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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贪吃

林胥醒来忘了脸上还有面具,看了眼背着他睡得沉沉的虞江,起身出去。

院子里老人怀疑地看着他,“你是林胥吧?”

林胥这才摸摸脸,一身阴沉回了房。

他没舍得叫醒虞江,坐在旁边捏捏她鼻子,取了毛巾给她擦脸,一张倾世无双的脸渐渐呈现在眼前。

他就那么看着她,直到她醒了很久,看了他很久,忍不住在他眼前挥挥手。

林胥回过神,“脸给你擦干净了,该给我取下来了吧?”

虞江想起昨夜,哼地一声背过身,她才不要。

林胥无奈,“是我错了,不逗你了好不好?取下来我带你去山里?”

“说话算话。”

“嗯。”

虞江这才取下面具,那是一张极薄的面具,近乎透明,放在手里没有重量,凉丝丝的。

“这是?”

“我照着街上一个人刻的,阿君说绝对不能摘下来,要不然会出很大的事,我再也见不到他了。”

虞江把面具戴上,“你什么都没看到!”

林胥没有应,是不是对她来说他已经可以足够信任了?连见不到阿君的风险都可以冒。

虞江见他有些出神,以为他想要,“你要是有雪蚕丝我可以帮你做一个。”

“雪蚕丝?”

“雪山里养的蚕吐出的丝,做什么都好,阿君那里就没有。”

他也从未听过,家里网罗天下奇珍异宝,却总少了她家的,怎么会这么巧?

“不用,我用不到,起来收拾一下陪黄婆婆采药去。”

“你不去吗?”

“白天还怕?我一出去就露馅了,我在这等你回来。”

“好吧,骗子!”

林胥一脸无奈地揉了揉她。

虞江回来给老人制了些药,又最后给她儿子儿媳妇施了针,这一次的时间格外久,行完针男人就昏了过去。

老人有些担心,虞江调皮地笑笑,“睡一觉就醒了,给您个惊喜。”

寅时林胥叫醒她,两人把装药的玉盒都留下了,留了字条,让老人小心些低价卖了。

他们只带了干粮和衣物,虞江带着她的玉箫,轻身消失在夜色里。

这一路都没有遇到人,林胥背着虞江在山里走了几天,不肯让她走一步。

没了药,她那个皮肤起了水泡要多疼?此时他的心境不一样了,自然不肯再委屈她。

“你把他治好了?”

“对呀。”

“还有你不会治的病?”

“唔……心病?郁姐姐说心病要心药医,可我翻遍典籍也找不到。”

“以后会找到的。”就在你眼前,只能是我。

一路闲聊也不无趣,林胥大摇大摆地带虞江去了陇州城,他们想不到他已经解了毒,更不会想到他会健全地出现在城里。

虞江东看看西看看,“你答应我的好吃的呢?”

林胥轻弹她额头,“没忘。”

他拉着她找了个当铺,把头上的玉簪当了,虽是粗胚,却是上等的羊脂玉。

他没让当铺的人思索怎么坑他们,直接道:“上好的羊脂玉,白银百两,不要就去下一家。”

从当铺出来,虞江闷闷不乐,那是阿君送她的……

“我们没有其他东西可以典当,要不然当玉箫?”

虞江连忙摇头。

“等去了河泉差人赎回来。”林胥摸摸她的头,“带你去吃好吃的。”

他竟然沦落到花女人的钱,心里郁闷,在她心里他指不定是什么样子了。

临近过年,街上吃的玩的让虞江花了眼,很快忘了郁闷,拽着林胥从城头吃到城尾。

林胥在她吃得忘我的时候牵着她的手,顺着她的目光,眼睛一闪他就付钱,递给她,两人像是恩爱了很久的一对。

吃到最后虞江还想拉着他去巷子里找点心,被他哄住了,他记得绿漪不让她吃太多零食,虽然看不出有什么不对,今天也算是尽了兴,不能再纵容了。

哪知晚上还是出了事。为了省银子林胥找了家偏僻的小客栈,要了临着的两间房。

里边倒是整洁,只是隔音不好,正遂了他的愿,他不放心她一个人。

夜里林胥睡得浅,警惕地戒备着,听到虞江房里传来翻来覆去的声响,还带着几声呜咽,害怕了?

他坐起来纠结片刻,去敲门没有回应,“是我。”还是没有回应。

林胥皱了眉,推推房门,夜里他盯着她插上门才进屋。

他又敲了会门,他一直守着不可能出事,做噩梦了?正想绕到窗户进去守着她,就听里边“咚”地一声,有什么砸在地上。

林胥来不及思考,身体先动了,一脚踹开房门,见虞江蜷着身躺在地上,唇色惨白,汗水湿了额上的发,里衣湿哒哒地贴在身上。

他心里揪起来,上一次这般还是父亲逝世的时候,来不及细想,快步过去捞起她,让小二去找个大夫,要了热水。

林胥急忘了,榻上的人就是最好的大夫。

他坐在床边,把虞江揽在怀里,轻声哄她,吻她额头,想抚平她皱起的眉头,“哪里难受?没事了,我在这。”

虞江疼得几乎没了意识,隐隐约约听到有人敲门,脑子里唯一的意识是林胥来了。

她想他,想给他开门,却没有力气摔了下去,又疼又委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就被揽进一个熟悉的怀里。

虞江绵软着声,眼泪滑落,“疼。”

林胥心里一抽,他也疼。“哪疼?”

