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爸爸提到陈鸿雁就是我所认识的陈厂长,我快惊掉了下巴。
“不会吧?居然是他,我上次在厂里见过,我们还一起吃火锅呢。原来就是爸爸的邻居,这也太巧了吧,老爸。”我疑惑的说。
老妈边摘菜边说:“你说的是鸿雁吧,小伙子挺不错的,年纪轻轻的就当上了厂长,一表人才,妈妈看了特别喜欢,跟你也有缘呢。”
心中暗想,老爸老妈难道被陈鸿雁收买了,生怕我嫁不出去吗?
听到妈妈说我们因名字有缘,还是觉得牵强。我嘟了一下嘴,反驳:“怎么有缘了,我看是你们跟他有缘才是,喝了一顿酒、收了人家的礼物,就向着人家讲话。”
妈妈顿了顿说:“你这孩子,你看看他的名字,鸿雁,诗经里怎么说的。鸿雁于飞,肃肃其羽。你们名字出自同一篇文章里。”
我不解:“妈,你怎么知道他是取自《诗经》的,说不定只是看到一只落单的大雁飞过,才取的名字。再说,你的意思是我是他身上的羽毛吗?”
小铃铛噗呲噗呲的笑,取笑我:“说明他要飞,离不开你,你要发展也离不开他,是这样吗?姑姑。”
妈妈笑道:“小铃铛说的有道理。哈哈,小羽,妈妈想明白了,既然现在的生活方式你喜欢,事业也做得开心,妈妈也没有什么不满的,只要你幸福就好。只是有一点,你也26了,不小了,人也长的不错,该处对象的也处一处,这好男孩毕竟不多,你得抓紧了。”
我叹了口气:“哎呀,妈,你不操心我的工作了,又来管我找对象,什么时候我才能真正的自由。”
小铃铛:“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我给了小铃铛一个眼刀子,老妈又开始念经:“别嫌弃妈妈啰嗦,那小陈确实是个不错的人才,工资高,有手艺,家有万贯家财,不如一技在手,他又孝顺、帅气,这样的好孩子,你哪里去找?”
我没有再接妈妈的话,找爸爸喝茶去了,旁边传来妈妈的叹气声。
这么好的机会,我一定把心中的疑问找老爸一一解答,老爸倒也爽快,他告诉我,他13岁时一场意外成了孤儿,收到邻居们的不少接济,高中时,由于成绩突出,去了县城读书,除了奖学金还有国家的补贴,日子还过得去。之后在成都上了大学,毕业后在成都工作,在我6岁以前,他还经常带我回去看望邻居们,6岁之后由于他工作繁忙,再加上我也上小学就很少回去。不过每年的清明节都会回去扫墓。只不过,我居然和陈厂长是同乡,这也算是无巧不成书了吧。
午饭,老妈做了一桌子菜,其中有我爱吃的红烧带鱼和豌豆玉米虾仁。饭间小铃铛替我问了我心中的疑问:“姑姑,表姐六岁时住过院吗?”
我一边夹菜一边装作不经意,偷偷观察妈妈。老妈脸上的笑容却僵在那里,正在给小铃铛夹的带鱼也瞬间掉在了桌子上,老爸打圆场,忙把带鱼夹起来放在自己碗里,语气里尽是不快:“你看你,手又疼了吧,明天估计要阴天了,你就是天气预报,一变天你这手就不舒服。”
接着就对小铃铛说:“六岁那年,我记得,马上上小学了,你表姐感冒了,我和你姑姑都忙,没好好照顾,后来得了肺炎,严重了,就住院了。”说完,看向我,问:“小羽,你还记得住院的事情吗?”
我说:“小学之前的事情,我都没有印象。”
老妈笑笑说:“那么早的事情谁记得住啊,小孩子就像金鱼,记得快忘得也快。再加上你那个时候一直在发烧,兴许烧坏了部分的记忆神经。”
我低头吃妈妈夹过来的带鱼,不再多问,瞬间觉得桌前安静了许多。也许那年并不是得肺炎那么简单,我心中想着,既然爸爸妈妈不愿意告诉我,自然有他们的理由,他们不说,我自己去找。
想起平安符的事情,我问老妈:“妈,我的平安符,是小时候住院的时候,你在青城山给我求得吗?为什么非要求这个,还跪了一昼夜。这个有这么灵吗?”
老妈:“当时,你一直高烧不退,我也没有办法,只是听人说青城山很灵,所以才去的。事实证明很管用,给你戴上平安符的当天,你就退烧了,对了,你戴在身上没有?”
“啊?没有戴,上次离家开店忘家里了,很久没戴了。”我满不在乎的说。
没想到妈妈“啪”一声,把筷子重重甩在桌上,骂道:“死丫头,你什么时候取下来的,放哪里了?快说!”
口中的菜还没有嚼就被我使劲咽下去,弱弱的回答:“在我卧室里那个蓝色背包里。”
妈妈白了我一眼,就朝卧室走去,嘟嘟囔囔不知道还在埋怨什么。几分钟后,妈妈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紫色的平安符,来到我的身后,直接戴在我的脖子上,动作很是粗鲁。然后警告我:“以后不许取下来,再取下来,别怪妈妈不认你!”
“妈,你至于吗?你看,我这么久没戴,除了做几个噩梦以外,还不是好好的,没少一根头发也没有少一两肉。”我觉得妈妈有些小题大做。
老妈顿住,反问:“做噩梦?小羽,你梦到什么了?”
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她,小铃铛抢先一步说:“就是一个庭院,以及在庭院里的人生活的片段,好像夫妻关系不是很好,表姐经常梦到他们之间闹矛盾。”
“没事的,小羽,听你妈妈的,你要不想戴在身上,就取下来放在你包里,以后就不会做噩梦了。”老爸终于来了总结性的发言,我点头同意,不再纠结这个平安符。
我能够感觉得到爸妈对我说话,说一半留一半,似乎有一个非同小可的事件,他们没有告诉我,可我就是一团乱麻,想不出是什么样的事情。只有暂时搁置。
晚上,我和小铃铛把相册翻出来,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有襁褓中照片,俨然一个小肉球,像个男孩子;有一岁的、两岁的、四五岁的。唯独小学以后的照片我有深刻印象,并清楚的记得拍照时的场景以及前因后果。
表妹说:“表姐,虽说女大十八变,但你看,你小时候和现在还是有几分相似的。”
我:“这就是溯源,我的源头就是这个襁褓中的胖娃娃。”表妹听到就乐翻了
在家又度过安逸的一天,这个不一般的假期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