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找猫吗?”悦耳的女声带着某种熟悉的韵味。
似曾相识,
又像是在某个曾经的梦境中十分熟悉。
像是被刻画在灵魂深处模糊,但深刻。
季伯言抬起头,树影下,依稀可见一个俏丽的身影,
贴身的牛仔裤包裹着张扬的青春。
简单的T恤,映衬的是完美的身姿。
初七的月光本就不够明亮,但,
即使是斑驳的树影下,
一剪水眸仍然依稀可见。
“你......是在找猫吗?”见季伯言没有回答,女孩走出树影,再次问道。
路灯略有些昏黄的光线洒在女孩脸上,
给女孩镀上了一层淡淡的温暖,
匆匆一眼,季伯言就垂下了眼睑,
“我在找我朋友。”季伯言略有些局促的回答了一句,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尽管刚才只是匆匆一眼,
季伯言却能清楚得回忆起女孩微微下弯的眼角,
过于小巧的鼻子,
略有些嘟起的嘴唇。
季伯言很肯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女孩,
但似乎只要闭上眼睛,眼前就会浮现一张笑意盈盈的脸蛋。
略带婴儿肥的苹果脸,笑起来总会变得弯弯的大眼睛......
嘟起嘴唇跟自己撒娇的娇憨模样。
突然涌起一阵心酸,视线突然变得模糊......
------是溢出的眼泪,模糊了双眼。
自己这是怎么了?
冲着女孩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季伯言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我这是怎么了?”女孩擦了擦眼角,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粉嫩的指尖上一颗圆润的
泪珠。
“七夕快乐。”季伯言走了两步,又掉头回来。低着头,递上手里一直握着的那支玫瑰花。
“那个,刚刚打车,师傅送的,我一个大男人,怪别扭的,送给你吧。”或许是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突兀,季伯言出言解释道。
“算了,莫名其妙送花给你,有点奇怪。”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情愫,居然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情来!
季伯言花送了一半,又将手缩了回来。
“给我吧。”女孩伸朝着季伯言伸手道。
季伯言有些尴尬的将玫瑰花递到女孩手中,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谢谢啦。”女孩接过花,朝着季伯言挥了挥手道谢。
“季哥,这里......”季伯言刚绕过眼前的房子,衣袖突然被拽住,接着被拉入了一个黑暗的角落。
拉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于宝。
“向哥在这幢十四楼,他们是有备而来的。”
“电梯口挂了桃枝,我过不去,所有的窗户都封了符,也找不到办法进去。”看样子自己耽误这一会工夫,于宝已经打探过了。
是桃枝和符就好,
季伯言之前一直担心是没有落网的苹果二把手---逃犯沈宏。
不是就好!
“你在这里等我。我先上去,把桃枝什么的清理掉,弄好了我叫你,一会你再上来。”桃枝之类的对于宝有影响,对自己却造不成威胁。
所以,季伯言决定,自己先打前阵,先将那些东西清理掉再让于宝上来。
这里是一处老小区,从季伯言轻易就跟着混进了小区可以看出,小区的安保并不太好。
楼层不算太高,大概十几层的样子。
进了单元门才发现,但整个单元居然只有一部电梯,连部备用梯都没有。
也许是因为今天是七夕原因,唯一的电梯居然停靠在一楼,随着季伯言按下按纽,电梯门打开了,空无一人。
季伯言直接按下十四楼的按纽。
“嗡~~~~”的声音响起,是电梯开始启动的声音。也不知道运行了多少年的电梯,嗡鸣声挺大的。
突然,二楼的按纽闪了闪,自动亮了起来。
果然线路老化了吗?
按纽居然会自动亮起。
电梯的运行像是被突然打断,突然停止下来,接着,门打开了。
电梯微微有些晃动。
像是有什么东西出去了,
又像是有什么东西进来了,
接着,关门的按纽灯自动亮起,电梯门缓缓关上。
略微有些粗重的呼吸声在季伯言身边响起,
“呼哧,呼哧,呼哧......”和走累就会喘气一样,很多稍胖一点的人,心肺功能衰退,所以,即使是不运动的情况下,呼吸也很粗重。
加上刚才电梯的沉重的晃动感,
季伯言很明确的感觉到,
像是有个大胖子在自己身边一样。
除了“嗡嗡”的电梯运行声,整个梯厢里,就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
可是,电梯里,至始至终都只有季伯言一人。
季伯言凝神静气,眼观鼻,鼻观心,尽量放缓呼吸,让自己保持平静。
向是有什么东西从自己面前横过,呼吸声微微粗重了一些,接着,四楼的按纽闪了闪,再次亮了起来。
电梯运行的“嗡嗡”声突然被打断,电梯突兀的停了下来。
随着电梯门打开,一股冷气扑面而来。
接着,像是一团冰块缓缓移了进来,立在自己身旁,持续的散发着冷气。
其实季伯言多少有些紧张。
右手握住左右,放在身前,两腿微微张开,季伯言下意识的挺直了腰,
压抑着呼吸,
缓缓的吸气,
缓缓的呼气。
季伯言努力保持平静。
关门的按纽自动闪了闪,电梯门缓缓关上了。
可随着电梯门关闭,
梯厢内的温度瞬间降了下来,
似乎所有的热量都被身边的冰山吸收了。
季伯言微微咬紧了牙关,
毕竟,温度骤降,最容易引起的便是牙关打颤了。
电梯再次运行起来。
这一次,楼层按纽没有再次怪异的亮起,
但在8层的时候,电梯仍然骤然停了下来。
电梯门打开,
这一次,一个穿着一身黑色运动服的小伙子走了进来。
看了眼电梯按纽,
小伙子抬手按下关门键。
也是去十四楼?
不管刚刚什么样怪异的感觉,电梯控制板上,现在只有十四层的灯是亮着的。
从八楼上十四楼?
电梯再次嗡嗡嗡的轰鸣起来。
“啪嗒”、“啪嗒”、“啪嗒”小伙子身上像是有很多水滴,不停的滴落下来。
季伯言低头看了一眼。
一滴一滴鲜红的血液滴落在地上,再溅开一朵一朵血色的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