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一边装傻一边学习
项越羽并无欣喜,只淡淡一笑,指上我的心窝:“可你这里没有我的位置,卿儿,慢慢会有是吗?”
“不知道!”这是我现在能回答的三个字。
项越羽脸色沉了沉,继而又扯开一抹笑意:“真偏心,我竟然比不上一个丫环。”
我看着他,比起之前似乎更顺眼一些,也许是这样的交谈拉近了距离,陌生感越来越稀薄,有些感觉产生了共鸣,自然就亲近了。
如果,一旦,我的心里有了他的位置,那再也拿不走,这种没有退路的选择总是要慎重再慎重。
项越羽牵着我走到小园子里,突发感叹:“你傻的时候我还觉得我可以拥有你,起码你会安安静静的做我的王妃,你突然不傻了,却有种抓不住的感觉,你很调皮搞怪,有时又很沉静,猜不透你在想什么,你需要什么,你即使还是我的王妃,心境却完全不同,卿儿,你能告诉我该怎么做吗?”
这男人感叹起来也是哲理性极强,我又如何知道呢,我自己都不知道要怎么办。
项越羽这幅多愁善感的样子挺男人的,他还不是一样别扭,表面一幅阴险狡诈,深沉又腹黑,内心却柔软,正直正义,这几种同时出现真让人猜不透他到底想干嘛,还是一危险动物。
慎重慎重!
“你之前说做什么事?”我突然想起这事,感觉不是那什么YY之事,就有些好奇。
“本想带你到其它地方逛逛,哪知你搬张凳子在门口发起神经来,大白天的说月亮说星星。”某男笑得超邪气,更没口德,竟然说我发神经,我那是感悟好不。
“那现在去!”我看了看天色,不算太晚,还看得到太阳。
“今日不去了,走不多远天就要暗下来,就在这个园子坐坐,皇兄还是挺懂情调,知道给我们安排这个没有人打扰的小园子。”某男想入非非进行中,你就自我陶醉吧。
我找鱼儿玩去,又捡了几颗小石子惊醒了那些慢悠悠的小鱼。
看到水,我又想起,我那身体怎么样了,如果及时把我捞起来,我的魂是不是不会来到这里呢,这真的是上天注定,命啊!
我突然想到:“王爷,你不要告诉皇上我不傻的事实,我已经习惯了傻子身份带给我的清静。”
项越羽平静的看着我,他或许有些想不明白,又或许在泛滥他的探知欲。
“你还想过傻子生活?”他有点不理解。
“我想!”
看我的坚决,他没有再质疑:“也好,这样反而给你省去不少麻烦。”
我也是这样想的,我就是怕不傻后带来的那些无法预估的麻烦。
我俩微笑的对望一眼,都是明白人啊!
第三天,晚饭后,我和项越羽被皇上召到了御书房,道长也在。
皇上走近我,威严的神情,不带任何让人害怕的气息,我好像从来就没害怕过他,即使那时不知道他真正用心的时候,也没害怕他,似乎有种很久很久以前就存在的亲切感。
这种感觉无从理清。
皇上对我说:“今晚给王妃解毒,不必害怕。”
房中四人,就项越羽被蒙在鼓里,我看了几人一眼,傻傻的点头。
御桌上放着四杯茶,皇上先后端起两杯,给我和项越羽一人一杯,说道:“进入寒洞前必须喝这杯茶。”
皇上自己也端起一杯,一饮而尽,我二人停了停也不含糊的饮尽。
很快一阵眩晕,我煞时看向项越羽,他也开始有反应,在他倒下的那一刻,我知道着了道。
也许是混然珠的关系,我并没有晕过去,就感觉全身没力,意识还是清醒的。
皇上命人把我二人带入了寒洞,虽称寒洞却不是真正寒冷的洞,只有那一张弥漫着寒气的寒冰床才是真正的寒。
把我两人放好后,只剩皇上和道长在洞中,他二人做了眼神交流,皇上开口道:“道长开始吧。”
道长轻点着头,走近寒冰床,一股丹田气息凝聚,传输到我身体,很快,道长轻轻扳开我的嘴,一颗灰暗色的珠子从口里取出,并非玄幻般让人惊讶,一切都那么的平静展开。
我彻底的昏过去!
寒洞中寂静无声,只有两个活动的人的呼吸声。
不久后,我看见洞中的情景,我的灵魂真的在飘动,太让人震惊。
道长把混然珠植入项越羽体内,转身对着寒冰床上的叶玉卿说:“叶姑娘,本道知道你未走,只请你在洞中呆三日,不要擅自离开,三日后羽王爷解完毒,一切都可恢复原貌。”
我开始有点惊讶,慢慢恢复平静的点点头,虽然他们看不到我。
这似乎就像梦境,基于道长的交待,我不敢乱走,还是乖乖的呆着。
道长时不时的把着叶玉卿的脉,也许他在确定她是否安全。
我隐约听到了缥缈的哭泣声,好像从遥远的地方传来,越听越清晰,那声音像是现代的亲人。
难道现代的我真的死了么?
