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捕邓解放的小队已经全部从一侧绕去,潮湿的桥洞不知什么时候变得一片昏暗。城市的灯红酒绿偶尔会投射来一道道光线,使得我能够看清身后夜豹与格义古勒的朦胧轮廓。
身前的男人在这种环境下格外耀眼,他被高压电烧灼的焦黑皮肤下流动着刺目的紫色纹路,就像漆黑的火山岩下流动着的岩浆。一双眼睛也没有被电流所击穿,隐隐透着淡紫色的光芒。
我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没有那些红色丝线加成的治愈能力,一些电弧还在我周身游走,一些细小的伤口刚刚愈合却又被崩开。
我望着眼前能力暴走的男人,他像一个丧尸一般摇摇晃晃着向我走来,干裂的嘴角边还淌着一丝涎水。
我第一次在能力者里看到这种变化,力竭后承受了近万伏的电压毫发无损,似乎又获得了更强大的力量。
这已经超越现代人类能够控制的范畴了。
我认为个人的力量终究会有限制,怎么也逃不过人类社会先进的武装科技。即使强如邓解放,也不被这些组织追的到处乱跑?能力再特殊再诡异的能力者,恐怕也逃不过一颗精准地狙击子弹。更何况这类人的分布极少,甚至还没被这个网络发达的社会所发现。
正在我脑中思绪混乱的时候,身后的夜豹与格义古勒果断的出手了。在一声轰鸣的巨响后,一支黑色的箭枝与一颗口径夸张的子弹齐齐射向那男人的眉心。
可还没等接近,箭枝就变为一团碎末,消散在了空中,而黄澄澄的子弹比刚才更快的速度弹到了墙上,溅起一团耀眼的火花。与刚才不同,男人直接可以将这些东西暴力地粉碎。
可格义古勒的攻势还没完,在夜色地掩护下,还有一支箭悄悄从另一侧射向男人的太阳穴,而男人毫无察觉。
“他现在只能拦截他看到的飞行物!”我张开干裂的嘴唇,嘶哑地失声喊道。
就当那箭枝即将钻进男人的颅内时,他脸颊上的皮肤顿时紫光大作,那些光芒包裹了箭枝,使其停在原地,欲将其粉碎。
我隐约听到后面的格义古勒冷哼一声,那支箭的箭头突然鼓胀起来并发出一阵红光,然后在男人的脸畔产生了一个半径有一米多余的剧烈爆炸!
爆炸的气浪几乎要掀翻桥洞顶,四处飞溅的建筑碎末不断打在我身上,留下一个个紫色的瘢痕。桥洞里一时间烟尘大作,我只得趴在地上躲避迎面而来的热浪,桥洞内原本潮湿的气息被一扫而空。
一片昏天地暗之下,一双粗糙的大手抓住了我的肩膀,把我向后拖去,我扭头一看,正是格义古勒。
在我与格义古勒剧烈的咳嗽声下,桥洞里的烟尘渐渐散去,一个散发着紫色光芒的人类缓缓浮现。他的身上没有一丝烟尘,轻蔑地看着灰头土脸的我们。
男人高高举起右手,全身紫光大作,一股无形的力量从他面前冲出,把一片狼藉的地面破坏的更加彻底,一些石块夹杂着粉末一股脑地向我们席卷而来。
我靠在墙上,剧烈地喘着粗气,我虚弱地问站在身侧的夜豹与格义古勒:“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夜豹神色严肃:“只有逃跑一条路可走,只可惜阔剑的男人从不逃跑。”
格义古勒缓缓松开右手,手里安静躺着一枚银白色四周有弧刃的金属物,“我想知道你刚才用的东西再用一次是否还对他有效。”他扯动着黑脸挤出一个比哭都难看的笑容,一排白皙的牙齿在黑夜里格外显眼,“另外,我收回刚刚说破镜人能力垃圾的话,这趟旅途对我来说还算不错。”
说着他就要冲上前去引爆手中的电弧星,却不料刚要大发神威的男人发出一声闷哼就栽倒在地上。
我们惊奇地看着一动不动的男人,他背上有一枚形状奇特的子弹,子弹内里蓝色的液体正缓缓向他体内注入。
刚刚松了一口气,原本瘫软在地上的男人嘴角又勾勒出一个邪恶的笑容,再一次从地上缓缓站起,我心脏不由得又一沉,“这也对他没作用吗?”
男人周身又绽放出刺目的紫色光芒。一时间桥洞内又风声大作,飞沙走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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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义古勒望着男人背后漫天的拖着一道道尾巴的曳光麻醉弹,轻声说道:“这下这家伙要倒霉了。”
夜豹腰间的对讲机适时的响起,里面传来徐浩长略显疲惫的声音:“指挥网已经重新启动,敌方小队成员均已被麻翻。”徐浩长顿了一下,“你们眼前的应该也是,我马上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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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义古勒踢了踢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男人,“这家伙背后不设防吗?竟然被逮牲畜的东西所制服了,空有这么强大的力量脑子却不灵光。”
我踉跄地站起身来,观察着紫色光芒褪去,浑身焦黑的男人。他的背后插满了刚刚那样的子弹。“刚刚他应该没有自己的自主思维,否则就不会被这种东西所击倒了。”
我深深地看了一眼缩在角落不知所措的邓解放,“原本要制服别人的自己却被麻翻,这还真是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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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稍多时,徐浩长骑着自行车慢悠悠的过来了,还没等下车就急促的问道:“那家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把一套黑色的衣服扔给我,蹲下身子端详着同样不着片缕的焦黑男人,“这家伙应该还活着吧?他那离谱的力量到底是哪来的?他为什么要抓邓解放?”
一连串问题抛过来我根本无法回答,因为我也想知道。徐浩长把黑衣男人拖上自行车后座,想了想把我手中的衣服又拿去,盖在了焦黑男人的身上。
“这还是个领导,不能让领导光着屁股。”徐浩长一脸严肃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