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道,勒令明明能深入蛮族腹地,把蛮族彻底打残的西凉军撤退到西凉长城,以长城为界,据城而守,这摆明了就是想让蛮族获得休养生息的时间。”
“额,哥,看不出来,你还挺忧国忧民的。”
“滚,劳资忧个鬼的国,我就是感叹,咱们知道这么多皇家秘闻,万一哪天眼一闭,就再也睁不开了可咋整。”
“别吧,咱在小郡主手下讨生活,小郡主信誉还不错,要求也不高,只要找到新的鸟儿给她,就有大把大把的赏赐,这次咱们误打误撞找到的鸟,可是连百鸟园最精致的几只都比不上的。”
“也是,到了,你布置陷阱,我引那只鸟儿下来。”
“能行吗?那鸟不会这么蠢吧?”
“要不怎么我是哥哥,你是弟弟呢,那鸟是不蠢,可我们手里有鸟质啊。”两人中的哥哥取下自己背后的笼子,拍了拍笼子,指着里面的鸟儿,一脸的信心十足。
青鸾看到奄奄一息的青鸟果然激动起来,鸣叫声里充满悲伤,青鸾动作轻柔地啄了啄自己脚下的树干,看向树下的青鸟。
石玉蝉感觉青鸾要送,她顾不得什么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催动最后一丝月华,月华经过阻塞的月桂树树干,来到青鸾鸟的鸟窝,顺着鸟窝中残留的青鸾鸟气息,最终冲进被树下的人类汉子拿在手中,几乎快要断气的青鸟体内。
“啾~”
青鸟发出高昂的鸣叫声,身上的伤痕恢复如初,身体更是长大了一倍不止,从小鸡仔大小,长到两三个月狗仔那么大,张开翅膀,轻而易举地从人类汉子手上逃脱,甚至回头在人类汉子手上留下了一个血洞。
人类被这变故吓得懵了一瞬,回过神来,哥哥顾不得自己流血的手,拉着还在懵逼的弟弟就跑。
一直到跑出山林,跑到官道上,骑上留在官道上的马,一直快马加鞭地赶到王城里,两人才停下脚步,心有余悸地放松了心神。
·········
两只青鸾鸟很开心,原本一样大小的两只,现在变成了一大一小,大的让小的站在自己背上,背着小的飞。
两只绕着月桂树一阵鸣叫,欣喜之意,听不懂鸟语也能感受得到。
月桂好像还是那棵普通的月桂,没有任何回应,两只青鸾鸟却没有丝毫失望之色。
又是夜晚降临,今天天气很好,月朗星稀月华凝成丝线从月亮之上垂落,落在月桂树上,有那么一瞬,月桂树地枝干,仿佛再次变得半透明起来。
石玉蝉在月华的包裹中苏醒,她盯着自己孰能生巧似的凝练得极快的月华,心里有点儿沉重。
修炼出树心的时候,石玉蝉特别高兴,马上就能去人类世界浪啦,后来辛辛苦苦无数载,一朝回到解放前。
重来一次,起点还没有原来高,哎,美人这个祸水啊。
最关键的是,她被人类看到了,哦,不对,是青鸾鸟的异变被人类看到了,啊,烦人!
念叨着烦人,石玉蝉一改先前任由本能发展的咸鱼姿态,全副身心地投入到修炼之中。
目前的月桂本体连夕阳西下的余辉都承受不住,每次吸纳夕阳余辉后都需要消耗一定量的月华修复躯干损伤。
一直加班加点,勤勤恳恳地努力修炼,石玉蝉很快重新凝练出了自己的树心,期间,这片山坡来了几波人类。
第一波,是由一名绿衣小女孩带领的。
小女孩看起来才十一二岁,眉目精致,一身绿衣,腰间别着一根像蛇一样的碧绿色鞭子,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跟着统一制服携带统一刀具的王府侍卫。
一行一共十多人,马蹄踏过,很快再次踏出一条羊肠小路。
小女孩是来抓青鸾鸟的,或许说抓不太合适,她只是专门过来看一眼青鸾鸟。
看到以后,眼里克制不住的喜爱亲近之情,却没有命人把青鸾鸟抓回去,也没有下令对月桂做些什么。
反而静静地骑在马上看了一会青鸾鸟以后,转身离去,此后,每隔一段时间,小女孩就会来一次,每次来,总是带着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
有时候带着一堆不知道什么东西过来,埋在月桂树下。
有时候会让侍卫拖着死刑犯过来,也是埋在月桂树下。
有时候,小女孩会带来其它的鸟,那些鸟都很精致美丽,虽然没有一只比得上青鸾鸟的灵动和艳丽,却也是普通鸟类中最好看的了。
那些鸟儿被小女孩放出来,想要靠近月桂,却被青鸾鸟飞过去就是一爪直接拍到了地上。
小女孩什么都往月桂树下埋,只要她觉得对月桂树好的,埋人,埋被人类丢弃的动物内脏,埋其它植物,各种埋。
最过分的是,有一次小女孩带了一桶夜来香过来埋在了月桂树下,逼得已经修出了五窍中的两窍,有一窍刚好对应着嗅觉的石玉蝉,不得不开了一次花,用花香来冲淡夜来香的重味。
第二波,和小女孩认识,有时候会恰巧和小女孩错开,有时候会和小女孩一起来。
第二波为首的人石玉蝉从来没见过,不过听声音,是个年龄不大的少女,还是特别美,也特别淡漠的少女。
这一波同样是十多个人,不同的是,小女孩是全员骑行,这波是一群穿着白衣,长得最差也能称得上一句美人的男男女女赶着马车过来的,马车没法在羊肠小路上走,只能停在官道那边,离这儿也不算特别远,大概一两公里的距离。
就这一两公里,这群好看的白衣小哥哥小姐姐,用结白的,有着精致纹路的白缎,从官道那边铺到月桂树下,铺了一条厚厚的白毯出来。
然后是戴着白色帷帽,穿着一身白色纱裙,被侍女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三步一歇,七步一停地走过来的少女。
少女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非得执着地走到月桂树下,她走过来后,也不说话,也不干什么,就用手撑着下巴,坐在她随身携带的玉制小马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