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偶然的机会,林云发现了“世界”。
顺带说一句,这个世界是有上帝的。
就像一本写好的书一样,“上帝”掌握着全人类的一生。无论是发动不可控的瘟疫或是滔天的洪水,在某种不可抗力的条件下,“上帝”摧毁人类毫不费力。
但“上帝”是一个好作家,人类发展的欣欣向荣又不失平衡,虽有战争但又很快恢复和平。
但不管怎么样,这本书已经写好了,喜剧悲剧我们无从而知。我们只知道,从第一个古猿进化成人类开始,这个族群的未来已经被决定了。
可人们并不知晓这一切,也不知晓他们所信奉的因果律就是一个笑话,不过这也不错,毕竟被蒙在鼓里的才最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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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严谨的作家书写一篇巨作时也会出纰漏,即使“上帝”也一样,“世界”就是这本书最大的纰漏。
就像林云所说的那样,它可以直接把握住它的人拉出上帝的著作,不再受命运线条的束缚,从而洞悉这世界的真相。
一旦所有人都知道了自己只是被操控的傀儡,成为了有自我意识的个体,那么这个世界就不再受“上帝”所掌控,那么人们的结局也就是个未知数了。
所以上帝为了防止这一切,就在一些人的剧本里写下“维持者”三个大字。
维持者有很多,世界只有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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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年风华正茂的林云并不知道这些,他握住世界的一刹那,满脑子都只有一句兴奋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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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发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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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满脸沧桑的林云并没有发财,他正皱着眉头准备应付边落离的质问。
“世界”的奥秘他也不甚了解,当年“世界”并没有让他发财,反而给他招来了一大堆维持者,幸好世界给他的能力还算强大,虽然没死,但也落了个流亡天涯的下场。
至于林云让边落离碰触世界的原因,连林云自己都想不明白。世界在他眼里,就是个招祸的灾星!
可冥冥中却有种无形的力量在指引着他,指引着他发动能力潜入这庞大的庄园,见到还一无所知的边落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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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眼前的美丽女孩就要与自己一样,被各种无情的怪人追杀,林云就觉得越发愧疚,这也让他更加无法回答边落离的问题。
“我真的很不擅长这种场合。”林云黑着脸从花坛边上站起,“不管你怎么想,我反正要跑路了。”
不敢看边落离的脸,林云转身就跑,壮硕的身躯奔跑起来倒是异常灵活,在迅速的翻越花园的栅栏后,三步两步就离开了边落离的视线。
边落离来不及阻挡,只能任由林云远去。
随着林云的离开,庄园里一下子又变得热闹起来,修建植物的园丁以及来来往往的家丁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面色如常的做他们该做的事情。
边落离突然觉得有些恍惚,自己的身体似乎出现了些微妙的变化,但她却无暇理会。自己的人生只是父母的剧本,这本该令人崩溃绝望,可边落离怎么都悲伤不起来。
“也许这些年来自己已经忘记了如何去悲伤,绝望吧。”
边落离暗自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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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云离开后,边落离的生活照常,一切看起来似乎都没什么变化。
说来也奇怪,明明知道在自己身边的净是些兢兢业业的演员,可他们给边落离的感觉却和以前别无二样。
“演员也是活生生的人,他们难道就没有感情吗?但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又要把我安排到这种剧本里来呢?”
白天的边落离无暇去想这些,因为她还要去学习很多东西,那些层出不穷奥妙让她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可每当夜晚来临,一切都变得寂静,只有窗外微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时,一种难以言喻的孤独感便在边落离心头徘徊,令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我该怎么找回那些缺失的东西?”边落离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她无法想象与自己的父母摊牌后的结果,顾虑太多让她不敢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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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世界”眷顾的人都不会被眼前的命运所困扰,他们往往会开启新的一生,边落离也同样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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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在一次例行旅游的边落离就遭遇了她人生的第一个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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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阴沉的天气,整个苍穹上的乌云都快要把地上的人们所吞噬。
边落离站在高耸如云的山峰上,任由狂风吹打着她俊美的脸颊。她的身前躺了一地横七竖八的保镖,空气中还残留着些许火药的味道。
在那堆横着的保镖中间还站着个穿着宽大皮衣,鼻梁上架着蛤蟆镜的中年男人,他的耳侧被子弹开了条血槽,肩膀上也被开了几个血洞,原本一身黑亮的皮衣也被撕扯的破破烂烂,看起来及其的狼狈。
“就因为那个可笑的念头,就要把我赶尽杀绝吗?”风中边落离的声音有些颤抖,她无法无视地上这些拼死护她周全的保镖,就在刚刚他们还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很抱歉,边小姐。”那个中年男人把墨镜摘下,露出了一双决绝的眼睛,“那个念头是我们维持者无法阻挡的,如果我不在今天杀掉你,那么未来有一天你必会引起一场祸乱,祸乱的结果我无法想象。”
他抬起右手遥遥指住了边落离,指缝中隐隐有红光闪烁。
边落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那些保镖都死于这红光之手,背后是深不见底的悬崖,自己根本无处可逃。
这个时候边落离很希望自己能够拿出什么力量来,在世十八年的她虽然早已知晓自己的未来,但她也不愿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
可现实终究是残酷的,无论边落离如何祈祷,她的处境已经注定了。
“相信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人类!”
中年男人指尖的红光越来越盛,边落离绝望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