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海莲无助的抬起头,眼神带着渴望。
但是过了一会,她再次失望了。
人群中,冷漠的眼神让她感到害怕,颤抖的小身躯,背着镇长给她的小包裹,一步一步的朝着镇子外挪去,时不时还回头看一眼,希望有人能帮她说一句话。
可是,来自巫师的定论,让镇上的人民知道了,这个小家伙就是个灾星,去哪里,哪里就会有灾难,他们巴不得这个小家伙赶紧离开小镇,哪里还会出口帮她说话?
小小的身影,想要坚强起来,可是泪珠却无力的从面颊上滑落,任凭她如何控制自己,也只能让泪水无力的滑落。
悲伤,哀怨,万般情绪涌上心头,即使在舍不得离开这个小镇,小海莲也不得不离开了。
她以为小镇是她的家,她以为会在这里等到爸爸妈妈来接她,她以为….
就在小海莲走出小镇的刹那,那个黑袍人出现在小海莲面前。
“小家伙,你不恨他们吗?”黑袍人的声音非常嘶哑而又刺耳,如同用钉子在镜子上划动,听了让人十分难受。
小海莲抬起头,茫然的看着这个黑袍人。
小小的面颊上,挂满了泪水,我见犹怜。
过了一会,小海莲缓缓的摇了摇头,她不知道恨是什么。
最后回过头看了一眼小镇,抿了抿嘴唇,越过黑袍人,向着未知的远方前进。
黑袍人静静的看着小海莲的离去,没有任何动作。
这时的天空,变的有些阴郁了一些。
清风席卷,小雨淅沥沥的开始飘荡在小镇的天空。
迎来小雨的镇民们,爆发出了欢呼声,传出了很远,小海莲听到后,停了一下脚步,随后又颤抖着身躯,朝着前方走去。
雨中,黑袍人已经失去了踪影。
天空逐渐黑了下来,小雨也开始慢慢的变大,狂风开始呼啸。
一朵朵带着恐怖威压的乌云出现在小镇的上空,电闪雷鸣间,小镇被狂风暴雨淹没。
等到雨势间歇,大地已经被洪水吞没,小镇也消失在大地上。
黑袍人出现在小镇消失的地方,电光映照出他如同骷髅一般的面庞,上面还布满了驱虫,正在缓缓蠕动。
“还不够,排斥的力量还不够。”黑袍人缓缓的摇了摇头,望着小海莲消失的地方,微微的表达了自己的失望。
“命运之子的身躯果然不是这么容易被剥夺的。”黑袍人叹息了一声,一只巨鹰飞来,他跳了上去,在漫天的雷霆中失去了他的身影。
成业缓缓的跟随在小海莲的身边,他所走过的地方,花草枯萎,一条充满了死亡的路径留在成业身后。
就连微风,都在成业身边停下,等到他离去后,才快速的飞走,好像受到了惊吓一般。
小海莲的神色还有些悲伤,小包裹里面只有几块黑面包,她需要省着点吃,因为她不知道在哪里才会有一个新的小镇,能让她生活。
所以,在饿了的时候,啃了两口黑面包,就地找了一些看上去比较干净的水喝下去。
柔弱的身躯,却坚强的让人心疼。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这是世界在锻炼命运之子吗?”
这已经是第四个世界了,他所见到的命运之子,无一不是命运充满坎坷,命途多桀难,但是最终的成就,却傲然无双,无人能与之比肩。
也许有些人一路顺风顺水,无论做什么,都有如天助,但是,谁能知道,这个顺风顺水的人,是不是在最后那一刻,变成他人的嫁衣呢?
“命运之子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奥秘?”
这还需要成业去慢慢的挖掘。
虽然他变成了自己都不认识的某种……怪物,但如果真的深究起来,他也只是一个萌新怪物。
对于世间很多奥秘并不清楚,这需要他去探究,去寻找隐藏在最深处的真相。
但有些东西,却是一种本能,比如,交易。
与这些命运之子交易,好像是某种超乎他想象的存在给他颁发的任务一样,冥冥中存在着某种指引,让他必须完成。
当然了,这种怪物一般的状态,也赋予了他相对普通人来说,超越平凡的能力,或者说……神一般的存在?
成业不知道自己身为人类前,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如今这幅状态,他搜寻了自己内心最深处的记忆,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就好像是突然之间就变成这样了。
不过在沉眠了数百年之后,他已经不在纠结于过去的身份了,他现在只想要找到一件能让自己笑起来的事情。
月牙高高的挂在天空,洒下一片银装。
小海莲就这么依靠着一颗大树,沉沉的睡了过去,她实在是太累了,小小的年纪,经历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经历,让她身心疲惫。
也许将来的某一天,这次特殊的经历,能让她在回过头的时候展颜一笑,但却不是现在。
小小的身躯,就连在睡梦中都皱着的眉头,蕴含着抹不平的悲伤。
面颊上带着两道已经干涸的泪痕。
成业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就好像当初静静的看着那个叫生哥的男人一般。
就在小海莲熟睡的时候,周围传来了细微的动静。
一只皮毛雪白的动物在月光下缓慢的靠近着小海莲,有着厚厚的肉垫存在,让它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
这只皮毛雪白的动物,看到小海莲熟睡后,在她身周嗅了嗅,然后安静的趴了下去。
这时,小海莲好像感应到了什么,依靠着大树的身子,滚动了一下,刚好落在了这只皮毛雪白的动物身上。
碧绿色的眼睛落在小海莲的脸上,尾巴摆动了一下,盖住了小海莲的身子。
“有趣。”
成业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这难道就是世界给小海莲安排的宠物吗?倒也是别具一格。
碧绿色的眼睛朝着远处看去,突然之间,牙齿龇了起来,雪白的毛发根根炸起。