我能不能去看看呢,很想很想去,犹豫许久也做不出决定。
我试着一步一步走向洞口,道长突然对着洞口说:“叶姑娘你不能出去,你所听到感觉到的都只是一种幻觉,并非真实,那是你灵魂深处所产生的幻觉。”
我一惊,是真的吗?他应该是感觉到叶玉卿越来越弱的脉象,才判定灵魂有不安的情绪。
我很想回去看看那个时代的我到底怎么样了。
道长见叶玉卿脉象还是很弱,又开口道:“叶姑娘原来的你活得好好的,不必牵挂。”
活得好好的?这怎么可能,魂在这里!
我又问不了话,只要我不靠近叶玉卿,道长肯定还会再加以解释。
果然,他又说:“这里和你原来的世界本就不同步,即便你在这里老死,原来世界的你也可能是你来到这里之前的你。叶姑娘你注定要替叶玉卿活过这一世。”
我懵了,这应该怎么去理解,混乱,太混乱!我就信他一回,想了一阵,再靠近叶玉卿的身体。
道长松了口气,可是那种模糊不清的哭泣声一直萦绕着我,只有分了神才能勉强忽略掉。
皇上从道长开始对空气说话起,他就默默的听着,四处张望,企图能看到我的魂在何处,最后随着道长的视线也一起看向洞口。
我远远的望着项越羽安静的躺在那里,坐在寒冰床上无聊的叹息。
不知不觉也睡了过去,原来灵魂也要睡觉。
再次醒来,是三天后,如同做了一个梦,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项越羽静静的守在寒冰床前,他应该知道真相了吧?
我动了动手指,有感觉,身体却动不了,瞬间反应过来,寒冰床上很冷。
这几天的冷冻怎么没把我冻成冰块呢?真是奇怪。
“卿儿是不是感觉冷?”项越羽看我一皱眉问道。
“是,快把我挪走,好冷!”我催促道。
皇上和道长也走了过来,道长说:“叶姑娘再忍耐一刻钟,待降魂珠彻底复位,你就可以自由下床。”
妈呀,还要我在寒冰床上呆一刻钟,那不是在折磨我吗?
“那把我打晕,受不了这种冰冷,我一分钟也忍不下去。”我请求道。
“卿儿若是能让你睡过去一开始就点了你的睡穴,但这是最关键的一刻钟,你不能睡过去。”项越羽你的话就像从地狱传来的。
“十五分钟不等我恢复,我也会被冻死,你们不能这么残忍!”我严重抗议这种折磨人的法子。
几人无可奈何的表示遗憾和纠结。
“叶姑娘可把注意力分散,随着降魂珠的复位,叶姑娘触寒的感觉会越来越弱。”道长这话还能让看到一丝希望,还真把我当冷冻食品了,项越羽这帐算到你头上。
“他没事了吧?”我瞥向项越羽问道。
项越羽答道:“我很好!卿儿,没想到混然珠在你体内。”
“我之前也不知道啊,是你哥用毒酒测出来的,你应该谢谢他们两人。”我目光扫过他们三人。
皇上淡淡的表情,似乎对这一切都很满意,我同时也在想,他应该知道我不傻了。
项越羽并没有表达他的感激之辞,他心里应该还有某些原因使他对皇上还存在介怀。
真是头犟驴,这哪像两兄弟!
终于是熬到了头,劫难过去,我从此就可以安然而过了。
皇上下令让我们出了宫,我又过回了傻子的生活。
其实在王府也就傻给那些佣人们看,特别是那个假侧妃,她巴不得我越傻越好。
看在她可怜的份上,我不与她一般见识。
回到我的东园,青青可怜兮兮的看着我,好像我刚被劳改回来似的,又像她被人抛弃了一样的苦着一张小脸。
“青青,你能不能换个表情?”我与她商量道。
青青却抱着我哭道:“王妃,青青担心死了,以为——”
她不敢说,因为某人在场,以为某些人会对我下毒手,我们确实都想多了,也想偏了!
