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怜从小便知道,她不是父亲的女儿。
三岁时,她好玩甩掉了丫鬟婆子,独自一人躲在了于氏衣柜里,打算与谢泽平玩躲猫猫。在柜里,她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她居然不是父亲的女儿……
谢清怜当晚便生了场大病。
向来顽劣的谢清怜从那时起便开始沉默寡言起来。
众人都以为,这场病让她磨了性子。
十二岁那年,谢清怜随着母亲入宫,见到了身处最高的那位和姑母皇后。
与姑母长得相似无可厚非,可看着与自己相似的眉眼的那位,母亲对二皇子的怜爱,她的心中有了答案。
于氏对她其实并未有多少温情。至少,她从未用看待谢清平的眼神看过自己。甚至望向她的目光里偶尔有着些许怨怼,谢清怜心里如明镜一般。
后来,谢清怜有了人手,调查了当年的事情,当然什么也查不到。
皇家秘闻,岂容窥探。
但她知道了,二皇子出生前,圣上还未登基,尚未成为太子,膝下仅有一女,子嗣单薄。朝中势力不平衡,动荡不安。
于氏生产之前,曾被接到宫中小住。
“郡主,歇会儿吧?你都守了一整夜了……”
谢清怜接过秋竹手中的竹筒,喝了一口水。
她微微一笑,看着秋竹道,“放心,秋竹,别小瞧你家郡主呀!”
谋逆一事过去后,她没有听众人阻拦,执意到了这边疆守城。
四大丫鬟里,只有秋竹这小丫头也一并跟了过来,毕竟,鹤鸣也在这儿,夫唱妇随不是?
其他三个丫头其实也想要跟过来,但谢清怜都拒绝了。
她喜欢这里,苦日子她也不是没过过。可其他三人,虽是丫鬟,可作为她的贴身丫鬟,粗活累活也不需要她们干。她们几个可以说打小也是娇生惯养的,怎能习惯?
若不是鹤鸣和秋竹成了一对,她也不会将秋竹带来。
谢清怜穿着一身漆黑铠甲坐在城墙上,夜色如墨,细碎的星光在其中点缀。
四周静悄悄的,偶有阵阵寒风刮过。
“谢将军,您还是回去歇歇吧。”
谢清怜回头,一个士兵正站在她身后。
她笑了笑,“不了,回去也是睡不着,还不如在这儿守夜。你长得倒好看。”
这话她倒也不是打趣这小兵,人家确实是生得不错。
眉清目秀的,长得十分精致,似乎比她还要好看几分。但眉宇间的英气也不容忽视。
小兵并没有回答她这话,递给她一个水壶,“将军,寒风凛冽,喝点酒,暖暖身子吧。”
烈酒入喉,如火一般的灼烧感席卷了她的身体。谢清怜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一口就倒了。
上辈子的她,千杯不醉。而这辈子,这具身子还从未饮过酒。
“王爷,您这是?”旁边穿着黑衣的侍卫看着他,嘴角抽了抽。
万年老铁树要开花了?把人家姑娘都灌醉了,太无耻了吧?
翊王对自己侍卫的想法一无所知,但即使知道了也无所谓。
他小心翼翼地抱住了谢清怜,将她送回了将军府。
两年后,翊王与安阳郡主大婚。
真正的十里红妆,嫁妆加起来都可以绕京城好几圈。满京城尚在闺阁的闺女无不羡慕。
“交代吧。”谢清怜看着眼前的男人,面色冷淡。
翊王笑着看她,一双凤眼微微上挑,看起来无比迷人。
“娘子,你就忍心让为夫睡地上吗?”
谢清怜不为所动。
“好吧。”翊王无奈,话语里满是宠溺,“那我就说了。”
他坐在喜床上,一手揽住谢清怜。
“其实我不是皇上的亲兄弟,我父亲是敌国皇子,当时我父亲遭人追杀。因为我父亲于他有恩,他心存感激,为了保护我,然后才给了我这个身份。”
二十年后
京城里各个大家闺秀无不羡慕翊王夫妇。翊王一生,除了王妃以外,从未曾有过另一人的存在。真真正正做到了一生一世一双人。
曾经宴席上有人欲赠美妾,翊王当场便离开了,京城也未曾再见过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