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左贤王又急忙叫来士卒,令其去点燃城中烽火,通知沙城、黑水城的西戎军,让他们速速前来支援。
不过,沙城、黑水城两地离这里虽近,但也需要三个时辰方能到达,也就是说,左贤王必须守住西门关三个时辰,不过,左贤王一点也不担忧,打死他也不会相信,自己六万大军,西门关连三个时辰也守不住,那他还不如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就在耶律长空思绪飘飞之际,大殷军的云梯车已经冲到,在士兵的忙碌下,迅速架好。
“杀”
“杀”
李懿文手中令旗舞动,无数刀盾兵、枪兵等,开始顶着盾牌,喊杀涌向城墙。
“檑木、巨石,给我砸,不能让他们攻上来,杀。”耶律长空也开始组织士卒反击。
自此,惨烈的攻城战拉开序幕。
西门关中,一家民房中,约五十来个身着葛麻布衣,容貌平凡的青壮之士聚集在一起议论纷纷。
“城门方向已经充满喊杀声,看样子,攻城已经开始了。”一个貌似领头之人,小声道。
“嗯,此刻城外,到处都是西戎军脚步声,应该是耶律长空在调动兵力参与守城了。”一人小声应道。
“什长,我们什么时候动手?”一人向第一个说话的男子问道。
那人略微思索后,便决定道:“现在,换衣服,先混入敌军中,等待时机。”
“是。”众人纷纷应声,目光转向一处,那里,是一个床榻,当然,吸引众人的并不是床榻,而是被藏在床榻下面的甲胃,这些,都是众人冒着危险,从西戎军手中偷出来的。
攻城战,特别是强攻战,是各种战场中最为惨烈的一种,也是最艰难的一种,攻方没有五倍于敌军的兵力,一般情况很难成功,因此,不到关键时刻,李懿文是不会轻易选择强攻城池,然而这次选择强攻西门关,李懿文也是迫于无奈的同时,亦是经过深思熟虑。
一是此刻攻城,也会出乎耶律长空预料,有奇兵之效,二是,虽然他兵力不足,但如今却是己方士气高涨到顶峰、敌军士气跌落谷底之时,彼此互消下来,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三是,如今该建造的攻城器械,大多都已建好,四则是,邢荣不愿出兵援助,他再等下去也是无用功,而且还空耗粮草辎重,不划算。
出于上面四点,现在他决定攻城,他觉得这是最佳攻城时间,如果再拖下去,己方士气反而会因为长时间出兵而有所降低,反之敌军士气反而会逐渐升高,对己方不利,故此,这也是李懿文选择现在攻城的真正缘由。
第一波攻城战,虽然西戎军有着地利的缘故,但扛不住官军士卒悍勇,加上装备精良,双方损失倒比例竟是罕见一比一,这在攻城战中,已经是颇为难得了。
在李懿文发动第一波攻城期间,大军后方,一座座箭楼在工匠的组装下,开始迅速拔地而起,这些箭楼,每座大约有近十米之高,比西门关墙也要高上一米左右,然后,在众士卒合力推动下,开始靠近西门关,箭楼总共有五座,在西门关前一字排开。
“箭楼?”见到此物,左贤王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这东西对城墙上的弓箭手压制性太大,若任由对方箭楼靠拢过来,后果不堪设想,念此,左贤王急忙对身后仅剩的几个将领道:“诸位将军谁愿领兵下去摧毁敌军箭楼?”
“这?”闻言,众将领纷纷一脸为难,谁不知道,大殷军有精锐骑兵,下去摧毁箭楼,不是找死吗?
见状,左贤王自然明白众人心思,心中恼怒,冷哼道:“一群酒囊饭袋。”随即又有些无可奈何。
听到这话,众将领脸色也有些难看,但毕竟自己理亏,不敢多说什么,酒囊饭袋又如何?总比下去送死得好。
西戎军终究无人敢出城摧毁箭楼,任由箭楼靠近城墙,开始向西戎军展开弓箭压制,西戎军大乱,死伤惨重。
中军,李懿文见此,顿时大喜,挥动令旗,准备再次加强攻势。
李懿文振振有词的大喝道:“西戎军进犯我大殷烧杀抢掠,危害我大殷黎民,以导致天怒人怨,剿灭西戎军就在今日,众将士听令,随我杀。”
李懿文语毕,便身先士卒,带头向西门关冲去。
“将军!”身旁李忠一惊,恐李懿文有失,张嘴便是一声震天虎吼:“保护将军,众将士,杀”
“杀”、“杀”
蒙骁等诸将见状,亦纷纷一声虎吼,随李懿文,率军跟了上去。
“杀、杀、杀”
什么样的将,带出什么样的兵,李懿文军皆为精兵,见主帅与诸将皆是身先士卒的冲在最前面,当即也顾不得其他,怒吼着跟了上去。
“放箭,不能让他们靠近,放箭、放箭……”城楼上,左贤王听见李懿文等人的怒吼,顿时迅速反应过来,急忙收回目光,大喝道。
西戎军急忙展开反击,搬起檑木、巨石便向,云梯上的官军砸去,倒是为官军制造了不少麻烦。
然而,西戎军反应终归是慢了些,不少官军已经攀上城墙,展开血腥的肉搏战,只闻阵阵刀戟入肉的噗噗之声不绝于耳,鲜血,溅满安陆城墙。
“滚开!”就在官军士兵攻势受阻之际,众西戎军只闻一声爆喝忽然从城下传来,紧接着,便见一个身高八尺余的莽汉突然从云梯上跃上城墙,顿时大骇,这不是那日斩杀西戎诸多将军的李忠吗。
“你们这样西戎贼,还敢反抗,受死。”李忠冲上城墙,见无数西戎军竟敢向自:己涌来,大怒,双臂舞动手中长枪,便是狠狠撞入人群,一杆长枪,犹如死神之刃,迅速剥夺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有着李忠这股强劲的生力军加入,城楼上的大殷军压力霎时一轻,反之西戎军压力大增,一时间,大殷军士气大振,西戎军士气则降落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