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琛沉眸,看着希维衣袍上熟悉的纹条,的确,那海蓝般的纹条是炽族人一生都不想体验的痛苦,言灵人的死咒,天生就是来对付炽族。
羽琛眸子愈发的深沉,俊脸狰狞,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另一边
楚祈深跟随池景渊走进帐篷内部,幽暗的走廊边是蜡烛点燃的烛台,阴影遮住了池景渊的半张脸,不清楚他在想什么。
“你是如何知道我生母的?”楚祈深忍不住问道。
“她对我有救命之恩,巧合下,结识的。”池景渊踏着不紧不慢的步伐。
“她把她的经历都告诉你了?”楚祈深迟疑了一会,问道。
“并不是,她只是告诉我关于你的事。”池景渊的嘴很紧,没有透出什么重要信息。
“那…”楚祈深压制内心的激动。
“楚阁主,你想知道的,到那里,她应该会告诉你。”池景渊打断楚祈深的话,沉闷的声音好像是在安抚他情绪。
“她(他)?”楚祈深眼瞳一缩,内心波涛汹涌。
那个人?不…不会是那个人的…她不是早就死了吗?
“楚阁主对自己的生母明明很在意,只是不知你前几年,为何要下令追杀?逮捕?”池景渊多少是听说过道上的事,汵泫阁重金逮捕楚祈深的生母。
“这个女人?不配做母亲,只能算是生母。”
楚祈深眼眸划过一丝恨意,心也在抽搐的疼。
“是吗?生母,她大概也算吧!”池景渊没有做出很大的评价。
推开密室的石门——玄金制作的门,只有特定人员才可进入。
门打开了,寒气从中透出,风在过道里肆意闯荡,蜡烛被熄灭了。
“这是寒室。”池景渊示意楚祈深进入,自己却站在门外,“我有点事要去做,所以,还是你自己进去吧!”
楚祈深心一沉,与池景渊清冷的双眸对视,良久,转身进入寒室深处。
他知道,池景渊还不屑与小人为伍。
“出来后,记得告诉我江雁菱的消息,她离开得太久了...”池景渊沉声说道,不知是对楚祈深说,还是对自己说。
虽然自己是站在上风,但池景渊可保不准楚祈深这个商人会不会背叛自己,得到自己想要的之后,甩开自己。
池景渊拳头握紧,转身,去解决外面更棘手的事情。
石门在池景渊离开后再次关上了,层层的灰尘再次飞舞,弥漫在空气中,让人很不好受。
“是谁?小池吗?”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寒室深处响起,窸窸窣窣的穿衣声传来。
楚祈深放慢脚步,踏着凹凸不平的地,看到黑暗中一丝绿光,那光从一片杂七杂八的树叶中传出来,楚祈深强忍着心头的不适。
“咦?你怎么从这里走啊?”似乎是个树洞,又似乎是个石室,荧光闪闪。
楚祈深的手抚过幽幽兰花,在青草上站着,在这个冰天雪地的世界深处,竟然有如此美丽的生命活着,真是少见。
“祈深?”一个大约五六十岁的妇人从绿色的吊兰丛中走出,紫色的蝴蝶徐徐飞翔,似乎有萤火虫为她指路。
“真的是你吗?祈深?”妇人停住了脚步,沧桑的双眸看着楚祈深。
“我该开心吗?您还记得我,母亲。”楚祈深的眸子一冷,心下意识地抽搐。
“祈深,我.....不是...我只是.....”妇人眼睛闪了闪,眼角似乎有晶莹的液体,多年的休养让她的大脑运转缓慢,呆滞地看着楚祈深。
“我只是不想你受伤害。”妇人终于挤出一句完整的话,很艰难,脸都着急得涨红了。
楚祈深依旧不为所动,他想过很多次。
她还活着的时候,自己怎样才能遇见她,她会不会来找自己,无数次期望得来最后的结果是没有,直到她死亡的消息传来,她都没与自己见过面....
楚祈深的心已经麻木了,梦中见面的场景在一次一次吞噬他卑微的希望。
“真的!那个时候我不能活了!那件事后我就已经死了!”妇人的情绪很激动,想走上前,又想到自己的身体,强忍着冲动,远远地对着楚祈深哭。
“你死了?那你现在是什么?恩?”楚祈深讽刺地笑了,这种低级的骗术,大概只有小孩才会信。
“不是的!不是的!祈深!你要相信我.....”妇人已经没有初见端庄,被楚祈深一个刺激后,就精神错乱。
妇人用力地抓着自己的手臂,几条血印隐约可以看见,大脑已经死机,身上本能的冲动一直被妇人压制着。
楚祈深的眉头一皱,不喜欢如此疯癫的人。
自小,他父亲就告诉他,他的母亲是个很端庄的女子,有江南女子的清水芙蓉,有大家闺秀的矜持....
根本就不是这种女子。
楚祈深向前迈一步,妇人吓得退后好几步,双眸的深处是一片猩红。
她感受到寒室逼迫而来的气息,身体不由自主地哆嗦,低下头,不让楚祈深看见,手中的力度加深,但似乎没什么作用,猩红放肆地侵略妇人眼中的清明。
楚祈深终于发现她的不对劲,按理说寒室不可能是花香鸟语,寒气如此咄咄逼人,正常人怎么活到现在的?
“你怎么了?”楚祈深上前,想要看清楚。
妇人的反应很大,连连后退,发出尖锐的声音。
血珠滴在寒土上,从地底冒出一颗嫩芽,迅速长大,开出一朵花。
楚祈深皱眉看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