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伯言看着画面里的两个小椭圆,早上的猜测又突然浮上心头!
昨晚自己不会是真的进到画里面了吧?
还把眼镜落在画里了?
画面上,腥红的乙珠生成器旁边,有两个灰色的椭圆形,不论是两个椭圆之间的距离还是大小、比例、形状,怎么看都像是自己的眼镜。
想起田叔及女人的种种诡异,季伯言越发觉得蹊跷和不安。
以田叔和那个女人的行为,不无可能!
淡淡的不安开始在季伯言心底蔓延......
哪怕心里拼命开始否定,大脑却不由自主的往那个方向去想!
或许......
自己昨晚真的进到了画里!
不知道是季伯言潜意识里肯定了这个答案还是别的原因,在季伯言的注视下画面上三角形的房间外,黑色的雾气开始流动起来。
季伯言揉了揉眼睛,早上就觉得这画上的雾气或飘渺,或浓厚,细腻润泽,画得非常真实。所以,看到黑色的雾气开始流动的时候,季伯言第一反应是觉得自己眼睛花了。
但画面上不仅黑色的雾气开始流动,整个画面似乎都开始鲜活起来。
早上看画的时候季伯言就发现,黑色雾气之下隐藏着不少奇怪危险的东西。此时随着雾气缓缓流动,雾气之下的东西似乎正开始苏醒过来,让整个画面都变得鲜活起来。
是的,
正苏醒过来......
季伯言清楚的看到一团黑色雾气外之前露了一只像爪子一般的东西,用力往外伸了伸,像是伸了个懒腰。
远处某团黑色雾气下露出的眼睛眨了眨,便被黑雾遮盖住了。
一团团的黑色雾气中不停的有什么东西露出来,或者又收回去.......
就像是某个早上,所有人都开始苏醒过来一般。
整个画面都开始变得鲜活起来......
季伯言突然有些慌乱,对未知的慌乱!
如果昨晚自己是进到了画里,那昨晚一声一声紧迫的撞门声就不是自己幻想出来的!
毕竟,昨让让季伯言最记忆深刻就是那紧迫的砸门声!
门外究竟是什么东西?
季伯言的视线转到到画面上,三角形的房间顶点外有一团淡淡的黑色雾气,早上还隐约能看出一个人形,但此时只是淡淡的一团,正在剧烈翻滚着,像是正要醒来。
季伯言摒息凝视,可看了好一会儿,那团雾气只是翻滚,并没有什么东西出现!
倒是最靠近三角形的房门边还有三团浓黑的雾气。三团浓黑的雾气虽然形状不甚规则,但比周围的雾气要浓黑得多。
而且与旁边稀稀疏疏的雾气并不相连。三团雾气之间亦不相连,泾渭分明。
这三团浓黑的雾气向外散发着浓厚的阴气,季伯言只是瞟上了眼便感觉一阵阵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接着,中间那团雾气一阵抖动,一个惨灰色的婴儿突然窜了出来。
婴儿只探出一个死气沉沉的灰色的头,嘴唇是较深的黑灰色的,还有两个黑灰色的黑眼圈,偏偏黑眼圈中间是一双浅灰色的眼睛。
灰色而且充满死气的婴儿摇晃着大脑袋四下打量。
感受到季伯言的目光,婴儿抬起头眨了眨略有些狡黠的灰色眼晴,冲着季伯言咧着嘴笑了笑。接着,灰色的眼珠突然朝上一翻,露出两个黑黑的空洞,鲜红的血就从两个空洞之中流了出来!
季伯言被突出其来的景像吓了一跳,下意识抓起收银台上的一只笔就冲着画上鬼婴的脸扎了过去......
一层无形的屏障挡住了季伯言手里的笔尖,季伯言用力往下压了压,但仍然没办法突破那层无形的屏障。
灰色的鬼婴吐出腥红的长舌头挑衅的冲着季伯言甩了甩,甚至还隔空舔了舔被阻挡没有落下的笔尖,朝着季伯言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接着用胖乎乎的灰色小手扯了扯黑雾将自己重新遮盖了起来。
一阵阴风吹来,季伯言生生打了个寒颤。
这药店果然古怪!
身为二十几年的无神论者,季伯言何时见过这样的阵仗?
只是,此时季伯言心中不仅没有害怕,反而有些兴奋。
之前田叔将这家药店塞给自己,虽然权衡利弊之后,自己安然收下。但其实自己一直是处于恐慌状态的。毕竟不知道自己究竟会面临什么样的事情。
现在古怪的事情来了,一颗悬着的心反而放了下来!
天下果然没有白送的午餐!
与其像之前一样一无所知的心生恐慌,倒不如像现在这样露出端倪让人觉得安稳。所以,虽然没见过鬼怪,但也就那样吧,有目标总比没有目标好!
那么,
现在就见招拆招吧!
虽说七月的云城不热,但也绝不会让人冷到哆嗦。
但是随着画面上雾气流动,店里的温度急剧下降。
阵阵阴风从四面八方涌来,都朝着季伯言身上宣泄。
阴冷的风带着透彻骨髓的冰冷,一个劲的往季伯言身体里钻。虽然季伯言并不害怕,但身体的反应却没法控制,被阴风冻得忍不住的哆嗦起来。
而且风速越来越大,东吹一下,西方吹一下,季伯言被一阵一阵的阴风吹得站不稳身形。
这阴风很是古怪,从四面八方涌来,却只争对季伯言一人,对药店里的一切都不产生影响。货架、药品以及所有的陈设丝都在狂风中纹丝不动。
只有季伯言一人像个疯子一般左右摇摆,前后俯仰。
季伯言努力的想稳住身形,但显然没有什么用,阵阵阴风来势汹汹,季伯言便如暴风雨中的一艘小船,飘摇无依。
本能的想伸手抓住收银台或者身边的货架,但每次快要碰触到的瞬间,总有古怪的风猛的涌出来将季伯言的手吹离了位置。加之手脚早已被冻僵了,反应非常的迟钝,尝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季伯言干脆放弃了。
这阴风如此古怪,加上刚刚画上冒出的诡异鬼婴。
看来,昨晚自己必然是进入画中了。
可是,今晚这么大的阵仗,昨晚自己居然毫不知情?
似乎有些不可能!
小的时候表弟总是尿床,姑父就交给自己照顾表弟起夜的任务。
一开始总睡过头,被姑父批评了几次之后就不敢睡死了。
后来就习惯了,稍有些风吹草动就会惊醒,不可能这么大的动静自己还毫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