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泰不想趁人之危,可他又怕告诉璟儿这一切,她又如当初失心疯一般崩溃,他也有私心,他怕璟儿得知真相便离开自己。他配合着所有人隐瞒了璟儿,依旧过着从前的生活。可好景不长,他受伤了,他以为自己残废了,他以为再也给不了璟儿所憧憬的生活了,他想放弃了,他无时不刻想告诉璟儿所有自己所知的实情,可她年年如一日的陪伴在自己身旁照顾着他,他又心软了他又自私的想拥有她了。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他康复了,他能再次护她一生了。
雪下得很久,璟儿打了个寒颤,恒泰见状便取下身上的狐貂为璟儿披上。次日他们俩便共同上殿请旨赐婚,圣皇自是欣喜吩咐吉喜司折好良日大婚。那日请旨叶裴也在,璟儿略见她脸色并不大好,她以为是因自己就快嫁出宫叶裴不舍,并也未太在意。
送恒泰出宫回府的时候,他们俩路过雪苑斋,见宫女们正带着璟临旭在里头嬉戏。当初那白白胖胖的小娃儿现在走起路来都有模有样了,也会咿呀作语了。璟儿很是喜欢这孩子,恒泰也是一样,一见到旭儿跌跌撞撞地向他们走来,恒泰便大步走去抱起他来往空旋转,惹得旭儿乐呵得停不下来。
那时候,恒泰对璟儿说,既然我们俩都那么喜欢这孩子,要不咱们成婚后便把这孩子带回府,收他为子,给他个名分。
恒泰一语道破璟儿的心事,她高兴又欣慰的点了点头。旭儿虽然是太子带回来的,但皇家规章繁琐,他始终只能算是寄养在圣宫,无名无分长大后免不了他人在背后乱嚼舌根。
“旭儿,以后我就是你娘亲了,你高不高兴。”璟儿逗着恒泰怀里的旭儿。
“旭儿,以后我就是你的爹爹了。”恒泰高兴得再次抱着旭儿旋转。
宫中早已张灯结彩正等这日公主大婚,南方却传来急讯,南属国联合其他邻近小国正准备起兵夺回曾被圣天收回的土地。太子请旨带头前去镇压,恒泰也请旨请求同太子前去平反。战事将既璟儿无法在说什么,国事当前家事定当暂搁一边,可是璟儿一颗心总是悬挂着,她总感觉恒泰此番前去必会出事,她很不踏实。
可连皇兄太子都领头出兵,璟儿自知恒泰不会放弃此次战役。说来也怪,只要她心有不安摸摸放置在领口里的玉箫佩就会好很多,她也不知自己何时多了这一物,但圣后告诉她这是当时自己昏迷不醒的时候让法师为她求来的平安物。这玉箫佩也着实灵验,只要璟儿莫名难受时,她看一看摸一摸它便会安稳许多。
出兵在即,纵使璟儿泪如雨下恋恋不舍,也无法改变什么,恒泰告诉璟儿,当他大捷回来便是与她成婚之日,让她和旭儿等着他凯旋归来。望着皇兄、恒泰与众将士渐行渐远的背影,璟儿拭去眼泪勉强露出笑脸相送,她不想恒泰在战场上还为自己担忧牵挂。
璟儿许久未见叶裴,听云儿说这段时间叶裴对谁都闭门不见,也不曾像之前晨昏定省到圣凤殿给圣后请安,圣后谅她不日就要联姻天海,心情可能低落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多派了几人到若华殿好生伺候她。但璟儿实在担忧叶裴出了什么事,毕竟在她心目中叶裴可不是那么沉得住气能老老实实呆在自己寝殿的人。
璟儿来到若华殿,她示意宫女不必通报,自己进殿见叶裴即可。
“不是说过没本宫允许谁都不能进吗?你们是都想被杖毙吗?”叶裴站在案台怒气冲冲的说到,但依旧对着桌上的画像目不转睛。
“是我。”璟儿声音无比暗沉。
一听见璟儿的声音,叶裴瞳孔瞬间增大不知几倍,她根本来不及收掉桌上的画像,手忙脚乱之中尽显尴尬失态。
“我都看见了,你不用收拾了。”璟儿是多么灵敏的人,一入寝殿就发现桌上画像,画像上的人无非就是恒泰,当初这画像还是自己亲手为恒泰手绘的,由于画中几笔差强人意便让宫女处理掉,没想到这幅画竟被叶裴保存得如此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