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训练室沉重的大门,步伐沉稳的张贺带着满脸鲜血的韦斯利在这个复杂的建筑群中穿行,走过一道道矮门,穿过一条条小巷,在一家干洗店门口停下了脚步。
“擦擦吧,小兔崽子,整天灰头土脸的,没有一点年轻人的样子。”
张贺递给身后紧跟的韦斯利一张纸巾,让他擦擦再次汹涌而出的鼻血。
整理了下着装,张贺推门而入,叮铃铃的迎客铃在身后响起,快步走过柜台,向着老板微微点头示意,直接进入干洗店内部的房间。
“哒哒哒哒哒哒”六声有节奏地暗号拍打在内屋不起眼的大衣柜上,几秒钟后,随着衣柜卡啦卡啦的响动,经典的密室出现在韦斯利的面前。
“这里的东西都有些陈旧了,注意些,别把它们弄坏了,我们向前走。”拍打下东张西望的韦斯利,向前走进了这个别有洞天的小房间。
“你怎么带他来了?”在桌前为小“宠物”带上炸弹的卡洛斯有些惊奇,看着站在一旁的韦斯利,表情有些复杂,“韦斯利,你叔叔教你教得怎么样?有没有学到一些东西?”
韦斯利一听到教学,叔叔几个字眼,下意识退后两步,露出惊恐的表情。
卡洛斯也是一副心知肚明的神情,放开了手中还在挣扎的小家伙,对着一脸无奈的张贺摆出询问的表情。
“不过是把盖兹那家伙从西伯利亚抓来的宠物放出去和他玩了玩而已,没点危险就吓得不能动弹,我才带他来看看“命运”,他想知道,他是谁。”
张贺对卡洛斯实话实话,拎着有些疑惑的韦斯利,扔给了卡洛斯。
“当年我训练时可不想他这样,五分钟组装枪械都无法完成,连躲在我身后都不会,脑子实在太过僵硬,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我们家族的人。”
张贺一边向卡洛斯吐槽韦斯利的糟糕表现,一边回想起自己在“组织”里训练的情形。
当时他也是在一间封闭的房间内,只有非常昏暗的灯光,没有任何武器和工具,被迫与一只灰狼死斗。
他想杀了它,它想吃了他,两个体重相仿的食物链上层生物,在小小的屋子里展开了血腥的搏斗。
最后胜利的自然不会是那只野兽,虽然张贺后来得知,那只灰狼脑中被放置了电击装置,只要真正危机到他的生命就会瞬间被终结生命,但不知情状况下的殊死搏斗真的很考验人的本性。
张贺当时被在黑暗中游弋的灰狼偷袭了右脚,丧失了大部分的行动能力,在被放血状态下逐渐变得虚弱,心中清楚的明白不能在这样下去的张贺,假装不支倒在地上,引诱那只残忍的灰狼来享用猎物,饿极了的野兽没有脑子,迅速上前,张开牙齿就要咬在张贺的脖颈上,想要迅速切断猎物的气管。
看着自己这具并不太熟悉的躯体,握紧了健壮的右臂,张贺也很奇怪自己那时为什么那么坚定,他将自己右臂半个塞进了灰狼的血盆大口中,硬生生扯出了它的喉管,将它彻底杀死在了屋内,挂着一整只狼,走出了那间训练室,才开始治疗身上的伤势。
要不是自己恢复力强大,身体素质比常人优秀很多,可能他当时面对那只恶狼,也和韦斯利差不了多少吧。这种情况张贺以前并没有考虑过,不过他坚韧勇敢的外表下,可能隐藏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未知事物。
这些思考也就仅仅使他略微愣神,很快就反应过来,跟上前面已经开始聊天的父子。
慢步走进隐藏的电梯内,开始往更深的地下前进,一台巨大而又朴素的织布机出现在三人的面前,一刻不停地工作着。
“这就是‘命运’,祂知晓着未来的一切,编织着世界的进程,也透露给我们这些代行者无穷多的信息,互助会的圣物。”
卡洛斯指着面前的庞然大物,向韦斯利介绍着下方的一切,这台命运织布机只是一台仿制品,它是卡洛斯脱离组织时,和张贺这具载体原来的主人,一起从真正织布机上拆下来的一部分改造而来的,虽然不全,但仍然有着那股神奇的作用。
织布机织布是由经纱和纬纱构成的。经纱以一定的方式上下开合,纬纱在开口中来回穿梭。
如果认定经纱在上为1,纬纱在上为0,那么横向看一条纬纱,就是又数个1和0构成的二进制数。
二进制数所对应的字母,连着写出来,就是一个人的名字,而这个人,就是互助会的刺杀目标,织布机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会自动通过二进制代码产生需要清除的人的姓名。
“杀一人,救千人。”
卡洛斯从上面裁下一块,交给韦斯利,又裁下另一块,递给张贺。
“现在祂上面一直重复着一个人的名字,你应该也知道。”
“斯隆”卡洛斯和张贺同时说出那个名字。
呆坐在一旁,一直盯着一小块布匹的火狐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只是一直在思考着什么一般,盯着自己的配枪发呆。
她面前的那块并不是现在“命运”一直重复的那个人,而在旁边破译的纸张上,清清楚楚地写着:
“fox”。
她自己清理了这么多年的目标,却在几年前听从‘斯隆’错误的指示后,被织布机记入了名单当中,这点让将织布机视为神明的火狐宛如雷击,心中信念的崩塌让她说不出什么话来,自从拿到这一小块布,她就像失去了灵魂一样,只是呆呆坐着。
“所以你们就靠这个来维护世界和平?这也太疯狂了”
韦斯利对这一切感到不可思议,经过他父亲长时间的解释和出示资料,他才相信了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那你们去行动不就行了,你们比我要强悍的多,为什么要叫上我?”
卡洛斯听了儿子的话,苦着脸从一旁的架子上取过前一段时间破译的信息,“命运”第一次打印出了一句话,而不是简单的一个名字。
“only Wesley Gibson kill Sloan”
“只有韦斯利吉布森才能杀死斯隆。”
“???”一脸问号的韦斯利和不解的卡洛斯父子俩,都很无语,他们都不明白为啥“命运”要指定韦斯利来杀死一个人,只得尽量按照祂的意思来进行活动,被迫执行了这个计划,斯隆应该也得到了这个消息,才派出火狐来劫走韦斯利。
张贺在一旁有些了解,系统向他解释了剧情惯性的必要性和世界意志,他才初步确定,应该是“世界意志”放出的意思,想要结束这个世界,就只能借韦斯利的手来杀死斯隆。
张贺的主线任务二早早在训练韦斯利的时候就完成了,只剩下最后一个目标:“杀死boss‘斯隆’”了。
张贺盯着眼神逐渐坚定的韦斯利,做出了决定:半个月后,就直接送这位自以为能玩弄命运的刺客头领去迎接他真正的“命运”。
张贺感觉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上方操纵着这些剧情任务,像堤坝一样,引导着名为命运的长河奔腾向前,永不停息。
“天要你死,你不得不亡啊,斯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