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池药王的一番话,同样也让封亦感触良多。
封亦将手探入怀里,摸着怀中的白玉瓶子。也许,他可以杀了覃飞厚,但是他却不能去杀。
最后,封亦狠狠一巴掌拍在桌面上,说道:“你们放心,这笔血债,我们一定要覃飞厚用血来还!”
天池药王摇了摇头,说道:“都是一群没理智的家伙。我说封亦,他们俩个要死要活我也就不说了,怎么你也还和他们一个样?算了,你们想去送死你们就去吧,我不管了。”
李安与李枫冷静下来,双双对天池药王行礼说道:“天池大师,谢谢你!”
天池药王心下一愣,说道:“奇怪,我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以前我要是碰到这样的事,绝对不会管你们死活。算啦,辽国人搬的救兵应该差不多到了,你们也快走吧。记着,别稀里糊涂地跑去找覃飞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大伙散了吧!封亦,我们走!”
杨云飞等人还未弄明白天池药王的意思,便见人影一闪,已不见了天池药王和封亦的身影。
杨云飞拍了拍李安和李枫的肩膀,说道:“我们也走吧,先回去把这事告知李府。李大人前不久刚上任尚书一职,现在的确不方便闹事。”
三人刚走不久,便有一大队辽兵气势汹汹地赶来。
然而这小酒馆却早已人去楼空。
天池药王提着封亦一阵狂奔,一路穿山越岭。
傍晚时分,两人出现在一处树林深处。
夜幕降临,两人找了一块空地,生了堆火,打算在这片空地露宿一宿。
这块空地很空旷,但正中央却长着一棵四五人手拉手才能合围抱住的茂密大树。
“封亦呀封亦,我们认识几天了?”
封亦嚼着手中干粮,抬眼看着天池药王,不明白天池药王这话几个意思。
“七天,怎么了?”
“才七天啊,怎么我感觉过了好久了。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觉得和你呆一起久了,我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以前的我不会去管别人死活,现在却变得有些婆婆妈妈,爱管闲事了。”
“是吗?也许现在这样子的天池药王才是真实的天池药王,以前的天池药王只是把真实的自己隐藏起来了。”
天池药王摇了摇头,突然脸色一肃,说道:“有人来了!”
封亦凝视静听,却什么也没听到。
“这荒山野岭的,是什么人大半夜跑这来?”
天池药王起身将火堆踩灭后踢散,说道:“来的可不止一个人,而是一大群人。我们先躲起来。”
天池药王拎着封亦飞上一棵大树,隐藏在茂盛的树枝里面。
不一会,便见一队辽兵手持火把从北面过来,出现在空地上。
为首的辽国将领观看了一下周围,用契丹语说道:“就这里了。把人都带上来!”
一阵阵吆喝声传来,只见一大队辽兵驱赶着一群人往空地上走来。
那群被驱赶的人有上千人之多,各个骨瘦如柴,跌跌撞撞地走着。他们麻木地看着周围的一切,时不时有人摔倒,然后在辽兵的鞭子下爬起来,继续往前走。没有人哭喊,因为他们知道,哭喊带给他们的将是更残忍的对待。
封亦知道,这些人是辽国人从各地抓来的奴隶,其中有不少汉人。小时候他见过那些贵族的奴隶,在透支的劳累下,那些奴隶会变得麻木,任由辽国贵族压榨,最后变成这个样子。
只是,封亦不知道这些辽兵大半夜将人拉到这荒山野岭来做什么。
天池药王倒是知道,轻声说道:“这些辽兵是打算在这里杀掉了这些奴隶。在长期劳力压榨下,加上营养不良,许多奴隶要不了多久就会患病。一来这些生病的奴隶不但没有了价值,而且还要消耗粮食,二来也担心有些病会传染。所以辽国人一般都会找一处偏僻的地方将这些奴隶给杀了。封亦,这事我们别管,就算是想管也管不了。”
封亦内心一惊,想不到世间还有如此残忍之事。
这时,那些奴隶被驱赶到了空地上,在辽兵的大刀长枪逼迫下开始徒手挖土。
一些辽兵也开始用手中兵器撬土。
一个时辰后,空地被数十道宽三尺多,深达六尺的沟壕分成数十块大大小小的方格,挖上来的泥土如一座座小山头被堆积在沟壕两侧。
领头的辽兵将领吆喝两声,封亦听出那将领是让还在挖坑的辽兵上来。
那些奴隶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纷纷跟着想爬上来,却被围在上边的辽兵用兵器给赶了下去。
没有人想死,虽然是奴隶,但也是一条生命,好死还不如赖活着。
那些奴隶开始反抗,但瘦弱的身躯,加上手无寸铁,又如何是辽兵的对手。
一时间惨叫声连绵不绝。
爬到一半的奴隶被各种兵器刺死,摔落到他们亲手挖出来的沟底下。
有些奴隶被手持火把的辽兵引燃身上衣物,摔落下去后又点燃其他人身上衣物。
这一刻,那片空地成了一片人间地狱。
各种绝望的尖叫声传来,封亦实在看不下去了,闭目将头扭到一边。
就在此时,辽兵身后一阵混乱。
那辽将问道:“怎么回事?”
一辽兵上来回复道:“是那些乞丐!”
“很好,他们终于中计了!传令下去,这次务必要将这些乞丐一网打尽!”
天池药王似乎也能听懂契丹语,说道:“原来他们在设了一个陷阱,企图消灭丐帮。”
“丐帮?”封亦一愣,“那是一个帮派?”
“没错,丐帮是一个比三绝门人数还众多的帮派。丐帮帮主盛子洪曾说过,天下乞丐是一家,都是丐帮的人。这种年头,天下乞丐何止百万,按盛子洪这么说,丐帮岂不是有上百万的帮众。当然,这都盛子洪一个人的说法。不过,真正加入丐帮的乞丐,估计十来万还是有。”
此刻那空地上是一片混乱,有不少奴隶已经从坑道中爬了上来。
“丐帮是个好帮派吗?”
天池药王笑了笑,说道:“这怎么说呢?对于天下乞丐来说,丐帮自然是个好帮派。但对于辽国贵族来说,这丐帮处处与他们作对,在他们心里,可是个罪大恶极的帮派。”
“那丐帮现在并不知道这是辽国人布的一个陷阱,岂不是很危险?”
这时,一个老乞丐挥舞手中竹棒,左挑右劈,时而拍出一掌,如入无人之境般在辽兵中冲杀出一条血路。
“各位兄弟姐妹无需害怕,我丐帮兄弟来救你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