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玉谙提到自己的父母亲,云瑶一瞬间红了眼睛,声音也带了哽咽:“玉谙,那我又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孤零零地去以身犯险呢,玉谙,如果没有了你,我也没有办法在这个世上活下去了。”
语毕,云瑶便呜呜地哭了出来,苏玉谙鼻头也酸了起来:“别说傻话,我会好好的,你在琳琅阁里等着我,我想即便那些人在找我们,也不会想到我们敢来到都城,况且他们也未必知道我们的存在。”
“但是你还是需要我的,我们这琳琅阁的东西是卖给女人的,你毕竟是个年轻男子,你可以和那些权贵,那些商人们结识,但是你始终不方便在那些夫人小姐们之间进行交际,我们琳琅阁的东西,那些女人们一定会很感兴趣,到时候随便寻个由头,我就可以去各个府邸走动,人们不会提防我的。”
苏玉谙轻皱眉头,云瑶说的确实有道理,他们来到京城,只凭着那一丝丝线索,实在如海底捞针一边,如果能从王室女子,权贵内眷处着手,也许会有一些眉目。
云瑶见玉谙在细想自己刚才的话,便接着说:“我知道你担心我,不愿意让我犯一点点险,可是你想过吗,如果你真的被发现了,出了什么意外,我可能会平安无事吗?如果我们两个在一块儿,至少可以相互照应。”
云瑶的双眼,因为刚落了泪,湿漉漉的显得越发乌亮,她离得那样近,苏玉谙能从她的双眼中看到自己。云瑶长得很像她的母亲,当年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美人——凌波仙子程芙心,只是那双眼随了她的父亲,那样乌黑透彻,仿佛能看到人的心里。苏玉谙心下黯然,云瑶可是师兄唯一的血脉,他要护她周全。
云瑶并没有注意到玉谙情绪的变化,她还有其他的东西要拿给玉谙看呢,她焦急地把珠钗塞到苏玉谙的手中,对他说:“你在这里等我,我拿好东西给你看。”说罢便转身朝屋子走去。
苏玉谙在两支珠钗的卡口处轻轻一按,两支珠钗便又分开了,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苏玉谙回头……
云瑶还是穿着刚才那件象牙白的对襟常服,衣服的下摆和袖口位置绣着稀疏的水粉色的桃花,云瑶额间戴着一根发带,那发带由红宝石和白水晶构成,宽约一厘,中间坠了一颗杏核大小的水滴状的红宝石,那宝石颜色纯正,晶莹剔透,正垂在云瑶的双眉之间,云瑶在唇上点了一点胭脂,额间的红色与唇上的红色相互辉映,让人无法把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开。
云瑶抬起手在脸旁晃了晃,她的手腕上戴着一串红宝石的手钏,那手钏大约是手掌的一半宽度,用金线穿了绿豆大小的红宝石织成网状,随着云瑶手腕的晃动,那颗颗红宝石也轻轻晃动,折射出淡淡的光。
苏玉谙又往云瑶的衣服上看去,她衣襟的盘扣上系着一个压襟,用金片打造成石榴的形状,石榴一半是敞开的,里面镶嵌着颗颗红色的宝石,挤挤压压的,就如成熟了的石榴果实,这金石榴下面坠着金色的穗子,如核桃般大小,很是精致。
云瑶一边摆弄石榴压襟一边颇有期待地望着苏玉谙,等着他开口称赞,苏玉谙看着她那双仿佛缀满星光的俏皮的眸子,心中微微地叹了口气,一字一顿地道:“很,美。”
云瑶喜笑颜开:“我听说裙幄宴上有一环节,是让商户们展示自己的商品,所以我专门做了这几样,我敢打保票,那天抢尽风头的一定是我们琳琅阁。”
云瑶一笑,脸颊的梨涡便浮现出来,明艳的面庞上平添几分娇俏,更让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云瑶仿佛从不知晓自己有着怎样的倾世容颜。
苏玉谙良久不语,神色也愈加郁郁,云瑶见他这般模样,便也收了笑:“玉谙,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是你也知道,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如今你能相信的也只有我。现在最后的线索,指向官府,这也是我们来京城的目的呀,我们需要结识官府的人,结识皇家的人,裙幄宴就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我知道,我自有办法结识他们,可是我们现在的处境并不安全,也许害死我父亲,你父母亲的人知道我们的存在,也许他们也在找我们,也许他们也在那天的宴会里,云瑶,我绝不能让你以身犯险。”
听玉谙提到自己的父母亲,云瑶一瞬间红了眼睛,她瞪大眼睛不肯让眼泪掉下来,声音却带了哽咽:“玉谙,那我又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孤零零地去以身犯险呢,玉谙,如果没有了你,我也没有办法在这个世上活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