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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对饮

苏婉睡了很久,这一觉从清晨睡到了夕阳落山。

她做了一个梦,梦中她梦见一个女子称是自己母亲,要带她走,问去哪,女子却不说。走在一片沼泽中,女子拋她而去,她喊着母亲去追,可迈脚陷入沼泽中,见着女子越走越远,苏婉越发着急,沼泽中越陷越深……

最终苏婉从梦中苏醒,她惊出一身冷汗,忽然她感觉自己鼻子上一热,她此时才察觉到自己的眼角竟然可是流起泪来。

为谁而哭?苏婉自己心里都说不准,她不相信自己会为了一个抛弃自己的母亲而伤心,她不会同情感激任何冷血的人,哪怕那人会是她名义上的母亲。

“醒来了!”在门口的萧遥听到了屋中微小的动静,匆忙赶来。

萧遥见苏婉经过一觉,神情气色都恢复了不少,欢喜地说道:“感觉好多了吧。你一定饿了吧,刚才我要了些饭菜,一会他们就会送来。”

苏婉伸了伸拦腰,确实感觉胳膊没有之前般酸痛了,看着房间昏暗的光线说道:“我睡觉的时候天色不好,现在怎还是这般昏暗,我睡了几个时辰啊。”

萧遥说道:“你睡时是清晨,太阳还没升起,现在是太阳刚刚落山,你睡了正好一个白天。”

苏婉听了吓了一跳。

萧遥说道:“谢谢啊,这几天辛苦你啦。”

没过一会,店小二将菜送过来,苏婉一天没有吃饭,看到满桌子的菜,勾起了肚子里的饿虫。

萧遥搀扶着苏婉从床上小心翼翼的到桌旁,萧遥说道:“咱们自从相识之后还没有这般闲情的坐在一起吃饭。”

天色已经暗去,透着窗户,月光撒在屋子里的每个角落,整个房间显得银白的亮。

苏婉吃了两口菜说道:“有酒吗,我想喝酒了。”

“喝酒?”

苏婉平时很少喝酒,今天却异常的想喝酒,想大醉一场。

萧遥又道:“我这就取酒去。”

过来一会,萧遥拿着一壶温酒,还有两个酒盅。一进门发现苏婉已经都准备好了,桌子上放着两个碗。

萧遥笑了笑,将手中的酒盅放到了一旁。

萧遥道:“来我给你倒上。”

可是苏婉并没有让萧遥倒,自己起身动手,给自己倒了慢慢地一杯。

苏婉忽然放下酒坛,笑道:“来,祝咱们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萧遥也举起酒碗道:“祝我们今后一帆风顺。”

祝福的话语说完,苏婉仰头豪爽地一头饮尽,酒水浸湿了一侧的鬓发,苏婉风情地将鬓发挽到后面。

紧接着又拿起倒满的酒碗,还是一如既往的一饮而尽。

两碗酒水下了肚,不一会苏婉的脸颊上泛起红晕,言谈举止间略显醉意。

“我喝完酒的样子,是不是很丑。”苏婉走到萧遥身旁,勾搭着萧遥的肩说道。

萧遥把苏婉又扶到了板凳上,说道:“其实你这个样子还挺可爱的。”

苏婉又站起来道:“真的吗?”

萧遥又将她按下去说道:“当然是真的啊,我真能骗你。”

“呜呜……”没有想到苏婉听到赞美自己的话,竟然哭起来。

苏婉用哭腔含糊不清地说道:“不,是骗人的,和师傅一样骗我的。”

“师傅说,用不了多久母亲就回来找我的,可是我知道,我是被自己母亲抛弃的……”苏婉一直没有说,她有着和萧遥同样的命运,她一直将这事埋藏在心中,可最近这埋藏的记忆隐隐绰绰浮现出来,今天的一个梦,竟直接的将伤疤全无情的撕开。

她没有萧遥那么大的胸怀,她只能将往事都埋在心中,自己不去想,也不让别人碰。

萧遥一直静静地聆听着苏婉的哭诉,小心翼翼蹲下将他搂入怀中。苏婉躺在萧遥的怀中,心情似乎平静几分,脆弱的心灵得到里抚慰。

苏婉仰脸盯着萧遥的脸说:“我就是你要找的人,我就是你要的胸口上有桃花印记的人。”

“嗯,我知道,这已经不重要了。”现在萧遥不想再谈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我知道你的师傅就是玉面刺客,你手中的剑就当年师傅送给我的天下排名第二的‘无名’宝剑。我在临行的当天我才知道了我的身份,就是玉面刺客的私生女。”

萧遥说道:“没事的,这是都过去了的不用去想它。”

苏婉忽然用嘶哑的喉咙喊道:“你是无法理解我感受的,我无数次的期盼着他们回过来接我,无数次梦见了他们,可是我在哭醒后却不敢告诉师傅,因为我从十多岁的时候,师傅就带我来到了偏远山中,很少回带我出去,我知道他是生怕有天我离开他。他的自私我能理解,可是我内心每次夜间的撕裂之痛,我知道他对我的好,都是对我母亲的亏欠,我只不过是母亲的替代品……”

萧遥紧紧地抱着苏婉任由苏婉在自己怀中哭泣,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的给她安全感,让她诉说完自己的痛,然后让它释放出来。

苏婉没有再说了,她也许是哭噎累,很舒服的躺在萧遥的怀中默默的任由眼泪落下。

月光无言而又凄冷地散落,拌嘴着冷峭的寒风,落在苏婉身上,她却没有丝毫感到深夜的寒冷,一股温暖远远不断的传到自己身上,在温暖中不一会的就睡着了。

别人睡着了应该是舒展着身子,然苏婉却与别人有些不同,她睡得越死,身子反倒蜷的很近,就像是一个胎儿般,将身子缩成团,萧遥很小心地把她放在床上,生怕将她吵醒。

虽然苏婉睡得很僵硬,但是她的神情却很自然,看上去噩梦已经过去。

翌日,天色晴得很好,万里无云,一清早阳光很暖而不灼热的撒进了房间,撒到苏婉沉静的脸上。

苏婉起床小步的在出门在院子里走着,这个客栈中的院子挺大的,院子中奇花异果,怪石嶙峋应有尽有,要说是一个花园也不足为过。

早晨院子中很热闹,各式各样的人都出来趁着清晨透口气。苏婉在一个假山处的一块空地出发现了萧遥。

萧遥一早来这里练剑,他越闯荡江湖就越发现实力才是硬道理,对于他这样没钱没势的只有拳头硬才是硬道理。

在萧遥手中的招式刚一收去,旁边就传来鼓掌声和清脆银铃般的笑声。笑声很熟悉,这都用不着萧遥回头就已经猜出是苏婉。

萧遥从地上捡起抹布,在剑身上擦拭了两遍,把剑收回剑鞘,转身对苏婉道:“你也用不着鼓掌,我这些不过都是三脚猫功夫罢了。”

苏婉柔情的笑道:“无论你练的怎样,但是这精神还是值得赞赏啊。”

“哈哈。”

萧遥大声笑到,苏婉也在迎合着抿嘴笑着,两人并肩,手牵着手,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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