功,斩杀敌骑数十,要是换做以前,怎么也的又个三转军功了,升迁不好说,但银钱绝对少不了,现在情况不好,但也能落点好处的,还说如果此战有的活,他彭天说不得就能成军中官长了。
彭天这会儿还沉浸在刚才血战中,随说没有直接上阵,只是作为后队在旁,虽说用掷矛杀了数十骑传说中牛逼的骑兵,但都没近身血战,但作为随时准备填坑的辅军,他看的非常真切,后世中电视,电影里看到的那些古装冷兵刃战争剧,不论是西方的什么所谓的大制作,还是国内的有些搞笑的制作,跟刚刚眼睛真实看到的两军血战比起来,连他娘的皮毛都比不了,不论是宋军重甲步卒,还是前辽军的铁骑冲阵,两军阵前兵刃互殴,都让彭天看的一阵一阵的胆颤,真真是看到了好好的人突然就头颅飞上了半空,或者一条胳膊,就没了,血真是喷的漫天都是,脑袋带着头盔被重兵刃砸扁的,头盔都去不下来,白色脑浆混着红色的血水,弄得整个人都没法看,彭天没告诉老军,他被吓的拉裤子里了,而且是屎尿齐出,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裤子是个烂裤子,估这会儿屎尿都还在裤裆里呢,就这彭天也没感觉到自己臭,因为战场到处都是血腥味,和人死后屎尿齐流的味道,刚才辅军剥除辽军衣甲的时候,都会晃晃死去辽军的裤子,不时有血水和屎尿掉落,辅军砍人头的时候,到是没了战场厮杀时那种血飞满天的现象,想来是死人的血水已经流的差不多了。彭天木然陪着老军头在战场上巡视,老军头絮絮叨叨的说着一些话,彭天是几乎一句都没听进去,耳边竟是些刚才战场上的惨烈的厮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