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伯言再一次在雪白的被褥中醒来,飞快的冲到收银台,仍然只看到几缕黑线隐没在雪白的墙面上。
墙上的画好像自动隐藏的越来越快了。
呆呆的看着从兜里掏出来的一颗乙珠,和一块小木牌。
乙珠依然通体黝黑,上面的金色光芒完全内敛,只有淡淡的金色光华在流转,即使是这样,看起来依然不凡。
相比起来小木牌就要普通得多了。
就像一块随处可见的木疙瘩整成的牌子,牌子上有一段断成两截的绳子,看长度,应该是挂在脖子上的物件,木牌上歪歪扭扭的刻着些什么东西分辨不清。
但整个看起来再廉价不过。
昨天季伯言亲眼看到于宝接触到小木牌的瞬间,小木牌就泛出白光,而前天晚上,于宝每次受到白光的刺激就会变得狂暴,这个小木牌究竟是个什么来头?
还有前天晚上,最后那一会,于宝的状态明显不对,一个闪现就把自己控制住了。还有说话的神态和语气,更像是另有其人出现在于宝的身上。
等等,季伯言突然反应过来,
昨天晚上见到的那个老头说话的声音似乎就是前天晚上附身上于宝身上那个人!
只是不管是前天晚上附在于宝身上的还是昨天晚上的老头,说的话并不多,声音也没有什么特点,只是有点像而已,并不能肯定。
于宝,被变身怪抓住,也不知道会怎么样,今天晚上一定要想办法将于宝救出来才是!
刚刚自己离开阴阳角时的最后一声喊醒了于宝,只是于宝受制于人,两人也来不及有所行动,
只看见最后于宝着急的指了指自己的衣兜,做了个吃的动作。
这是叫自己去救他的父母吧。
季伯言看着手中的乙珠,比昨天刚拿到的时候明显小了一圈。
昨晚如果不是这颗珠子,自己八成是回不到阴阳角,八成是回不来的。
也许,这颗小珠子真的能救好于宝的父母也不一定。
收好乙珠,季伯言决定洗漱一下趁早去医院一趟。
刷牙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最后被变身怪抓的那一下着实不轻,衣服都扯破了,肩膀上一条又深又长的口子,皮肉翻卷,触目惊心,但和上次被于宝抓伤的伤口一样,没有一点血渍渗出来。
上次被于宝抓伤的口子最后是用硝酸甘油治好的,但这次的变身怪也不知道是死于什么疾病,要用什么药才能治好伤口。
季伯言突然想起,
刚刚自己经过小会客室的时候,电视是关着的!
上次于宝抓伤了自己,那天一早起来,会客室的电视就是打开的,一直反复播放着于宝猝死的新闻。
如果能得到一些关于变身怪的资料就再好不过了!
季伯言端着漱口杯转到会客室,电视安安静静的呆的那里,完全没有任何要开启的迹象!
电视机的插头直直的垂落下来,微微的晃动着。
是电源线没有插的原因吗?
可上次自己把电源线拔了,电视机依然在不停的播放,根本没有办法关闭。
难道上次这破电视自嗨过头了,所以今天要插电了?
季伯言疑惑的将电源线插上,没有反应。
打开电源,还是没有反应!
左拍拍,右拍拍,仍然没有反应!
难道电视坏了?
田叔配备的东西,至少目前看起来都挺高大上的,
或许是自己还没有触发开启电视的条件吧?
看来只能再想办法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去医院!
季伯言洗漱完,找来络和碘随意的将伤口消了消毒,再用纱布和绷带将伤口包扎起来。
再拿来张空白的海报纸,写了个上午停业,下午三点恢复营业的告示。
想了想,又将这几天的营业款全部取了出来,带在身上。
收拾妥当,又将兜里的乙珠掏出来仔细确认了一遍,再重新放进兜里。
自己老是健忘,这颗小珠子是关键!
想了想,不放心,又到中药柜取了个小盒子装上,再放进贴着胸口的外套口袋里。
关门落锁,贴上告示,再走到公交站的时候也才六点一十七分。
去云华医院还挺远的,最快的路线也得两个多小时。
两趟车转下来,已经差不多快九点了。
这里离医院还有几百米,但这条路线是最快的,所以季伯言选择了这条步行较多,但耗时最短的路线。
刚下车,就看到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带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正坐在站台的两块广告牌中间一排短短的椅子上吃早餐。
女人脸色黄暗,个子瘦瘦小小的,孩子几乎和她一般高。
女人和孩子说起话来温温柔柔的,像极了季伯言姑姑的样子,季伯言不由多看了一眼。
两人只买了一个包子,孩子吃一口,就喂女人一口。
孩子使劲的想将包子往女人口里塞,但每次都被女人用一只手抓住,然后轻轻咬掉一点包子皮,最后包子又被塞到了孩子嘴里。
“妈妈不饿,你吃吧。一会小梦还要去做透析,吃饱一点。”女人轻声的哄着孩子。
“妈妈,我......不想做了。”听到做透析,孩子放下了吃了一半的包子,闷闷不乐的说道。
“小梦听话,一会自己乖乖去,要听话。”女人轻声细气跟孩子说着话,满眼的温柔。
“小梦一会你做完透析先不要回去,找个地方玩一阵子,下午七点左右再回去。如果那时候妈妈还没回来,你就先把饭吃了,妈妈把饭做好了,放在灶台下面那个铁盒子里,不怕老鼠的。”见孩子不吭声,女人用左手抚摸着孩子的头轻声的交待。
母亲是什么样子,季伯言不知道,但大抵,跟姑姑,跟眼前这个女人是一样的吧?
季伯言有些感慨。
突然女人飞快的跳下站台,冲着车道中一辆急驶而来的小汽车撞去!
季伯言吓了一跳,跳起来就想去抓住女人,但晚了,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季伯言只能眼睁睁看着女人像破絮般被撞飞了出去。
“寻死?”季伯言转过头,不可置信的看向孩子。
孩子抱着包子,早就哭成了泪人,可只是站在原地无声的干嚎,完全没有上去关心一下自己母亲伤势的意思。
看这架式,
难道是碰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