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念九和铁牛黄二牛三人在尚书府住了一晚,第二日一大早,天还不亮便匆匆骑马飞奔回南十六卫军营,军伍中无故夜不归宿可是要受到严惩的。
李玉一大早醒来,听夏竹说方念九天还没亮就走了,顿时心中怅然若失,瞬间没了精神,在这尚书府中着实无聊。
昨日慌乱,还没来得及问清楚方念九究竟为了什么跑回来,本想今日再问,没想到这么快就跑了,定是没干什么好事。
午后,李玉正懒洋洋的躺在藤椅里晒太阳,有下人跑来禀报,娘家两位嫂嫂前来拜访,李玉心中纳闷,这两个来干嘛?黄鼠狼给鸡拜年,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哎呀,两位嫂嫂快里边请,今日这是刮的什么风,两位嫂嫂这样的贵客上门,可着实是让小妹没想到呢。”李玉满脸堆笑的将王氏和杨氏两个嫂嫂往府里让。
只见大嫂王氏吊着个脸不冷不热的应了一声便径直往里走,二嫂杨氏跟在后面笑眯眯的跟李玉打了招呼,跟在王氏后面也进去了。
这两人看起来来着不善,李玉想了想好像自从上次回门见过一面,到现在都没再见过,这两人也不知道抽的什么风。
“小姐,大公子家的夫人黑着脸,怕是找事来了,二公子家的估计是跟着来看笑话呢。”夏竹悄悄在李玉耳边嘀咕,她自小在宰相府长大,对这二人也算是颇为了解。
李玉冷哼一声,道:“跑上门来找茬,我还怕他不成!”
王氏和杨氏刚一落座,就有下人丫鬟奉上茶水,王氏也不喝茶,冷冷的道:“尚书大人不在家吗?”
“公爹在吏部办差呢,大嫂有什么事说与我听便是,若是需要公爹拿主意,等他回来,小妹自会转达。”李玉应道。
“你可做的了你那无事生非的官人的主?”王氏斜了一眼李玉,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李玉冷笑一声,“不知我家官人如何无事生非触怒了大嫂?”
“你可知你那浪荡子昨日不在军营好好呆着干嘛去了?”王氏毫不客气的在李玉面前骂方念九是个浪荡子。
“嫂嫂这话说的无礼了吧?我家官人是不是浪荡子还轮不到你来说道吧?我自然是知道官人的去向,今儿个早上才从家里回军营去。”李玉心中恼怒,这王氏也太不识抬举了,若是依照她本来的脾气,恐怕不会给她什么好果子吃。
王氏“啪”的一声拍桌子责问道:“那你是知道他昨日在醉月楼将我弟弟打得头破血流的了?你们尚书府是觉得我们王家好欺负吗?好歹我王家也是皇亲国戚,怎能容你们如此欺辱!”王氏说着竟然装模作样的流下泪来,本来跟着看笑话的杨氏急忙过去安抚大嫂王氏。
方念九昨日将王氏的弟弟打得头破血流?李玉回过头去看了看身后的夏竹和灵儿,两人均摇摇头表示不知,就方念九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能把人打得头破血流,她是无法相信,不过又想到昨日方念九与铁牛和黄二牛在一起,被京兆府的捕快追着到处跑,也可能是与王氏的弟弟起了冲突。
王氏越哭越凶,拿起桌上的杯子摔在李玉脚下,吼道:“今日你尚书府若是不给我个说法,我就跟你们没完!”
王氏打上门来哭闹撒泼,让李玉顿时乱了手脚,不知该如何是好,她以前向来是快意恩仇的,那里有过这种经历,骂又骂不得,打又打不得,心里只恨那惹是生非的方念九。
“小妹,不是嫂嫂说你,你如今也算是当家做主母的了,姑爷这种性子可是要不得,你得多劝导劝导才好,别等以后惹出大祸就悔之晚矣!”二嫂杨氏装腔作势的训诫李玉道。
王氏的弟弟是个什么样的人李玉不知道,但是方念九的性子她是知道的,虽然平时胡作非为,但绝不是恃强凌弱之辈,昨日冲突的具体情形还不定是怎样呢。
“两位嫂嫂,昨日之事小妹确实不知,但想必我家官人也不会无缘无故就将人打得头破血流吧?这事情的前因后果需得小妹去问了官人,了解清楚才好给两位嫂嫂个交代。”李玉看着哭闹的王氏道。
“哼!事实俱在,你还想替那凶手狡辩不成?”王氏对着李玉吼道。
李玉强压心中怒气,若是以前,那个敢对她这么吼早就一脚踢上去了,“嫂嫂这话从何说起?是谁定性我家官人就是凶手了?既是凶手京兆府为何不来拿人?而任由你二人前来撒泼打滚?”
王氏噌的站起来,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李玉咬牙道:“你……你……你个丫头片子,竟敢这么跟我说话,连你哥都不敢这么跟我说话,看我今日不教训教训你!”说着就向李玉扑了过去。
一边的丫鬟仆人们都愣住了,主子们竟然打了起来,急得直跺脚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王氏带的两个丫鬟赶紧上前想去劝解,李玉冷笑一声,瞬间起身抓住王氏挥过来的手腕,猛的向后一甩,王氏便向后倒去,正好砸在赶上前来的两个丫鬟身上,三人尖叫着倒地摔成一团。
二嫂杨氏见状心中乐开了花,表面却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一边跟丫鬟们抢着去扶倒地的王氏,一边挑拨离间数落李玉道:“小妹你怎么能动手呢?大嫂再怎么说也是大嫂啊!”
明明是被人先动手,自己只不过是被动还手而已,还被埋怨自己动手打人,李玉哪里肯忍受这等委屈,袖子一挥,凭空一阵妖风出现将二嫂杨氏的两个丫鬟卷起来砸向了她,三人同时倒向地面。
可怜刚刚爬起来的大嫂王氏又被另外这三人砸倒在地,一团慌乱中谁也没看清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家两妯娌和他们的丫鬟六人就摔成一团。
李玉袖子一甩,气鼓鼓的出了厅堂,后面传出王氏撕心裂肺的哭喊叫骂声。
大嫂王氏和二嫂杨氏哭哭啼啼狼狈离开之后,李玉叫过夏竹道:“换衣服,叫人备一匹快马!”
夏竹惊讶道:“小姐这是要去哪里?”
“去军营!找那个混账东西问个明白!凭什么要老娘受这等委屈!”李玉怒气冲冲道。
夏竹看李玉怒火冲天的样子,也不敢劝阻,一边着人去备马,一边伺候李玉更衣。
没多久,李玉一身男装,从府中出来,跨上马飞速向城外南十六卫军营奔去,被留下的夏竹和灵儿没了主张,赶紧找人去吏部请方文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