“我活着回来,就证明一切安好,不会出现你以为的事,好日子在等着我们。”我安慰道。
青青安心的点点头,目光斜向了项越羽,以她的聪明应该看得出今非昔比了。
我和青青继续我们单调的生活,其实有时候也会来些啼笑皆非的小插曲。
东园的软禁成为了过去,与项越羽依旧不冷不热的相处,仿佛在皇宫那几天的生活像一场梦,除了加深一些了解,知道了几点秘密,其它又回到了原位。
不过,多少也有些改变,起码从之前的陌生人转变成了朋友,这点应该值得强调一下。
自上次烧了某人的屋子后,她也不敢再惹上门来,也有可能是项越羽对她进行了思想教育。
这次见到我,转变了一百八十度,她虽是笑着过来,我还是感觉到一股阴风扑面而来。
“哎呀,姐姐真是越来越滋润了,王爷天天都到东园陪姐姐,也难怪面色都红润了许多,姐姐真是个大美人。”这就是假冒伪劣所留下的病诟。
假人说假话,还带着一股酸味。
我胃里有些翻腾,也不好拆人家台面,只好无害的笑道:“你也是个大霉人!”
她似乎听出了发音差别,笑容一僵,随后又展开,说道:“姐姐,其实妹妹应该向你道歉,以前是妹妹的不是,姐姐不要往心里去。”
我干嘛要把你放心里去,你是我什么人?
她这又是唱得哪出,太阳往东边降落了?
她接着道:“玲芝是个苦命人,能被王爷收留是玲芝的福气,王妃姐姐其实不傻,是不喜欢多言,心地善良,都怪玲芝有眼无珠。玲芝只求姐姐可以不计前嫌,一起和睦相处的服侍王爷。”
算盘打得蛮好,你确实有点苦命,和睦可做到,一起服侍好像没那个心情。
其实我也爱莫能助,只能让你自求多福了,我的老公那必须是只有一个老婆,所有插边的一概拒之。
“不好!”我应道。
玲芝脸色一僵,冷了下来。
“我不要服侍王爷!”我接道。
她又开始转温,看她这样的反应,哪是个和睦相处的主呢,她不会甘于淡泊平静。
在这个王府里,她只会尽可能的让自己的虚荣心膨胀。
一个悲哀的女人!
我没兴趣继续听她在那里唱戏,拉着青青回自己的东园,我脸色红润那是因为我每天和青青做了皮肤保养,鸡蛋、牛奶、蜂蜜、水果等不同档次的面膜。
你懂什么?最重要的是我吃得下睡得香,因为身体是革命的基础,有场硬仗要打,那就是叶家产业,它会成为我一生的座右铭。
晚上,项越羽不按正常班次来看我,平时都是上午来一回,下午来一回,标准的行政班时间,这回他改加班时间来看我。
很不巧的是我在做面膜,鸡蛋和蜂蜜,整张脸被紧紧的绷着,像是在受刑,项越羽刚看到我时还是吃了一惊,随后又勾了勾唇角,那绝对是一种见了怪物的笑法。
看在面膜的份上,我无视他所有的故意。
他来到我面前,想伸手摸摸我的脸,看手感如何,被我一掌拍掉,从喉间发出一声“哼”。
“卿儿不用弄叨这些也很美。”这句话貌似听不出戏谑,倒是他的一句实话。
其实不用经过鉴定部门,美是毋庸置疑的,我这颗白菜很地道,很真实。
我无话可回,只有“温柔”的瞥他一眼,然后闪人到一旁洗脸去。
项越羽坐在房中,看着未用完的那些面膜,轻轻的笑了笑。
他一眼看到桌上那本《商道》,皱了皱眉,兴许是对我有了另一种发现,这在古代女子中从商的很少,何况这本《商道》有些难度将它研透。
随意翻开看了看,他一个王爷对经商并无太大的兴趣,也许是他有足够的自信可以无师自通。
“怎么,王爷也要弃政从商了?”我洗完脸站在那里打趣道。
项越羽眼中有几分研究的意味,轻笑的看着我,说道:“卿儿你似乎不简单,到底哪个才是你?”
我眉一扬,不以为意的说:“你看到的我就是我,那是你的认知限制了你对我的认识。没有谁天生就该是怎样的,该做哪些不该做哪些。我所认知的是,男人和女人都是人,不管什么事,只要力所能及的都可以去做,不关乎男人还是女人。”
项越羽刚开始有些惊讶,随后淡淡一笑,有种轻洒的感觉。
“你越来越令我惊喜了,卿儿果然是另类人。边装着傻边研究《商道》,不知道你还有什么没有展露出来?”
我撇了撇嘴,眼中有一丝古怪道:“你慢慢研究不就知道了,说给你听,你未必相信,只有用眼看,用心会,那才是真实的我。”
项越羽觉得有几分道理,轻轻的点着头。
我突然才想起来,他大晚上过来应该不是单纯改报到时间吧?
“王爷,你今晚这么潇洒的过来,应该是有事吧?”
“难道晚上就必须有事才能过来?”项越羽侧视着我,眼神严肃认真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