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明德小吃街的一家包子铺里,面色黝黑的刘老板正卖力地摔着面团,而一旁的贤惠妻子谢水琴也贴着砧板切着接下来要用的蔬菜和猪肉,后厨传出了“邦邦邦”“测测测”的和谐奏调。
张伟站在包子铺的门口,看了看头上已有岁月痕迹的招牌。心中确认找对地方的张伟开口喊到:“老板!”
“谁啊?”刘夯夯撩开后厨的蚊帐走了出来,却看到了两个小男孩和一条狗站在门口。
“喂,小子”,心想这是谁家小孩的刘夯夯指着店里的老式挂钟说道:“现在还不到七点啊,想买包子的话,等会再来买。”说完,刘夯夯便准备回去继续揉面团。
“老板等等,你的名字是不是刘夯夯?”碎发小男孩突然开口说道。
“放屁!老子叫刘富贵!”老板停下了脚步,转过身饶有兴趣地盯着小男孩道:“小子,你是从哪儿知道刘夯夯这个名字的?”
“我叫张伟,这位是郝运。嗯,刘老板,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张大强这个名字?”张伟往前走了两步,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塑料打火机递到了刘富贵面前。
还在因为张大强这三个字而陷入回忆的刘富贵下意识地接过了打火机。青绿色的打火机上满是因为长期放在裤袋里而产生的划痕,点火的按钮也深深地陷入了机身。
刘富贵细细地抚摩着这个对他有着巨大意义的打火机,这象征着两个七八十年代结伴北漂青年的友谊。
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刘老板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轻声呜咽:“这是老张的打火机,那你是?”
张伟连忙接话:“我就是张大强的儿子。叔叔,我爸在世的时候对我说他在明德有一个信得过的朋友。我和郝运因为一些原因溜出了福利院,才发现只能够投奔您了。还请您能收留我们,我们可以干很多活的。”说完,张伟就等待着刘富贵的回复。
刘富贵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拉着郝运和张伟进了店,安排他们坐下,然后就进了后厨。
过了一会儿,一位裹着围裙的中年妇人满脸笑容的端着两碗粥走了出来:“小伟,小运,你们俩还没吃早饭吧,来,吃呀!”
“谢谢婶婶!”感谢完这位和蔼的夫人后,两个人开始狼吞虎咽了起来。
谢水琴默默退到了厨房里,抚了抚正抹眼泪的刘富贵:“这两个孩子也是命苦,你准备拿他们怎么办?”
刘富贵收拾好情绪,眼睛仍是带着泪花:“正好晓红也缺个伴,咱们就把他们留下来。”
……
“郝运,来端一下粥,”张伟盛出了几碗粥交给了郝运,望着慢慢踱出厨房的郝运,张伟感慨已经不知不觉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当初说要给刘富贵帮把手也不是空口无凭。
在初中放假的刘晓红偶然尝过他做的凉菜和小米粥后,小姑娘立即向刘富贵推荐了张伟的手艺。
因此,张伟成为了早餐铺的代理厨师,负责早餐粥和小菜的腌制。
在这段时间里,那条戴着牌子的狗因为生了一场大病而被送到了镇上唯一的兽医那儿救治,有十几年工作经验的李如年竟也看不出病因。
到最后,狗的病自己好了。从那时开始,为了不失去自己为其取名的老肆,郝运立志以后要成为一名优秀的兽医。在郝运的软磨硬泡下,李如年收下了这么一名弟子,并将自己的学识倾囊相授。
郝运这些天一直在李如年家和刘记包子铺间往来,早上在刘记包子铺帮忙当服务员,晚上去李如年家学习动物知识。
而张伟一直在偷偷练习自己的超能力,用来做出更美味的糕点。还在福利院的时候,张伟就发现自己能够一定程度上感受和改变接触事物的温度。没有超能力的厨师不是一个好厨师,张伟心想。
谢水琴担忧郝运和张伟的未来,说无论如何也要让他们读到高中,于是托娘家人将二人送到了镇上的小学,和刘晓红一个班。
……
转眼十年过去,郝运继承了李如年的兽医店,并将其改建成了宠物医院,取名为“郝一针宠物诊所”。李如年感慨了一句“长江后浪推前浪”,极其满意弟子的他在和刘老板等人告别后回到乡下养老了。送别时,郝运强忍泪水微笑着目送老人远去,心中想要为李如年养老的他,最终还是沉默着回到诊所里,因为这是李老师做出的决定。
同样接过包子铺的张伟在刘叔的资助下,把原来的店面进行了扩建,改成了“张嘴早餐店”,店长仍是刘老板,厨师换成了张伟。而后张伟凭借自己的超能力在明德市也积攒了一些口碑,一个人忙不过来的他终于招了几位服务员。
刘叔的女儿晓红则考上了大学,小时候古灵精怪的她现在越发成熟,寒暑假回家的她也会在张伟和郝运的店里帮忙。
时间一久,她就成为了张伟和郝运两人的暗恋对象。曾独自鼓起勇气表白的郝运和张伟被刘晓红一句“我一直都当你是我哥哥的”堵了回来,二人之后相约不再提及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