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隐藏自己的真实意图,迂回作战。所以赵明远过来敬酒后,坐在了朴喜善的旁边。确切地说是坐在了朴喜善和佟岚之间。
因为是八人座的圆桌,大家坐得也就比较松散。佟岚坐在辛扬右手边;朴喜真坐在佟岚右手边;长姐朴喜真坐在小妹右手边;辛扬也就是在长公主朴喜真的右手边。而现在,照明远就成了坐在佟岚的右手边和小妹朴喜善的左手边。并且特意靠得离朴喜善稍稍近了一点儿。
席间,赵明远似乎漫不经意地聊到了自己的公司和业务范围,又在关于管理经验和理念上,与长公主朴喜真谈论了一番。话锋一转,毫不突兀地问辛扬:“辛少,请问你是在哪一行发财的?翡翠珠宝吗?”
赵明远这心机情商确实不是一般的高,很自然地就把话题引到了辛扬身上。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当前最重要的就是先摸清辛扬的底细,做到心中有数,有的放矢,才能夺得美人归!
朴喜真对辛扬的职业也很想了解一下,所以也是望向辛扬,眼神中带着询问之意。
事实上她早有将辛扬网罗至麾下的意图。六星集团旗下的乐地大型超市在中国各大一级城市和省会级城市都发展得很好,但是缺乏她信任的高层管理者。而乐地大型超市和免税店、游乐场、酒店业等都是由这位长公主执掌的领域。
要说这位长公主那可不同凡响!她在上学时期,一直隐瞒着六星集团掌门人女儿的身份,从来不搞特殊化。毕业后,进入六星集团也是隐瞒着身份,从底层文职和销售做起,从低层、中层,直到高层,一共做过14个不同的职位。非但是没有公主病,而且是个可以独当多面的商界成功女强人。
这样的一个女人,对于人才的识别和任用上那是相当的精准、有见地,轻易不会看错人的。
长公主朴喜真通过与辛扬的接触交流,早就观察到辛扬是一个值得信任、值得交付大事的人。
具体的管理方法可以慢慢学习,管理经验可以慢慢积累,但是一个人的品行、忠诚度才是作为一个高层管理者来说最难能可贵的、也是后天不能够培养出来的质素。她确信辛扬如果投在自己麾下,一定能很快成为一个非常出色的职业经理人。
只是毕竟认识的时间短暂,又见辛扬拍卖会上出手豪阔,也就不便相询。要知道,就常识来讲,在对对方无所求的情况下,像辛扬这样随随便便就送人家价值八十万RMB礼物的人,身价怎么也要上亿了。而一个资产上亿的人一般来说是很难被他人雇佣的。
辛扬当下冲赵明远一笑,说道:“我刚刚失业不久,之前是在一家国企制造业工厂做设备维修工作的工人。不过我的维修技术不行,也没正式修好过几次设备……”
赵明远听了辛扬的话,心中愠怒,暗道:“你这是消遣你家公子爷来了!维修工人你哪来的380万竞拍赌石?!就算是个豪门中的二世祖也不对啊!你听说过哪个二世祖去工厂做维修工的?尼玛!玩儿微服私访、体察民情啊!少爷我顶你个……”
赵明远突然间有了一个念头:那赌石是不是朴喜真授意辛扬去竞拍的?真正的出资人和受益人其实都是这六星集团的长公主!
赵明远之所以有此想法,是因为他也注意到了朴喜真颈下那十分显眼的红翡雕件。赵明远知道那是辛扬花了八十一万竞标成功的,而现在却戴在了朴喜真的脖子上。
如果说这个玻璃种红翡雕件是朴喜真跟辛扬买的,那根本不可能。朴喜真如果这么想要,自然会在拍卖时自行竞拍。而刚刚的拍卖会上,朴喜真可是从没出过一次价啊!这么说,辛扬举牌儿竞拍其实是因为这位长公主不愿意大出风头而假手辛扬去竞标的……
赵明远这么猜想也是合情合理,主要是他万万都想不到,辛扬出资八十一万拍下的这个红翡雕件《踏雪寻梅》,一转手就送给了朴喜真。
朴喜真听了辛扬的话,也是无比诧异。一时间,还以为是自己的汉语水平又退步了。是不是自己没弄明白他说什么啊?!
她虽然并不掌控六星集团在中国的电子工厂业务,但是她也曾经做过六星电子工业集团的管理工作,知道在中国一名设备维修工的大概薪酬标准是怎样的。自己这个红翡雕件恐怕就得是一名维修工人七、八年的总收入!这怎么可能?
小美女朴喜善的汉语水平可是顶呱呱的,她听得很清楚,理解得很明白,辛扬说的如果是真的,那么他无疑是个当下中国流行的斜杠青年了。
斜杠青年来源于英文Slash,指的是一群不再满足“专一职业”的生活方式,而选择拥有多重职业和身份的多元生活的人群。
这些人在自我介绍中会用斜杠来区分,例如:辛扬职业:货车司机/服装缝纫师/厨师。于是“斜杠”便成了他的代名词。而郭德纲老师那句著名的“不想当厨子的裁缝不是好司机”也就成为了现实,多重理想身份在斜杠下得到了完美的统一。
朴喜善心中暗想:斜杠青年越来越流行,在中国也早已成为年轻人热衷的生活方式。辛扬估计就是这样的多元化职业的人——维修工/珠宝鉴定师/翡翠赌石顾问/……
佟岚是早就听辛扬讲过自己的过往,自然不以为异,不过她倒是挺好奇的。饶有兴趣地在想辛扬曾经的工作、生活究竟是怎样的,特别是他那个前女友,哪天要是能见见就好了……
辛扬也自知有些匪夷所思。见这几人一脸的诧异,就又只得多说一句,道:“以前就对翡翠赌石有些兴趣,后来在瑞丽赌石,交了些好运,才侥幸赚了一些钱。钱不多,算不上是当了一回‘中国锦鲤’,最多只算是做了一回‘天衡花泥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