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页被打开,看完最后一页的成业,陷入了呆滞状态,连书本从手中掉落在地上都没有察觉到。
本来就很安静的小木屋,变得更加死寂,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又被算计了,又被算计了!!!
内心处于一片空白的成业,脑子如同一团浆糊,连自己在想什么都不知道,身形晃动了一下,一缕鲜血从他嘴角滑落。
整个人直挺挺的倒在地板上,空洞无神的双眼,望着小木屋的房顶。
明明自己已经做到极致了!为什么还会被算计?这到底是什么原因?但是,现在纠结于为什么会被算计已经没用了,结果已经造成,事情已经无法挽回,除非时光能倒流。
然而,时光是法则,已经超越了规则的层面,除非成业能突破规则的封锁,打破那个交易者许愿的机制。
但是,这可能吗?成业连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幅模样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打破交易者许愿的机制?
一时间,内心只剩下悲哀还有自我否定。
无论做什么,都会被算计,更可怜的是,他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觉得有趣,他以为自己在书中的世界就是个神,但是却在不知不觉中竟然帮助一个世界晋升,这才是最大的悲哀。
他的怒火都消失了,整个世界都开始枯寂,崩溃的心灵在加上自我否定,身体在一片片龟裂,正处于崩溃的边缘。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书架上出现了动静,一本蓝皮封面,颜色如同大海一样的书籍,出现在书架上。
蓝皮书从书架上自动飞起,落在成业面前,书页哗啦啦的翻动,当最后一页合上的时候,小木屋中失去了成业的身影。
溪流的两岸栽种着垂柳,微风吹拂下,飘荡起优美的舞姿,溪流叮咚而又悦耳动听,一个穿着白袍的人影,顺着溪流一直流淌下去。
溪流的岸边有一间竹屋,并不是很大。
一个穿着打扮像是农家的女子从里面推开了竹屋的门,手中抱着一个木盆,里面是一些换洗的衣物。
虽然穿着打扮十分朴素,但是却掩盖不住她清丽的样貌,青丝在微风下飘扬,有一种行云流水,落落大方的感觉。
让人第一眼看过去,非常的清爽自然,不带一丝杂质。
衣物从盆里拿出,在溪水中漂洗一次后,就用棰担把衣物放在在石头上拍打,发出响亮的声音传出许远。
袖子被溪水弄湿,但她却没有在意,始终专注着浆洗衣物,一缕青丝调皮的从她额间滑落在溪水中,好似在与溪水嬉戏。
突然间,溪流拐道之处,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他随着溪流一起流动。
“呀!”
女子见到这一幕,惊讶的叫了一声,水里怎么有个人?
当她见到成业脸上到处都是龟裂的伤痕后,脸色微微一变,赶忙跑到溪水中,截住成业,不让溪水把成业冲走。
溪水溅起的水花把她全身都弄湿了,勾勒出她美好的身材,但是在这荒郊野外,没有人欣赏这幅画。
“你还活着吗?”
女子并没有管那些旁枝末节,把成业从水里拖上岸边后,先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还有呼吸后,出声问道。
见成业不说话,女子有些急了。
她注意到,不单单只是成业脸上有龟裂的伤痕,就连手臂上都有,由于在这荒郊野外之地,缺医少药的,这个男人又在水里泡了不知道多久,万一感染了风寒死掉了怎么办?这可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啊!
想到这里,女子并没有不好意思,她掀开了成业的衣服,发现成业身体上全是这种恐怖的伤势。
更让人惊讶的是,这种伤势他竟然还活着,或者说,他真幸运,这样都没有死掉。
“痛吗?”
女子连河边的衣物都没有管,先用如葱白一般的手指,轻轻的碰了碰成业的伤口,发现成业没有感觉后,想了想,背着成业回到竹屋。
意外的是,虽然成业看上去很高大,但是身体却意外的有些轻盈,她一个瘦小女子竟然能背的起来。
回到竹屋,先把成业身上的那件白袍脱下,把成业放在了竹编的凉席上。
又急匆匆的出了门,过了大概一个小时的样子,这才用背篓背着一堆草药回到竹屋中,找来一个舀子,把这些草药捣碎,连同绿色的汁液一起涂抹在成业身上。
由于找不到干净的纱布,女子翻出来一条素裙,看了两眼后,脸上闪过回忆的神色,最后忍痛把这条素裙撕成条状,包裹住成业身上的伤口。
等到忙活完这一切后,女子又探了探成业的鼻息,发现他还活着,这才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同时也沉重的呼了一口气。
她生怕自己离开的这一段时间里,成业就这么死去。
“也不知道你的仇家是谁,竟然对你这么残忍。”女子叹了口气,回到河边,把散落的衣物捡了起来,重新浆洗完毕后,放在院子里晾晒。
找来一个瓦罐,熬了一锅白粥,盛出来一碗等到放凉了一些后,这才用木勺子喂到成业的嘴边。
“能听到我说话吗?张嘴。”
见到成业不说话,女子有些着急,但是把白昼喂到成业嘴边的时候,发现成业的嘴巴张开了。
估计是伤势太重了吧,所以导致他没办法说话,女子喂了成业一碗白粥后,又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他招惹到谁了,竟然把他打成了这幅模样,到处都是龟裂的伤痕,不过令人奇怪的是,这些伤痕虽然看上去十分恐怖,但是却没有鲜血流出来。
难道是渔网刑?她曾经听人说过,这种刑罚十分残忍,哪怕是从别人嘴里听到也让她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希望你早点好起来,既然你逃出来了,那就安心的在我这里呆一阵子吧,我这里荒郊野外,一般没什么人会过来的。”
天色已经黑了,点起艾草,在竹屋内熏了一遍后,女子这才拖着已经疲惫了的身体,躺回了她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