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边,柳如是看着“残缺”的四分之一份蛋糕,手握筷子,还是有点舍不得下手。
苏文铤吃了几口,见柳如是竟然还没有开动,痴痴地盯着蛋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柳大家,快吃啊,要不然等一会儿就不好吃了。”
苏文铤说道。
哎!
柳如是轻叹一口气,用筷子头在蛋糕上轻轻戳了一下,再将筷子头送进嘴里……咦,真甜!
柳如是看了看狼吞虎咽的张晋和苏文铤,下定决心,用筷子夹了一小块蛋糕,送进嘴里……
接下来,就没有接下来了,因为柳如是也加入了“狼吞虎咽”的序列。
唯一还保持着矜持的,就只剩下柳如是的侍女梦竹。
四个人中,最先吃完的是张晋,然后是苏文铤,接着柳如是,而梦竹,还剩下一大半没动。
张晋舔了舔嘴角,目光从梦竹那还剩一大半的蛋糕上移开,看向苏文铤,笑道:“苏兄,这蛋糕还真是美味,不知苏兄还有没有,我这还没吃够呢。”
说罢,张晋又看了一眼梦竹那还剩一大半的蛋糕。
梦竹感觉自己的蛋糕被狼盯上了,下意识做出护食的动作。这蛋糕,是梦竹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食物,她要慢慢享受它的美味。
做出护食的动作后,梦竹又觉得不妥,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女,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啊。梦竹小嘴微张,差点就说出将自己剩下的蛋糕送给张晋吃的这种话。可是话到嘴边,又赶紧止住了,自己吃过的,怎能送给张公子吃呢?!
听到张晋询问苏文铤还有没有蛋糕的话,柳如是也期待地看着苏文铤,若苏公子还有的话,这次她一定要央求苏公子不要那么快将蛋糕“杀害”,让蛋糕的精美保留得久一点,最好是等她将蛋糕画下来之后,再“宰杀”吃掉。
至于梦竹,她心底里却不敢奢求再来一份蛋糕了,如此美味的食物,此生能够拥有这一小份已经足矣。作为一个小小的侍女,不敢奢求太多。
“张兄,制作蛋糕的材料不多了,如果再做一份的话,就不够做你祖母的寿礼了。对了,张兄,你吃也吃过了,你觉得蛋糕能否做你祖母贺寿的寿礼?”苏文铤问道。
张晋看了看柳如是,刚才柳如是吃蛋糕的模样已经被他瞧在眼里,况且,这蛋糕就连他都喜欢吃,又松松软软的,香香甜甜的,老人家一定喜欢!
“可以啊,我祖母的寿礼,就有劳苏兄了。呃,如果材料不够的话,那就算了吧,毕竟寿礼为重。”
张晋添了添嘴角,再次看了一眼梦竹剩下的大半块蛋糕。
梦竹惊慌失措,她还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将自己剩下的蛋糕贡献出去。张晋的目光看过来,梦竹下意识看向张晋。张晋目光上移,与梦竹的视线接触一刹那,对梦竹来说就像被雷击一般,所以梦竹立即偏过头,移开视线。
张晋尴尬一笑,对苏文铤说道:“苏兄,我还要去安排苏晋书坊的事宜,就先告辞了!”
说罢,张晋狼狈地逃离醉仙居,他怕在这里待久了,会忍不住抢夺梦竹剩下的蛋糕吃掉。那样的话,就太丢脸了。枪夺柳大家侍女的东西吃,这是什么出息!
张晋走后,柳如是起身,对苏文铤行了个万福礼,梦竹见了,也赶紧起身,跟着主人一起行礼。
“奴家谢过公子的蛋糕,它……十分美味,奴家是第一次吃到这样的食物!”
“柳大家不用客气,以后你跟了我,将有数之不尽的美食让你吃。”
柳如是面色一红,无言可对。
苏文铤看着柳如是主仆,就像看着两个嗷嗷待哺的小狗,甚为可怜。于是,苏文铤将手伸入衣服口袋,假装在里面掏了掏,掏出两颗女人巴掌那么大的棒棒糖。
苏文铤将一颗棒棒糖递给柳如是,柳如是愣神之际接过了。另一颗棒棒糖,则递给了梦竹。梦竹低着头,不敢要。苏文铤就将棒棒糖插在梦竹的发髻上,道:“这是一种糖果,叫做棒棒糖,你们尝一下味道如何。”
将棒棒糖送出,至于柳大家和梦竹怎么吃,什么时候吃,苏文铤就不管了,他说道:“柳大家,请随我去查看一下土豆种子的情况。”
柳如是收起棒棒糖,回答道:“公子,这边请。”
两分地到底需要多少土豆种子,苏文铤不知道,柳如是更加不知道。所以,苏文铤带来的大半袋土豆全都被切块,拿去做种了。
足足铺满了十几个簸箕,正放在室外晾晒。
“全都切完了啊!我还说今晚做一桌土豆宴,请柳大家尝一尝土豆的美味呢!”苏文铤笑道。
“公子,土豆如此珍贵,全用来做种子不好么,现在吃掉,会不会太可惜了?”柳如是始终觉得,吃种子,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苏文铤转过身,看着柳如是那双仿若会说话的眼睛,笑道:“土豆再珍贵,能有柳大家你珍贵么,在我眼里,你才是世间最重要的。”
柳如是扯了扯嘴角,心道:胡扯,如果我在你眼中是世间最重要的,那你为啥将我囚禁在此,限制我的自由呢?
等苏文铤那张英俊的脸越来越靠近的时候,柳如是明白了,苏公子在图谋不轨——想要亲她!
他说那些混账话,就是想迷惑她,然后……然后就可以对她为所欲为了!
柳如是一个转身,躲过苏文铤的进攻,并引开苏文铤注意力,问道:“公子,奴家知苏家的印刷作坊、染布坊还有酒楼都陷入危机,不知公子以何种方法解决?”
“简单,印刷作坊、染布坊和酒楼,三者的问题看似颇为严重,其实,首先只需将印刷作坊的事解决即可。染布坊和酒楼,可以留待印刷作坊的问题解决之后,再处理也不迟。”
“那印刷作坊的问题,苏公子如何解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