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一觉醒来发现已经是晚上,出门看其他三人的门关着,想来都没有醒。
萧遥有些口渴,恰好桌上还有半壶没有喝完的酒,萧遥仰头想模仿豪爽的侠客饮酒的模样,酒入愁肠并没有感觉,想必自己也不是什么愁人没有太多的感慨。
人若感到无事的时候,连几件愁事都想不起,也着实的发愁,月光冷凉凉地洒落下来,闪着几缕银光,惹得这世界着实的有几分凄凉的氛围。
有酒有月,萧遥想了良久却奈何才疏学浅没有想到一句迎合今夜的诗句,萧遥摇了摇头没有在想。
书到用时方恨少。这句是萧遥想起唯一符合现在场景的话。
萧遥小时候没有条件读书,后来也没了性子读书,最后就连师傅也放弃。
坐在潮湿的的板凳上,萧遥忽然感慨道:“正经人谁会将心里话写出来,诗句不过是酸书生迎合俗人的。”
自言自语说完,萧遥自己都觉得可笑。就像之前父亲给自己讲的一个猴子吃不到葡萄的故事,可笑,可笑。
可笑归可笑,萧遥虽然没有文采,但是他还是挺喜欢今天的的夜空。
今夜的夜空显得格外的深邃,就像是一片深渊,一张巨口,将将大地死死地包围住,仿佛瞬间都能吞噬。
今夜的月亮也显得格外的圆,这里的月亮显得格外的近,仿佛只手可摘月。“真大啊!”这是萧遥最真切的感慨,定睛望去都能看到月亮上如隐若现的阴影,竟像是仙女的飘逸的身影。
良辰美月,又有何人赏?
都说今夜的氛围容易惹人发愁,萧遥刚才自己不能像酒仙、诗圣般扪心问月抒发愁苦,现在倒好孤独的愁意涌上心头,无人可诉……
“开门,婉儿快开门。”
萧遥跑到了苏婉的门口使劲敲打着门。过了好一会苏婉这才从里面出来,这是的苏婉的头发还没有全部扎起了,乌黑秀长的头发夜风的吹拂了,轻舞飞动,别有一番风味,看到萧遥如痴如醉。
秀发在空中舞动,凉风吹过苏婉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心情极坏地问道:“出了什么事了?”
萧遥痴痴的看着苏婉整理头发说道:“其实……也没有大事,我就想找个人陪我一起赏月。”
苏婉抬头看着天空,皓月宛若斗笠戴在头顶。萧遥补充了一句:“你不觉得很美吗?”
苏婉没有立刻回答他,过了一会缓过神来说道:“算你有良心,挺美的。”
走出这村庄,周围什么东西都没有,周围的黑与夜色的很融为一起,所以才产生与月亮无距的错觉。
两人找到一个相对较高的沙坡上躺下,白天的风带来细软的沙泥,风停了沙坡上就铺满是细小的沙泥,躺在上面也挺舒服的并不硌得慌。
“你说江湖人打打杀杀到头来连最简单的美都发现不了,他们这一生过的为了什么。”苏婉感慨道。
萧遥说道:“师傅告诫我大丈夫应佩三尺长剑,立不世之功,所以不能居于一隅……”
“我不是大英雄,我只是弱女子。”
“我还是得当大英雄。”
“为什么?”
“因为英雄陪美人啊!”
“我不是美人。”
“至少在我眼中你是的。”
……
“其实,你的头发还是放下来还看。”萧遥看着坐着这里的苏婉一直悄悄的在扎束自己的头发。
“真的吗,”苏婉想了一下,说道,“看在你今天给我送饭的份上,我就听你的不束头发。”
“萧大哥,你喜欢和尚吗?”
“你再说痴戒。”
“不是,所有的和尚。”
虽说萧遥不是佛祖的信徒,但是也没有对佛家产生反感,他小的时候还给过和尚斋饭,后来也去过寺院吃过救济粮。
“还行吧。”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和尚吗?”
苏婉接着说道:“我不喜欢和尚那为了天下的假慈悲。在我小的时候和尚夺走了我最喜欢的玩具,那是师傅在我七岁生日的时候送给我的一把剑,我很喜欢那剑。我精心地为它做了剑鞘,做了剑穗,我小心翼翼的把它戴在身边,这是师傅送给我的第一件也是唯一的礼物。直到有一天,那个和尚出现,说为了苍天,为了百姓,把我的剑给夺走。虽然那是得到师傅允许的,但是我还是恨那个和尚,既然一个能为了苍天的人,眼里面容不下我这一个小女子,后来我还练过剑法,还幻想着用我的剑杀完所有的和尚。”
“哈哈,你说我傻不傻,为了一个对天下假慈悲的人,却要变得对天下真残暴。”苏婉讲着故事的时候不知从何出飘来的云彩将这一轮明月盖上,整个世界都昏暗,就像将房间中的唯一的灯给打翻,天地间又多了几分朦胧感。
萧遥说道:“其实你的行为没有法下定论,你只是想杀他们,有没有付出行动,你想一下那些得道高僧他们平时就没有淫秽的想法吗,只要不表现出来仍然是高僧。”
萧遥看了看自己的腰间的剑,这也是师傅送给他的剑,这把剑可以称得上是师傅唯一的礼物,虽然不舍但萧遥还是说道:“婉儿,你要是喜欢剑的话,我的剑可以送你,只不过应该没有你师傅送的那把好,等有机会的话我一定帮你从和尚手里面夺回那把剑。”
苏婉听到这句话真的很开心,笑着说道:“你的剑我不会要的,至于被夺走的那剑我也不会再去要了,我知道那把剑现在下落不明,就让他送给有缘人吧,只要不在和尚手里就行。”
“阿弥陀佛,苏姑娘若有此等的觉悟真是太好了。”
此刻的痴戒正从远方大步的走来了。
苏婉正说着自己讨厌和尚哪,恰巧痴戒走来和偷听自己说话:“臭和尚,你偷听我们说话!”
痴戒笑着说:“阿弥陀佛,你们话语惊了风,风又逃窜到了我耳,你该责怪的是这飘渺不定的飞,而不是我。”
“臭和尚,我用剑杀了你也不是我杀的,到时候佛祖怪罪的时候可一定要制裁我的剑啊。”苏婉说着,自然没有用剑去杀痴戒,她从段啸雪的尊敬神情中看得出痴戒的武功应该不会低的,但苏婉性子中没有过害怕,一个石头子投掷而去,不偏不倚瞄准了痴戒的头部。
“砰。”
痴戒没有躲避,正好从痴戒的头上反弹出去,苏婉没有想到这么轻松就能砸到痴戒。
或是换成正常人也应该能够躲避的,更何况这可是被段啸雪吹捧得不行的人,怎的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