他顺着她发顶,一下一下抚着,心里软成一滩。

“这……”虞江紧紧拥着他,好像拥紧了就会疼得轻些。

林胥轻手把她翻过来,让她背靠着他,拿开她捂在平坦上的手,把自己的手轻轻放上去。

“这里?”

虞江头侧靠在他身前,点点头,落下的眼泪透过衣裳,落在林胥心里,咸咸的,麻麻地疼。

林胥把她往怀里扣了扣,轻轻地给她揉着,隔着薄薄的料子,他能感受到平坦柔软的触感,只是手心的冰凉,让他生不起别的心思。

虞江抽噎着,他的手温温热热,不像阿君的手,和阿君的人一样,温润如玉。

现在被他这么揉着,凉意都驱散了些。

直到大夫来,林胥才停下,揽着虞江让大夫给她把脉。

大夫把了有一会,摇摇头,“这位夫人并没有什么大碍。”

林胥黑了脸,“疼成这样怎么会没事?”

“这……老夫确实没诊出,公子可以用些热水给她敷一下,可能是受了凉。”

林胥眼里带了怒气,气势陡然变了,老大夫受了惊,唯唯诺诺道:“老夫就先走了。”说着落荒而逃。

林胥寒着脸,被虞江拽了拽,低头看她,眼里还带着未散去的怒气,凛凛摄人。

“你别气,没事。”

虞江握着他的手,她不喜欢他这样,有些怕他,又不怕。

林胥闭了闭眼,再睁开眼里已经没了波澜,继续给她揉,“怎么会没事?”

“我就是大夫,我说没事就没事。”

林胥恍然想起她的医术,刚刚着急一时忘了,这可不像他。

“既然没事,为什么会疼?”他犀利地盯着她。

虞江有些心虚,脸埋在他手心蹭了蹭,“没事,一会就好了。”

林胥确定她没事,智商上线,哪里会信她,手从她身上拿开。

“既然这样我就先回去了,你早点睡。”

虞江连忙拉住他,“你再揉一会……”

林胥本就没打算起身,看着她苍白的唇,能想象她面具底下失了血色的脸。

他给她理了理被汗水湿成一缕一缕的头发,擦了额上的汗,又冒出一层。

知道她还疼得厉害,心疼地继续给她揉,“说说,为什么?要不然我这就走。”

虞江不说话,一来是疼得没有精神了,二来她又不傻。

林胥以为她是心虚,捏着她下巴抬起她的头,却看见她疼得涣散的眼神,汗水像溪水一样冲刷着她光洁的脸。

他慌了神,“我不问了,跟我说怎么办好不好?”

虞江在他手心里点了点下巴。

“揉揉就好了?”

虞江用食指点点他的手,算是点头。

“药呢?”

她挥挥指头,林胥蹙起眉头捞起她,端了盆放在床边,倒了热水,把手放进去。

细白的手通红一片,他视而不见,过了会拿出来捂在她身上。

虞江被烫得呜咽了声,眼里有了些神采,抬着一双水汽晕染的眼看他。

林胥吻了吻她额头,“忍着点,这样行吗?”

虞江点点头,垂眸看着他修长的手,红红的,带着水泡。

她眼里忽然有些发酸,拉过那只手放在嘴边,轻轻吹着。

林胥揉揉她,“没事。”抽出手继续给她捂。

几次下来虞江的里衣已经湿透了,林胥能隐约看到点景色,眸子暗了暗,垂眼不看她。

虞江被湿湿的衣裳弄得难受,水迹从林胥手边晕开,湿了一大片,只有他手边的是温热的,其他地方凉凉地贴在身上。

见她皱眉,哼哼唧唧地动着,林胥抬手安慰她,碰到她湿凉的衣裳,迟疑了会,把她裹在被子里,扔了湿衣裳,擦干水,一下一下哄她。

再热手的时候,林胥用毛巾擦干才给她捂,没有晕开一点水渍。

直到卯时,天已经蒙蒙亮了虞江才渐渐昏睡过去。她疼了一夜,半点精力都没有,后半夜像没有骨头一样瘫在林胥身上。

林胥像个暖炉,被窝里被他暖得温热,她整个人都是暖的,尤其是他手心那,又柔又热,迷迷糊糊觉得他比阿君还舒服。

林胥给她揉了一夜,也没见她好些,反而越来越虚弱,汗水湿了他一身。

从她口里问不出什么,他只能用力拥着她,轻吻她,从额头到嘴唇,柔声安慰她,“很快就过去了,我在呢,再忍忍好不好?”

一夜换了七八次水,林胥的手已经惨不忍睹,虞江昏睡过去,他才松了口气,睡了就感觉不到疼了。

直到太阳升起,虞江睡得平稳了,林胥才收了手,沉沉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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