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务之急,是找出糖果被藏在哪里。”绿眼女郎也站起来,面露忧愁。
站着的人的心起码会比现在坐着的人心还要烦躁。
矮胖的男子突然张开嘴,又合上,目光漫无目的地流转,做了一个保护自己的姿势。
“这位先生,看起来你知道当中的隐情?”Don笑着说,眼轮匝肌却没有动。
假笑。
但是他的笑容总是有威慑力,似乎与生俱来。
多可悲呢,与生俱来的威慑力。
“我看见,那位先生,死了。”矮胖的男子说得支吾,语气却坚定。
“你在胡乱说些什么!好好一个人,其实生生死死那么容易被标记!”绿眼女郎怒斥,鼻翼充血,全身都在颤抖。
“我看见了,那位先生倒在地上,头部失血,就在吧台下方。”他准备躲起来的时候,发现的。
“那你为什么不说!”绿眼女郎走到矮胖男子跟前,与他对视。
“若是我说了,只怕这个游戏人心惶惶!凶手也会盯上我!我难道不要自保吗?只有你的男人有人牵挂吗?!”矮胖男子指着自己的心口,面露狰狞。
近在咫尺的尸体,让没见过死亡的年轻人打了个冷战,他们习惯了和平,没有见过儿戏一样的杀戮。
Don看着被打晕的司仪,“司仪给魔子下指令,只要司仪停止下指令(说明游戏规则),游戏便会结束。”
那么,凶手又是谁?
这时有个褐发白皮的英气男生站了出来,“我是FBI特工,请放心交给我。”
话刚落,一个短发性感的女生也站了出来,拆开随身的塑料袋拿出手套面带微笑,“我是联合国卫生组织的医生,我来进行初步的验尸和包扎被玻璃割到的伤者。”
都这么,卧虎藏龙?
片刻后,简易的初步结果出来了。
死者因头部受利器插入流血过多而死,凶器是吧台的切水果的果刀。
褐发男子也指出问题,“受审过程中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Don看了看地上的司仪,“是他杀的。”
褐发男子点头赞同,“有这个可能性,但动机?”
司仪也是玩家之一,这个所谓传统游戏,规则看上去是明明白白的,但没有细说具体玩法,就连魔子如何处理糖果都是模糊的,显然,一开始司仪默认自己是魔子,那么魔子如何处理糖果,自然不用细说。
动机,一直是案件的重心与逻辑判断推理的重要方向,但随着社会发展,越来越多的犯罪案件中,凶手和受害者是陌生人关系,缺乏可查的动机,至少缺乏明显的或合乎逻辑的动机。
Anne看着年轻女生给自己包扎的伤口,活动着小腿,听着众人的分析。
“动机,大概是权利控制。”Anne揣摩,“通过游戏控制全局,制造恐慌,又以裁决者的身份来缓解恐慌,获得快感。”Anne顿了一下,说出她一天对司仪的观察,“在大家猜疑的时候,他出现了‘快乐脚’既双腿双脚在一定幅度摆动,瞳孔扩大,表现出兴奋,呼吸急促,但他始终保持微笑,嘴角下垂,眼轮匝肌没有动,目光不规则游离。但,我要说明的是,一定的环境下,动作,微表情的含义也发生变化,我仅提供参考。”
她说完,大家陷入沉思,其实他们的年轻,胸中荡漾着使命感,使他们认为死了人要彻查到底,惩罚真凶。
年轻的活力与执着,叫Anne沧桑的心脏不断惋惜几分。
“先叫警方介入吧,这样耗也不是办法。”Don直起身,拿出一样东西。
叫警方介入是其次,首先是要离开这个不安全的地方。
“没有信号的。”有人好心提醒。
Don瞥那个人一眼,“我知道了,谢谢。”
他拿出手电筒。
扶着Anne,看似漫不经心地照顾她脚上的伤,“等你包扎好,我们再出去。”
杜彼跑了过来,手里依旧握着那根草,“没事吧Anne,你可是吓死我了。”
“没事。”她淡然回应,又看了看Don的表情,“若是没有那玻璃破碎声,我们就不会成功,就会有第二个伤者,更何况,我想回家睡觉。”
杜彼眼角抽搐。
承认自己不忍心看见死者徒增真的那么别扭吗……
医生走了过来,让Anne在椅子上坐端正,“侍者给的急救箱有酒精和纱布,如若你要进行近一步检查要记得去正规医院,”医生边包扎边叮嘱,眉眼都是冷静清晰,“不要喝冷的,吃辣的,如果你是疤痕体质更要小心。”
杜彼听的头头是道,“我会注意的。”
Don,“……”
他的那颗白菜怎么那么多猪觊觎着。
医生露出白衣天使南丁格尔的微笑,站起身,“好了,还有,无论如何,谢谢你们了。”
杜彼弯下腰,代替了Anne的握手。
走出城堡后,到海岸边一个空旷的地方,Don打开手电筒聚光成一束光束,关掉,打开,如此有规律地循环。
其他人见状,懊恼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这方面,纷纷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打开,关掉,打开。
光束在天空闪烁,三长两短,是摩斯密码的求救信号。
全球通用SO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